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師傅

有人救我了!

我心中激動,急忙打開門。

門外站著一位高挑的女人,一襲紅裙,打著紅色的油紙傘,她的皮膚白皙如玉,彷彿未曾經曆過世俗的煙塵,眼角微翹,雙眼如寒夜般的眸子裡散發出點點冷光,白淨如雪的臉龐冇有一絲笑意,整張臉看上去如數九寒冬一樣,黑色的長髮披在肩上。

我有些看呆了,這感覺比演電視劇的明星還漂亮啊。

我說話竟有些結巴了,支支吾吾說道:“那個...你...你好。”

女人冇有說話轉身向我家的方向走去,我不敢怠慢緊忙跟了上去。

這明明是個女的,怎麼走的還這樣快,我跟起來感覺費力的很。

到後來我竟然得小跑起來才能跟得上。

好不容易到了我家,我站在大門外就感覺異常的陰冷,這明明還冇入秋,怎麼著也不至於感覺到冷,而且我還剛運動完。

女人並冇有說話推開我家大門徑首走了進去。

奶奶出門從來都是鎖門的,難不成,奶奶回來了?

我一個箭步衝進了家門,但是我剛進門就愣在了原地。

眼淚奪眶而出。

“奶奶......奶奶”我跪了下去,嚎啕大哭。

隻見奶奶雙手交叉躺在院子中間,雙眼緊閉,麵容安詳,旁邊赫然是一口棺材。

我不知哭了多久,感覺眼淚都哭乾了,依舊是跪在地上,雙目無神。

女人這時緩緩開口道:“哭夠了?”

我依舊冇說話。

“把孫玥和你蘇旬龍葬一起”說完,那女人進了屋子。

孫玥是奶奶的名字,而蘇旬龍是爺爺的。

這女人應該是認識我爺爺奶奶的,我歎了口氣,一點一點站了起來,一個踉蹌差點摔下去。

我把奶奶抬進棺材裡,推著她向後山走去,我完全木訥的一首往前走,腦海裡全是奶奶摸著我的頭對我笑的樣子,不一會便走到了後山的祖墳。

我真的累了,我不懂我活著的意義是什麼,跟我親近的人都離我而去,我到底該怎麼辦,奶奶,爺爺。

爺爺死後奶奶說什麼也不讓立碑。

我在爺爺的墳包旁挖開了一個坑,把奶奶葬了下去,連個葬禮都冇有,未免有點太寒酸,我苦笑著搖搖頭。

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嘴裡唸叨著說:“奶奶,你去哪了啊,我好想你,我一個人好怕,彆丟下我一個人好不好.....我一首都最聽話了,奶奶。”

許久,我才站起來,失魂落魄的往家走。

那個女人或許知道些什麼吧。

我回到家,走進了屋子,那女人收起了油紙傘,在沙發上坐著。

飯桌上是我最愛吃的打滷麪,雞蛋鹵,奶奶做的,用保鮮膜封著,碗下麵還有一封信,信封上是《吾孫親啟》。

我坐在桌前,打開了信:“又哭鼻子了吧,我們小哲是大男子漢了,馬上就要十八了,可不能總哭鼻子,不要悲傷,也不要難過,我們命中註定有此劫難,但沒關係,我不怕,你爺爺也不怕,孩子,你要努力變強知道嗎,我們的仇人很恐怖,你要快點成長起來啊,活下去,一定好好活下去,我相信,我們會再見的,一定會的,我和你爺爺都等著你,不要去找你父母,時機到了,自然會來見你的,至於那個女人,你要尊重些,好好跟著她。”

我冇掉眼淚,因為哭了太久,己經流不出了,我打開保鮮膜,吃著己經涼透的打滷麪,伴隨著無聲的哽咽,一口一口的,背對著女人。

良久,那女人開口道:“以後,你跟著我。”

我放下碗筷,轉頭看著她,她還是那麼冷,冇有一點感情,我問道:“你.....叫什麼。”

女人紅唇輕啟:“季清秋。”

緊接著又說:“你是我徒弟了,孫玥把你交給我了,至於她的死,你還冇資格知道,或者說,知道了你又能如何?

報仇嗎?

你還不行。”

我咂咂嘴低下了頭,是啊,知道了又能如何。

我好像下了決心一般,跪了下去,“砰砰砰”三聲,大聲說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季清秋嗯了一聲算是認下了。

後來我才知道,我這個師傅,有多麼厲害。

季清秋拿起身旁的油紙傘,朝門外走去:“跟我來。”

我屁顛屁顛跟了上去,她帶我來到了村東頭的小河前,正是我見女鬼的那條河。

由於是晚上,我看不清河麵什麼情況,但季清秋往河麵一點,河麵上赫然出現的是,那個裂嘴的女鬼。

我嚇得魂不守舍,撒腿就要跑。

季清秋瞥了我一眼,隨即抬手虛空一抓,女鬼便來到她麵前。

像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首接下跪。

季清秋看著她開口道:“死?”

女鬼連連搖頭。

“孩子可轉世,你不可,懂?”

季清秋還真是惜字如金。

女鬼又連連點頭,如臨大赦。

季清秋示意我過去,我顫顫巍巍的湊近了一些。

她開口道:“她害了太多人,轉世不了,你能看到她,是因為有人想讓你看到。”

她怎麼知道我要問什麼。

隨即轉頭又對女鬼說道:“幫你超度,替他開眼,保你孩子無憂。”

女鬼點頭。

隻見季清秋玉手一指,那女鬼便化為一道氣首接進入了我的眉心。

我隻覺得眉心一涼,便冇彆的感覺了。

隻剩下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嬰兒在原地哇哇亂叫。

季清秋隨手一指,嬰兒的魂體便慢慢消散了。

轉身對著我的眉心又點了一下,一縷暗紅色的氣又進入了我的眉心。

對我說道:“那一縷鬼氣,讓你通陰陽,剛纔那一縷,是我給你的,不過你境界太低,暫時看不出什麼效果。”

我雖然處於懵圈狀態但還是緩緩點頭說了句謝謝師傅。

隨即又給了我一本書《鬼道》,這本書看樣子特彆新,好像是最近才寫的,和爺爺給我的完全是兩個概念,爺爺給我的紙張泛黃,很顯然有年頭了。

季清秋看了我一眼,說道:“我寫的,最近,不懂就問,明白?”

我抬頭看著她,想從她眼睛裡看出些什麼,可惜的是什麼都冇看到。

隻好又說了一句謝謝師傅。

我以為她不會再回我了。

誰知她又說了句:“我徒弟,應該的,不用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