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初兒,我說過。逃,是要受罰的。”

明明雲淡風輕,卻讓眾人都心底發涼,一股懼意席捲全身。

謝餘白聽著他們的對話,自認為是江宴之脅迫了溫若初入的太子府,穩住心神,忍不住上前指責。

“殿下身為太子,怎能逼迫女子。”

聞言江宴之黑睫一掀,睨著他,如看螻蟻般。

薄唇微啟,“你算什麼東西。”

謝餘白心驚懸在了喉嚨。

他從未見過如此的江宴之,方纔江宴之俯身與蹲在地上的溫若初對視,他冇能看到江宴之的神情。

如今那雙黝黑的鳳眸向他瞥來,他纔看清眼底的暴瘧。

這真的是元啟國霽月清風的太子殿下嗎。

即使以往朝堂之上,因政策相違爭吵地再過激烈,江宴之都是一副清冷的樣子。

如今他卻在江宴之身上嗅到了血腥的氣息。

江宴之未理會謝餘白驚恐的神情。

丟下手中的油紙傘,伸過臂膀,把地上的溫若初橫抱起。

一言不發,朝馬車走去。

車廂燒起了碳爐,暖烘烘地溫度誓要把雪花融化。

江宴之將溫若初輕放在軟榻上,解開她身上滿是落雪的披風,從一旁抽屜裡抽來一塊錦布,細細給溫若初擦拭著落雪的濕發。

神色清淡,似方纔的一切都是幻覺。

許是氣氛太過壓抑,溫若初率先忍受不住。

微微轉頭,看向垂眸給她擦拭青絲的江宴之。

不知為什麼,她覺得江宴之周身有著令人心疼的悲涼,跟當初在空竹寺看到的一般。

溫若初不解,夫君怎麼了?

被那宮女挑釁出來的難過,在見到江宴之的時候,其實已經消退了很多。

他可是掛在她閨房中十六年的人,從嚶嚶學語開始會說的第一個詞便是夫君。

這樣說起來的話,她比淑妃還要早認識夫君。

淑妃纔是那個多餘之人。

真是討厭!

“夫君~”

溫若初伸開細白的雙臂,作勢要攀上江宴之的脖頸。

江宴之斂眸,避開了她。

紅腫的桃花眼又開始泛起淚花,“抱~”

江宴之見頭髮擦拭得差不多了,放下手中的錦布,語氣寂淡,“我不是你夫君。”

溫若初見狀趕緊撲進江宴之懷裡。

“夫君,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溫若初又在江宴之懷中蹭了半天,發現江宴之還是無動於衷,不由彎下了嘴角。

怎麼辦,夫君好像生氣了。

澄澈的眼珠轉了轉,忽然抬起一直攥著的手掌。

“夫君~我受傷了~”

嬌軟地聲音好不委屈。

幾道血痕清晰地劃在細嫩的手掌中,因太久未上藥,已經有了些紅腫。

江宴之眼眸輕抬,“怎麼弄的?”

聞言溫若初彎了彎眼角。

她就知道,夫君看到她受傷了就會理她的。

在雪地裡蹲了那麼久,她也想明白了一些,那個小男孩估計就是淑妃為了引開聆玉弄來的。

溫若初喜滋滋地想著。

她要把淑妃的罪行說出來,跟夫君告狀。

這樣夫君就不會喜歡淑妃了。

溫若初嘟起粉唇,桃花眼巴眨地看著江宴之。

“夫君~淑妃娘娘欺負我。”

“淑妃?”

江宴之神色莫名。

溫若初點點頭,又往江宴之懷中貼了貼,還拉過他垂在兩側的大手,把自己圈在裡麵,跟個找窩的小貓似的。

舒服地坐好後,繼續說道,“淑妃叫個小男孩來把我推倒了,還搶走了我的玉佩。”

“她還派來了宮女,說夫君找了她很多年,我隻是她的替代品,讓我離開夫君,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