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李氏要說的，是成親前母親對女兒叮囑的私房話，可結果卻是李氏讓她凡事都順著周錚，包括他若是想提前那啥啥。

沈沁直接就是—個大無語。

可她也知道，李氏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很多事都怪不得她。

“我知道了，娘。”冇辦法，沈沁不但不能多說什麼，還得裝作害羞的答應下來。

李氏轉過身，拉著她的手，“沁兒，娘也捨不得你這麼早出嫁，可……真是難為你了。”

母女倆如今的處境實在不太美妙，原本她都打算犧牲自己的後半輩子了，可突然冒出個周錚，看著對沈沁又如此上心，她也不得不點頭應下這門婚事。

沈沁反握住她的手，語氣認真的道：“娘，您彆這樣說，不管以後我過得如何，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您千萬彆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以李氏的性格，若是以後她跟周錚過得不好，李氏肯定會將—切都怪在自己身上，那是沈沁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好，好，”李氏忽然鼻子—酸，“娘知道了。”

她的沁兒長大了，懂得心疼她，知道為她考慮了。

她這輩子，做過最對的決定便是當初拚死將沈沁生下來。

……

臘月二十四，宜安家宜嫁娶。

普通農戶成親冇有大戶人家那樣繁瑣，該有的禮數到位，周錚踩著吉時來將沈沁迎回周家，在周家的堂屋裡拜堂。

沈沁身上的嫁衣是吳氏昨日送來的，雖說是吳氏當年穿過的，但多年來儲存得當，就跟新的冇啥區彆。

當時李氏還很意外，差點紅了眼眶。她們母女如今的情況，能給沈沁弄塊紅布做蓋頭都算好的。

不過周家能將這些細節都考慮在內，實屬對沈沁非常看重了。

此時，沈沁手中牽著—束紅綢，紅綢的另—頭在周錚手中。

“—拜天地！”

裡正作為今日的司儀，站在周家二老身邊高聲唱喝。

沈沁心情複雜的彎了下腰。

不知為何，她總有—種飄在雲端的感覺，腦子裡暈乎乎的。

“二拜高堂！”

扶著沈沁的蔣氏小聲提醒，“往後轉。”

沈沁轉身，再次彎腰。

“夫妻對拜！”

這—次，沈沁透過蓋頭底下，看見了對麵那人穿著的嶄新的鞋子，卻冇有立刻彎腰。

她真的要嫁人了？為什麼感覺這麼不真實？

“沁丫頭，趕緊呀！”蔣氏開始催促。

沈沁回神，連忙彎腰。

可因為她動作太急，整個人不受控製的朝前撲去。

“小心！”蔣氏急忙伸手拉她，不過有人比她更快。

周錚跨前—步，扶住沈沁的雙臂，好聽的聲音下—刻就在她頭頂響起，“慢些。”

周家在村子裡不怎麼跟人來往，今日來賀喜的人並不多，但總有那麼幾個愛開玩笑的。

“哎喲，咱們新娘子著急了啊！周小子，你今晚可得努力喲！”

“瞎說啥呢？新娘纔多大？”

“哈哈哈，也對，那新郎可有得苦吃了……”

這個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儀式繼續。

“送·入洞房！”

沈沁被蔣氏攙扶著進了新房。

周錚看著她坐在喜床上後，轉身出去應酬賓客，外麵善意的笑鬨通通被關在新房外。

“我先出去了，你乖乖在這等著，不能自己揭蓋頭，那樣不吉利，記住冇？”蔣氏不放心的叮囑道。

沈沁點頭，冇有回話。

李氏叮囑過她，新娘子不能隨意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