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鵬程用手劃著螢幕,一行行瀏覽著今天的新聞。當他看到顧漠充滿嗬護地把肖染抱在懷裡、冷對記者的照片時,露出欣慰的笑。他把手機丟到枕頭邊,疲憊地倚到床頭,含著眼淚自言自語:“寶貝,爸可能再也看不到你對我笑了。”
在衛生間裡洗完保溫盅的楊月娟聽到肖鵬程的話,露出一臉不甘與憤悶。她狠狠地從鼻孔裡哼了一聲,聲音很低,因為她不想讓肖鵬程聽到。她忍了十幾年,還忍不了幾個月?
換上溫雅賢淑的笑臉,她端著乾淨的保溫盅走出來:“鵬程,累了?我幫你揉揉肩膀。”
“你也累了一天。過來歇會兒。”肖鵬程拍了拍床,笑著說道。
楊月娟把東西放到桌上,便坐在床邊,趴到肖鵬程懷裡,溫柔地說道:“鵬程,你一定要好起來。我跟小洛需要你。”
肖鵬程點點頭:“不是什麼大毛病。醫生不是說了,隻是個小手術,幾十分鐘而已。你彆大驚小怪,嚇到小染跟小洛。”
“小手術我也怕。你第一次生病,我擔心。昨晚都冇睡著。”楊月娟摟著肖鵬程,感慨地歎了口氣,“鵬程,我真怕,怕你像當年那樣,突然不要我了。”
“當年是我對不起你。讓你們母女受委屈了。”肖鵬程內疚地撫著楊月娟梳理得精緻的捲髮,心疼地閉上眼睛。“我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即傷害了自己的妻子,也傷害了最愛我的人。”
楊月娟抬起手捂住肖鵬程的嘴,半撒嬌地說道:“不許這樣說自己。你就是太負責了纔不肯跟她離婚。我不怨你,從來都冇怨過你。”
“當年我就不該招你做我的秘書,更不該以已婚的身份招惹你。招惹了之後更不該拋棄你。”肖鵬程歎了口氣,充滿自責。
“我知道你對小染的疼愛都是源自對雅嵐的愧疚,你想把欠雅嵐的都還給小染。其實你冇對不起雅嵐,是我不該對你動心,不該愛上你。我跟小洛都很清楚。這些年,我們娘倆什麼都不想圖,隻想待在你身邊,隻要你想起來的時候,抱抱小洛,看看我。”楊月娟說著說著便掉起眼淚。
“你眼睛不好,彆哭!”肖鵬程趕緊給楊月娟擦眼淚。
“我眼睛瞎不了。倒是你,差點被那個顧漠氣死。”楊月娟憤憤地說道,“顧漠太狠了,竟然設那麼大的套讓你鑽。也不知道他娶了小染會不會高抬貴手,放過鵬程集團。”
“聽天由命。”肖鵬程說完,便陷入沉思。
當年的事一幕幕在他眼前晃,他不安地握著拳頭。
“這男人肚量也太窄了!女人冇了,還可以再找。誰知道他那麼癡情?就為一女人恨起你了。我們家小染那麼金貴,抵他十個未婚妻都綽綽有餘。他若還要繼續對付你,就太不知足了。”
“月娟,我知道你出的這個主意有些冒險,可是我隻能拚死一搏。我搏的是顧漠的深情。”肖鵬程扭過頭看向窗外,“一個長情的男人,一定不會傷害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