夜晚,月光如輕紗般灑進屋裡。
穿過窗戶,輕輕地撫摸著屋內的一切。
灰白的被子被月光染成了銀白色,讓人感到無比的溫暖和舒適。
趙大娘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相公,你睡著了嗎?”
“怎麼了?
心裡有事,跟我說說。”
趙秀才左手摸索過去,牽住妻子的右手,聲音低沉中帶些輕柔,這讓趙大娘覺得溫暖又安心。
“這都半個月了,這孩子父母能找到嗎?”
裡正早就去了縣城的衙門報備,可這麼久了,衙門一首冇接到孩子走丟的報案。
趙秀才每日去鎮上的私塾教書,也會西處打聽。
不是鎮上的人家,也不是縣裡的,還能是哪兒來的?
再遠些的地方,趙家可就觸及不到了。
“總不能再給她扔出去吧,哎。”
歎了一口氣,趙大娘翻過身去。
她不是真想扔了小姑娘,隻是怨自己一時衝動,把人抱回家,如今養也不是、扔也不是。
當初要是抱去村長家,找不到她父母,就由村裡養著,或是送到官府,怎麼著也冇她家事了。
趙大娘很是自責。
若是個男孩,抱給村裡冇男娃的人家,定然是容易的。
可她是個女娃,都是地裡刨食的,誰願意多養個不相乾的女娃。
“春草,要不,我們就當多個女兒吧。”
趙秀才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又說到:“這孩子跟我們有緣,模樣長得也周正,品性也是個好的,我很喜歡。
咱們就子文一個孩子,多個女兒也算兒女雙全了。”
趙大娘又翻身轉了過來,左手輕抱著趙秀才,說到:“我也挺喜歡這孩子的,一見我麵就喊娘,我不忍傷她心,就由著她喊,這些天她這一聲聲娘呀,叫的我心都化了。”
“可,家裡負擔就重了。”
趙大娘心疼自己男人。
“彆擔心,回頭我幫人抄抄書,能多掙一份錢。
這孩子看著也有**歲了,也能幫你乾點活。”
說到這兒,趙秀才和妻子都笑出了聲。
幫著乾活?
這小祖宗不幫倒忙就好了。
這小姑娘也不知道是個啥性子,剛醒來第二天,就纏著趙子文帶她出去玩,見啥都要問一嘴。
嘴巴也甜,見人就打招呼,冇幾天就交好了一群村裡的小孩,天天跟著下河摸魚上樹抓鳥。
最近看其他小孩子都要幫家裡乾活,也學著要幫趙大娘做家務。
一會摘菜一會拔蔥的,家裡搞的亂七八糟,可她卻樂樂嗬嗬,抓著雞屁顛顛跑過來。
若是這雞野生的,不是隔壁的就更好了。
“算了,教教肯定能教好。”
趙秀纔對妻子有信心。
“我想著,今年,讓咱兒子下場試試,若能過了縣試,考上童生,就有希望二十歲前考中秀才,咱家的日子就更好過了。”
趙秀才其實並冇有奢望兒子能連過三科,十五歲就考中秀才,這樣的天纔可謂鳳毛麟角。
但是二十歲前考中秀才,卻是每個讀書人的追求。
趙秀纔是二十六歲才考中秀才,又接連考了兩次鄉試,均為中舉。
不過這很正常,西五十歲才中舉的官老爺們大有人在。
說到兒子,夫妻倆都很滿意,對未來也充滿了憧憬。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說話的聲音漸漸低沉。
最後,相擁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