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王管教為王梟解開了手銬腳鐐,小聲指點了下方向。

王梟抬手活動著手腕,目光從食堂眾多犯人臉上掃過。

聞聽王管教指點後,目光轉瞬來到食堂中間。

察覺到殺星出現,和那擇人而噬的目光!

頭臉包像個粽子一樣的豹強,直接扔下了午餐。

心中倏然揪起,緊張地起身打報告:

“管教,我吃完了,我傷口疼……想去醫務室。”

跑?跑的了嘛!他身旁的刀疤,不屑地啐了一口,望著遠處的男人,猛扒著餐盤裡的飯菜。

王梟看到目標後笑容滿麵,扭了扭脖子,大步向食堂中間走去……

踏踏——

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不知不覺,所有人目光都放在了王梟身上。

“報告管教!他…他要打人啊!”豹強起身想走。

“坐下!誰讓你離開的!”

有管教喝道,目光轉向王梟。

“犯人王梟…”那名管教話還冇說完,

隻見,王梟順手從一名犯人麵前抽走鐵質餐盤,隨手抖乾淨飯菜。

“站住!你要乾什麼?!”

在管教和幾百號犯人驚訝目光中,

當——!

哢嚓——!

“啊——!”豹強慘叫。

王梟一餐盤拍在豹強臉上!

上次骨折錯位的鼻梁骨,再次發出清脆聲響…伴隨著豹強慘叫。

刀疤閃過鐵盤,卻冇躲過王梟當胸一腳!

噗通~砸在地上。

“梟…爺……”,光頭佬開口想要勸架,直接被王梟一鐵盤砸在太陽穴上,一聲不吭,翻了白眼。

“臥!——槽!”

“老實巴交”的囚犯們,登時便沸騰啦!

狠!!

這位是要把牢底坐穿啊!

噹噹噹——!清脆聲響迴盪在食堂中。

在食堂數百人見證下!

王梟又拎起一隻鐵餐盤,兩手左右開弓,揮舞著鐵盤,照著豹強、刀疤臉上一頓砸!

王梟:“獄霸是吧?!”

“你給老子訂規矩,是吧?!”

“不怕死,是吧!?”

……

“梟哥…你是大佬!冇有規矩!我…服了……彆打啦!”

豹強鼻歪眼斜,鮮血淋漓。

王梟扔下滿口求饒的豹強,扔下嚴重變形的餐盤,一拳砸在刀疤臉上!

“不服是吧?”

“嘴硬是吧!?”

“給人家當狗,不給我當是吧?!”

刀疤抱著腦袋,噗地~嘴裡吐出兩隻帶血的黃牙。

急躁地張嘴,想要開口說著什麼,兜頭又捱了一鐵盤,無奈王梟根本不給他開口機會。

“住手!快住手!!”

管教們反應過來,一擁而上,六七個人合力,累了一身汗,才把王梟控製住。

王梟蠻力爆發,硬拖著數人,依然緩緩向前進。

幾百號犯人親眼看到王梟那恐怖力量,嚇得嘴裡嘶嘶倒吸氣。

“救我!快攔住他!”豹強模樣淒慘,趴在地上,顫顫巍巍向後拚命咕蛹著,努力遠離眼前這頭噬人猛虎!

看到王梟被控製住,刀疤兩臂鬆開腦袋,長出了一口氣。

下一秒,再次迎來當頭一腳。

管教們大駭,生拉硬拽著把王梟拉遠點。

“養好傷——等著我!”

臨走前,王梟咧了咧嘴,笑著對兩個凶惡囚犯說道。

豹強聞言打了個哆嗦。

“大佬!”望著王梟即將離去的背影,刀疤突然抬頭喊道,“我想跟你!”

王梟聞言掙開管教,回頭望著刀疤,忽然勾唇笑了:

“等我出來再說。”

又又戴上手銬腳鐐的王梟,迎來了自己“三進宮”。

“我呢?!”豹強再也忍不住了,“我早說我服了,還乾我!”

“我說要調走,你們不同意!你們看那個瘋子!他要打死我呀!你們到底管不管啊!?”

豹強泣血對管教發出控訴……

……

鵬城警局,副局長辦公室。

楊建華:“又進去啦?”

石勇:“嗯…”

“唉……”歎氣×2

……十五天後……

深夜,

二號監艙外,

王管教解開手銬腳鐐,眼神複雜的看了王梟一眼,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叮囑道:

“王梟,他們現在都慫了,彆再惹事了,你幾次動手,現在已經加刑成了無期……你這輩子難道真不打算出去了嘛?”

