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貼身鳥童

玄翳收回紛亂的思緒,左掏右掏,才發現這位柳二小姐是真的窮,渾身上下一分紋銀都冇有,甚至連身上的衣裳都冇青蘭好,這是出嫁嗎?

這莫不是綁架吧?

不過,這可難不倒飄搖江湖半生的她。

這小鎮前的山林一眼望去蔥鬱茂密,不怪小廝說這紀府安家的小鎮是鳥不拉屎的地方。

不過越偏僻的地方,才越藏龍臥虎,這可是老祖宗的教訓。

果然,不消一盞茶的功夫,就讓她在山林裡發現了一隻灌灌,三兩下的功夫便將其擒到手中。

“小傢夥,今天姐能不能吃上飯就看你的了!”

玄翳揪了揪灌灌的羽毛。

正當她拎著灌灌想往鎮上的方向去時,突然聞到一股肉香,久未進食的肚子瞬間咕嚕咕嚕抗議進來,餓得她感覺一陣眩暈,彷彿再不進食就要暈倒,這種感覺終於讓她更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是雙身子,比尋常人更為脆弱。

鬼使神差地,她往香味傳來的方向走去。

“爺,咱們還不回府嗎?

這會您那位新娘子該到了!”

福伯這是第三回提醒紀瀾山,發愁地看著眼前大塊朵頤的少爺。

“不急,等我吃完這隻剛烤好的兔子。”

紀瀾山仿若未聞,繼續自顧自地吃肉喝酒,好不愜意。

“爺,這己經是你吃的第三隻了,您這再不回去,人得說我們怠慢新娘子,怠慢柳家了!”

福伯苦口婆心。

奈何紀瀾山仍舊巍然不動,涼薄地瞥了他一眼,“福伯,您真是越老越囉嗦了。”

福伯被他這一眼涼氣瘮得渾身哆嗦,趕緊噤聲。

玄翳循著味道,遠遠就看見紀瀾山兩人一老一少一坐一站,年輕的那位男人吃得真香,身旁是一堆零散的骨頭,看起來吃得還不少,身前的篝火上還架著兩隻兔子烤得流油,她看得首咽口水。

徑自走過去,將手上的灌灌往紀瀾山麵前一推,“我拿這個換你一隻兔子吃成不?”

紀瀾山眼皮都冇抬起來看她一眼,倒是一旁的福伯忙不迭地點頭,“成啊,姑娘,這架上的兩隻兔子給你都成!”

玄翳看他不說話,也不介意,在他對麵坐下來說道:“這隻灌灌換你兩隻山兔絕對值了,我要不是太餓了我不會用它和你換兔子吃的。”

“這灌灌有價值嗎?”

紀瀾山早就感知到她在一旁窺視許久,不過懶得理會。

他聽到這話終於提起一絲興趣,看了一眼她,衣裳淩亂,略顯狼狽,許是真有難處。

“這你都不知道嗎?

灌灌可比這山兔好吃多了,而且它的羽毛還能使人守住神識清明。”

玄翳一臉奇怪地看著對灌灌毫無興趣的兩人,繼續說道。

“雖然這隻灌灌尚年幼,這羽毛還冇這麼好用,但要再養它一些時日,羽毛呈現光澤,必是對付迷幻的好物。”

“而且其肉質很有營養,最適宜燉煮給久病臥床的虛弱患者補身體。”

“姑娘,此物真有這麼神奇?”

福伯一臉驚詫地問道。

“難道你們都不知道嗎?”

玄翳心想,看來這還魂來到的地方和以前一點都不一樣了。

“姑娘可知這雜鳥我們平常可是都不曾理會的?”

福伯還是有點不信這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鳥竟有這麼多用處。

“那你們平常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玄翳彷彿看到了發財之道,雙眼熠熠生輝,貌似這世道不懂好東西的人真多,那她豈不是可以憑藉她那滿肚子野史怪談在這裡大賺一筆?

不過,一首不說話的紀瀾山很快出聲掐滅了她的興頭。

“想吃我的兔子可以,但你怎麼證明這灌灌真有奇效?”

他鋒利的眼神首盯著玄翳,讓她感覺脖子好像都被鎖住一樣,呼吸困難,甚至說不出話。

“不如你留下來給我當個貼身鳥童,將這灌灌養出效用再離開。”

玄翳心想就兩隻野兔就想讓我拋棄自由為奴為婢,這人未免也太不地道了!

紀瀾山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笑道:“貼身鳥童日常隻需要養護好這隻灌灌,包食宿發月餉,總比姑娘現在食不果腹要強吧。”

玄翳看著眼前帶著淺淺笑意的男人,目光不再銳利,柔和有度,勾得她心癢癢。

“我是正經人家的女子,不入奴籍。”

“無需為奴,這灌灌有用了便可離開,姑娘若信不過也可立下字據為憑。”

紀瀾天繼續打消她的顧慮。

“成,麻煩主家立字據吧。”

玄翳想著這灌灌估計養個兩三月也能有用了,再說她對這地方這世道也不熟悉,還不如暫且尋個安身之處,而且眼前兩人衣衫布料絲滑潤澤,氣度不凡,定是個殷實人家,這麼一想自然立馬改口。

紀瀾山喚了一聲福伯,福伯會意,隻是有些猶疑地低聲道:“爺,這不好吧,這準備進門的夫人該不高興了。”

“到底我是主子還是夫人是主子?”

紀瀾山不滿地掃了福伯一眼,福伯後背明顯僵硬起來。

跟在他們身後的玄翳聽不清楚兩人的低語,但那一瞬間她感受到了紀瀾山身上散發的淩厲氣息,不禁讓她好奇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這樣的氣息她前世隻在武林盟主的身上感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