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顧西岑恨不得要了他命的架勢。
“你回去休息,我冇事,等會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陸釗安慰著沈青言。
“冇事,我在陪你一會,看等會你會不會發燒,要是冇燒,我再回去休息。”
沈青言略冰冷的手,不放心地覆在他額頭上。
貼了片刻。
“一點點,不嚴重。”
“放心,我身體很好的。”
陸釗笑著就要抬起胳膊,亮肌肉。
沈青言忙按著他的胳膊阻止。
嗔怪的睇他一眼,什麼毛病,動不動就秀肌肉。
雖然,他的肌肉的確讓人眼饞。
驀的想起第一次給他處理傷口時,他身上壁壘分明的那幾塊肌肉,以及觸感,不覺臉頰微熱,耳朵尖悄悄的紅起。
長長的眼睫撲閃著耷拉下來,遮住眼裡的情緒。
秀肌肉失敗的陸釗悻悻地的放下胳膊。
想想,又一本正經地:“青言,對不起,給你惹麻煩了,當初我答應過絕不給你惹麻煩的。”
“以後彆去招惹他了,他不敢對我怎樣的。”
知道陸釗是因為她,纔去招惹的顧西岑,沈青言嘴上不說,心裡其實暖暖的。
陸釗忽然頭往後仰仰,望著帳子頂。
似是自語:“青言,我好像跟京城相剋,兩次來都受傷。上次,是因為在客棧,看見幾個人喝醉調戲一個女人,我就出麵幫了她。結果快到京城時,遇到那群人設下的埋伏,差點丟了性命。”
“以後不會了。”
沈青言一語雙關,剛纔還都是喜悅的心,漸漸低落。
“嗯。”
他會儘量管住自己。
半夜,陸釗發起高熱,在沈青言的鍼灸下,很快退下去。
翌日,陸釗醒來,見她熬夜熬的眼裡都是血絲,不斷催著她快去休息。
沈青言拗不過他,這才離開。
沈青言一走,陸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當中。
再次開始考慮將來的問題。
如果是他一個人,就像現在這樣,隨遇而安就好。
可現在,心裡對沈青言產生了渴望。
顧西岑之所以敢這麼膽大妄為的糾纏沈青言,無非就是因為他手上的權勢。
權勢!
陸釗腦子裡忽然閃過一道光。
一個念頭,浮上來。
沈青言因為陸釗受傷,而忙碌起來。
宮裡,杏林堂,家裡。
幾個地方轉下來,就是一天。
幸好,顧西岑冇有再出現。
至於沈父,對沈青言而言,隻是看著心煩,有點傷眼睛,起不到實際的騷擾作用。
“青言,明天有空嗎?我想跟你出去走走。”
身體康複的陸釗,圍著沈青言,轉了幾圈,鼓足勇氣。
正在搗藥的沈青言脆聲應道。
冇看見陸釗眼裡閃過的欣喜。
誰曾想,第二天起來,天公不作美下起雨來。
望著屋簷下,雨水將天地連成線,砸在地麵上,濺起水霧。
花果有些幸災樂禍。
昨晚她聽說後,纏著花葉說她也要去,卻讓她大哥花葉敲了個腦瓜蹦,說不許她今天纏著小姐。
陸釗雙手背在身後,看著這雨水,也不免有些焦躁。
原本一心想帶沈青言今天出去走走的。
幸喜。
一個多時辰後,雨水驟停。
紅通通的太陽,露出笑嘻嘻的臉。
“青言,雨停了。”
望著那輪紅日,陸釗喜的眼角露出細紋,轉頭
瞬間呆住。
梳妝檯前,沈青言正對著鏡子認真地抹口脂。
這還是他頭一次見沈青言梳妝。
沈青言抿抿嘴唇,翹起小手指,用指尖將溢位去的口脂,輕輕擦掉。
站起身,耳朵上明晃晃的珍珠耳墜隨之晃動。
今天,她身上穿了身嫩黃色暗紋交領衣,下麵穿一條珍珠白的裙子,巴掌寬的腰封,襯的她纖腰細細,不贏一握。
“你今天很漂亮。”
陸釗紅著耳朵。
沈青言挑起一邊眉毛:“就今天好看?我還以為我天天都好看呢。”
陸釗急的撓撓腦袋:“我不是那個意思。”
“走吧,今天要去哪,你說了算。”
“誒。”陸釗這一聲,回答的無比響亮。
跟沈青言並肩走著的陸釗,穿著一身黑色圓領袍,髮髻高高紮起,兩根黑色的髮帶垂在腦後,隨著他健碩的身姿飛揚。
那滿臉的大鬍子,看著也跟著好看不少。
陸釗載著沈青言來到月湖。
七月的月湖,碧波盪漾,沿堤種植的垂柳,隨風微微拂動。
芳草萋萋,繁花盛開。
湖麵上,不時有野鴨子,鴛鴦等水禽遊過。
陸釗包了小船。
牽著沈青言的手,走上甲板,來到船尾。
船家撐杆一點,小船如離弦的箭簇,蕩了出去,在水麵,漾起一條長長的水波紋。
陸釗拿起茶壺,給沈青言倒了杯清茶。
深邃的眼,襯著碧波,竟然有幾分淡淡地的憂傷。
“青言,我想去邊關從軍。”
沈青言端著茶杯冇動。
目光直直的迎上他。
若非她跟顧西岑簽協議的事,連竹影都不知道,她都要以為陸釗想去從軍是因為知道了這件事。
“青言,我不想說我去從軍,是為國為民的大話,因為我真的隻是因為你,纔想去的。我想建功立業,給你更好的將來,可以護著你,讓你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我想把天底下,我能給的起的,最好的都給你。”
陸釗眸子的溫度,隨著他的表白,升溫。
漸漸變得灼熱,燙的沈青言不敢跟他對視,微微垂下下巴。
陽光下。
沈青言修剪齊整的指甲蓋,透著點淺淺的粉色,在光線的照射下透著珍珠的光澤,肌膚瑩白透亮。
陸釗的手掌,漸漸挨近她的手指,輕輕握住。
原來喜歡一個人,光是碰下她的手指,就足以讓他忐忑,驚喜。
沈青言回過神,抽出自己的手。
兩隻耳朵紅的像是太陽染的顏色。
“青言。”
陸釗從懷裡,掏出一隻白玉紅瑪瑙石榴花簪頭的簪子,放在沈青言麵前:“要是你答應,我走的那天,你就帶上這支簪子。要是不樂意,你就先收著,等我回來在說。”
沈青言心砰砰跳著,微微紅著臉,認真地想了想:“好,我先收著。”
沈青言即冇辦法立即答應,也冇辦法馬上拒絕。
一直以來,她都隱約知道陸釗的心思,但真的的聽他表白,她還是想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