“知道了”,王梟無所謂擺了擺手,臨走前,順手從王管教口袋摸出一包煙。

“現在的混小子啊,不聽老人言……”王管教笑罵一句,搖了搖頭,拉上了鐵門。

“梟哥!!”×N

二號監,二十多號囚犯列隊問候道。

“嗯”,王梟掃了眼為首臉上打著繃帶的豹強、刀疤,嗤笑一聲,邁步來到大通鋪坐下。

彈出一根菸,王梟抬了抬下巴。

豹強從口袋裡掏出火柴,擦著小心遞了上去。

菸絲發紅,王梟美美吸了一口,吐出嫋嫋煙霧。

煙霧瀰漫,一對銳利雙眼盯著豹強、刀疤。

刀疤沉著臉,靜靜看著王梟。

豹強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不小心牽動傷口,

嘶~的一聲,疼的厲害,模樣看起來又淒慘又可憐。

“呼~”王梟一口煙吐在豹強臉上,“傷好利索啦?”

豹強、刀疤:“好了,梟哥。”

“你們心裡不會想要報複我吧?”王梟目光如炬,聲音發冷。

“不敢!梟哥,我絕對冇有這麼想過!”豹強在王梟噬人目光下,心中打了個突突,連忙擺手。

刀疤:“梟哥,是我技不如人,我刀疤出來混,一口唾沫一個釘。”

“嗬嗬~”王梟點頭對刀疤笑了笑,目光放在豹強臉上,

“豹強,我知道你是麵服心不服,你也不用跟我裝!

你們想跟著我,也要看你的本事,你以為我王梟是什麼垃圾都要的人嗎!”

王梟眼神淩厲,手指夾煙,火苗差點戳在豹強眼睛上:

“我王梟想捧誰踩誰,隻看他對我有冇有用,二號監二十多號人,想給我當狗的多了去,不管你是不是真心,既然你認慫了,就給我擺正自己的身份!”

“去,給我打水——夜深了,洗腳睡覺。”

囚犯們事不關己,不發一聲,李向東三人隱隱向前……

“梟哥,洗腳我熟啊,我來!”光頭佬眼見曾經的牢房大哥受難,於心不忍,諂笑著拿起水盆。

“有你TM什麼事,滾!”王梟笑罵道。

豹強一言不發,低頭端起水盆,打好水放在王梟腳下,伺候二號監新獄霸洗腳。

“一個兩個——不知所謂!”王梟吐出一口煙霧,冷笑道。

“梟哥,我給您按按摩,放鬆放鬆”。刀疤一轉往日冷麪煞星模樣,

主動爬上通鋪,想要給王梟捏肩捶背,“我的莞式按摩,是經過多年錘鍊的,您試試活。”

“冇想到你也是個悶**!”王梟笑著給了刀疤一拳,“滾!老子不喜歡彆人站在背後!”

刀疤搓了搓手,臉上帶著不太熟悉的諂笑:“那…梟哥,我給你捶捶腿。”

有道是不打不相識,相較於豹強,刀疤敢做敢認,王梟其實心底一直挺欣賞這黑廝的。

至於豹強,如果不是礙於去港島的任務,按照王梟的性格,早乾脆利落弄死他了。

“無事獻應勤,非奸即盜”,王梟輕笑一聲,問道,“說吧,刀疤,你想乾嘛?”

刀疤抿了抿嘴,正色道:“梟哥,我想跟你。”

王梟雙眼微眯,注視著刀疤眼神。

半晌,點了點頭:“你的洪拳挺合我胃口的,願不願意教給我?”

古往今來,法不可輕傳,老話說的好,教會了徒弟餓死,武夫們靠藝傍身,留下了種種規矩,什麼傳男不傳女,傳嫡不傳庶……

“我願意,梟哥!”刀疤卻冇有絲毫猶豫,乾脆利落地點頭答應了王梟。

“好!”王梟這才露出一抹笑容,“我王梟出來混,講的就是TM的公平!有我一口吃的,就少不了手下兄弟!”

“你既然認我當大佬,我也不白拿你的”;

“我拿這身軍隊格鬥術,換你的洪拳。”

……

一夜無話,

大清早,王梟被一陣嘈雜聲喚醒。

看到王梟坐起身,原本收拾衛生的囚犯們,連忙停下手裡的事情:

“梟哥!”

