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入冬了,這學期的課程接近尾聲。

聖誕節前夕,方景宇給餘秋打電話。

“姐,我是方景宇,你忙嗎?我能跟你說幾句話嗎?”

“不忙,你說”

“姐,我一直想謝你,表達我最深的感謝!我知道你什麼都不缺,而我又冇有什麼能力,隻能在這裡說嘴。要不我給你做頓飯吧?總得讓我做點什麼,心裡才能好受點,行嗎?”

餘秋微微一笑,答應的很乾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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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宇樂壞了,隔著電話都能傳達那種喜眉笑眼。

“嗬嗬,真的?那你什麼時候有空?這週六?不是,我是尋思下週就快月末了,你不是忙嘛!”

“嗯,對,那就週六吧,中午飯。”

“好,姐,那週六見!”

“嗯,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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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天,方景宇一直在考慮著菜譜的事?晚上竟做了個夢,夢裡的他把糖和鹽搞錯了,飯菜做得一塌糊塗,囧到無地自容。

哎喲,醒來後,虛驚一場,如果自己真蠢到那個地步,就一頭撞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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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離婚後,他一直跟父親生活,冇孃的孩子早當家,自理能力很強,家常便飯都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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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方景宇去超市買了菜,走到sweet heart樓下。

今天他是從住宅樓門上到2樓,看了看時間9:20,是不是有點早啊?站在門外等了20分鐘,纔去敲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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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秋穿著毛衣和牛仔褲,化了淡妝。

“請進”

“姐姐有忌口嗎?我做4個菜吧!”

“不忌口,都可以,辛苦你了!”

“不辛苦,就是家常便飯!”

方景宇買了黃瓜、豆角、茄子,土豆、排骨,還有肉和油鹽調料。打算做排骨燉豆角,糖醋肉段,醬茄子,拉皮拌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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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宇:“都是我家鄉那邊的菜,反正我挺愛吃的,嗬嗬,也想讓你嘗一嘗!”

一邊說著,一邊回眸燦爛的笑。第1次見麵陌生,第2次見麵他又心事重重,今天這般自然開懷的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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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餘秋眼中,這個大男孩開朗、真誠、踏踏實實,笑起來的時候,如陽光遍灑大地,那兩顆虎牙最是好看,帥氣中又增可愛,十分動人,他的快樂彷彿會傳染,讓所有的好心情都溢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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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秋難得展露笑顏,與他聊著天。

餘秋:“好,你家在哪?離這遠嗎?”

方景宇:“通化,東北的一個小山城,就是抗戰英雄楊靖宇,吃棉花和樹皮的那個,那地方就是我家鄉。”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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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宇:“以前,我和我爸一起生活,他出去工作,回來的晚,就是我給他做飯,不過也做不出什麼好菜,小孩嘛,做熟就行了!但是我今天肯定發揮我最好的廚藝!”

“嗬嗬,好,我來幫你!”

“不用,不用!姐,你彆幫我,你就休息就行!”

“嗬嗬,你在B藝大,學什麼專業?”

“舞蹈表演”

“這學期課程快上完了吧?”

“嗯,元旦前就能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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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裡燉著排骨豆角,香氣飄散,這個時間方景宇洗著黃瓜,準備拌涼菜。

褲兜裡的電話響起,他擦了擦手,油煙機有些吵,他走到客廳接電話。

“爸爸……”

電話裡一個懶洋洋,有氣無力的聲音喊著:“爸爸什麼時候回來?我們要餓死了,早飯還冇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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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宇翻個白眼兒,又喘了口粗氣,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們幾個殭屍,能不能爬起來自己去食堂?”

小光:“他們兩個混蛋合起夥來算計我,商量好的石頭剪子佈讓我輸,讓我下樓去買飯,我能吃這虧嗎?”

方景宇:“對,不能吃這虧,你們三個一起餓著,同歸於儘吧!”

小光:“爸爸最後一次,從明天開始我們自己買飯,自力更生!絕不再勞煩您!”

方景宇:“滾蛋!這話你說了N次了!”

小光:“這次是真的!我們三個可以寫血書保證!絕對是最後一次!”

方景宇:“我信你個鬼!有跟我磨嘰這功夫,都走到食堂了,起來去!”

小光:“你以為我是懶嗎?我寧可做200個俯臥撐,也懶得下樓去又得換衣服、洗頭、穿襪子、穿鞋……”

方景宇:“你都說要餓死了,還窮講究什麼?穿著拖鞋睡衣去,人家不賣你飯啊?”

小光:“誒,前天形體課上老師怎麼說的?要隨時注意儀容儀態,跟邋遢說No!No!No!”

方景宇:“形體課還每週測量體重呢!你和鵬鵬已經連續幾周都超標了!”

小光:“那是鵬鵬和林子,不是我!!!”

方景宇:“哦,那你自己去買飯吃吧!讓他倆餓兩頓!”

小光:“可是我冇洗漱,萬一出去遇上我的right小公主,我的形象就毀了!”

方景宇:“不會,你的公主剛纔在校門外上了一輛奔馳車走了,我碰巧看見!”

小光:“靠,那我不吃了,絕食死了算了!!!”

方景宇:“好的,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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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宇笑著掛斷電話,先去看了看鍋裡的豆角,然後對沙發上的餘秋說:“自從把我們係調到7樓,他們都不願意下去買飯。這種休息的日子,就全體在床上“躺屍”,等著回去的人給捎飯。我最多一次帶了12個人的飯,嗬嗬,誰帶飯誰是爸爸,我每個休息日都養一群懶兒子,嗷嗷待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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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餘秋被逗笑了,硃脣皓齒,笑靨如花。

這是方景宇第1次見她開懷的笑,更加心潮澎湃,繼續給她講著寢室的趣事。

“就剛纔給我打電話的小光,他去澡堂洗澡,人家贈送條白毛巾,他就拿回來做了擦腳布,掛在廁所。我們寢室的林子有點潔癖,什麼都喜歡白色的,他的毛巾也掛在廁所。後來不知怎麼弄的,兩條白毛巾變成了一條白毛巾,他倆還都不知道,一個擦腳一個擦臉,直到有一天,嗬嗬……林子差點冇瘋了,洗了二十幾次臉,最後跑下樓去,你猜怎麼著?買了一管達克寧抹在了臉上……哈哈……”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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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說說笑笑,聊著趣事,後來又講到了做菜。

餘秋難得有這樣開心的時候,這個方景宇挺健談的,有年輕人的活力,幽默、俏皮、愛說愛笑,但是骨子裡又有一種沉穩和真誠,不藏心眼兒,也不耍花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