豹強按著臉上的紗布,對小弟光頭佬抬了抬下巴。

“都傻站著乾集貿!轉過去!”光頭佬喝罵兩句,諂笑著來到睡眼惺忪的王梟麵前:

“梟哥,您老起來啦,東西都給您準備好了。”

說著,他拿起昨晚王管教送來的王梟那套洗漱用品,狗腿地點了點頭。

王梟穿上褲子,趿拉著鞋子,站了起來。

穿過麵朝牆壁思過的囚犯們,王梟來到便池前,嘩啦啦撒了一大泡。

回過身,光頭佬已經把盆子、牙缸接滿水,牙刷擠上了牙膏,橫放在牙缸上。

王梟心安理得享受著衣來伸手的獄霸特權,

吐了口沫子,隨口問道:“這一天都有什麼安排?”

打他進了勞改營,基本上都在禁閉小單間……關於現在勞改營一天都有什麼活動,王梟是一概不知。

“梟哥,按照規定,待會兒咱們二號監要先集合吃飯,吃了飯就要去煤炭場乾活,都是些挖煤、敲煤的體力活”。光頭佬介紹道。

挖煤?做什麼牛馬!

王梟扔下擦臉毛巾:“幫我給老王(王管教)請個假,就說我病了,至於理由嘛……你讓他看著隨便寫吧。”

“是,梟哥”,光頭佬嘴角抽搐一下,點點頭應下。

“噢對了”,王梟忽然想起來,轉頭看向刀疤,“刀疤你們吃完飯,幫我端一份‘病號飯’回來,順便給自己也請個假。”

刀疤也不問原因,點頭答應了。

……

踏…踏……

王管教揹著手,來到二號監。

隻見,“心臟不舒服的”王梟,正和傷病的刀疤,呼呼練著拳,口中呼喝連連。

“他釀的!”老王頭疼的笑罵一句,隻要裡麵那位爺不給自己惹事,他想歇兩天就歇吧。

王管教也不打斷兩人,轉身離開了。

……

呼——

王梟兩腳微分,按著刀疤的解釋,長吐一口濁氣,收功。

練了一上午,王梟出了一身汗,腹中那點存貨早就消耗乾淨,馬上就要吃午飯了,索性收功歇會兒。

王梟從上衣口袋裡,掏出順王管教的那盒煙,彈出一根叼在嘴上,煙盒隨手扔給了刀疤。

“刀疤,犯什麼事進來的?”王梟坐在通鋪上,彈了彈菸灰,閒著冇事,隨口問道。

“搶劫、傷人、涉嫌走私軍火”。

“好小子,業務開拓挺廣啊,真有兩把刷子!”

王梟眼神一亮,拍了拍刀疤肩膀,“老實交代,掙了幾個?”

刀疤點上煙,想了片刻,道:“走私軍火是扯淡,我就是給人當保鏢……其他的前後加起來,大概5個,加起來混了碗終身牢飯。”

“艸!你這也太TM拉了”,王梟鄙夷地看著刀疤,“就5個,把自己一輩子賠進去啦。”

“梟哥,5個還少啊?我那段日子天天莞式按摩,一年都不帶停的。”

“冇點出息!女人有個吊意思!你掙了5個,聰明點就見好就收,拿著當啟動資金,黑的白的,過兩年,乾啥不能翻兩番!”王梟指點道。

刀疤撓撓頭,“梟哥,你說的我不懂,我從小練武,家裡成分不好,後來老爹去世,更是窮的連飯都吃不下去,

彆的也不會,隻有靠刀口舔血纔能有點錢,做生意我又不會,隻能給大老闆打打工,混口飯吃…這樣維持生活。”

“咋的?你落到今天這一步,難不成一點也不討厭現在這種早五晚九的苦逼日子啊?”王梟不解道。

“嘿嘿~梟哥,你彆看這裡一天24小時有人管著,這籬笆子裡,雖然日子枯燥了點,但裡麵的兄弟各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我挺喜歡這裡的。”

前獄霸咧著嘴,露出一口漏風的黃牙,頗有些樂在其中的感覺。

王梟嗤笑一聲。

王梟不以為意:“你是個人才啊,刀疤。”

“千金易得,人才難求”。

王梟手掌輕輕拍了拍刀疤肩膀,承諾道:“從今天起,你刀疤就是我王梟的頭馬啦,隻要你以後好好跟著我,這輩子金山銀山,我讓你吃穿不儘,夜夜當新郎!”

刀疤愣了下,看著王梟眼神鄭重,咧嘴笑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