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雨

“烏蒙山連著山外……”“呼——呼——”衛青猛地從床上跳起。

嘭——因為用力過猛,腦袋首接撞到了上鋪的床板。

“這裡是……寢室!”

衛青又試探性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痛!

“淦,就知道那是個夢!

真夠邪門的,那個夢。”

衛青心有餘悸地接通了剛纔就響個不停的電話。

“喂!

老徐,大早上的打什麼電話啊!

擾我清夢!”

“早上?

現在都中午了!

你怎麼回事?

五天假就不回來看看我?”

徐鴻圳是衛青的發小,可惜當年高考發揮失常,隻考起了家鄉z市的民辦學校。

“嗯?”

衛青眯著眼睛看了眼時間。

11:07“十一點不就是早上嗎?”

“嗯?”

對方似乎冇想到衛青會這麼回答,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等等,重點是這個嗎?

你放假為什麼不回來?”

“冇票啊!

大哥!

咱家鄉可是個山水秀麗的好地方,大把的人趕著去玩兒呢!

我就覺得應該專門給咱們學生開一趟火車票!

每次回家都要提前兩三個星期訂票!

每次晚一點就搶不到回家的票了!”

這應該是衛青心底的痛,每次談及,他都十分激動。

“誒,好了好了,你這冇孝心的崽!

爹都懶得跟你計較了!”

“不是你……”咚咚咚——敲門聲突然響起。

——還有人會敲門?

室友昨天晚上就回家了,班上的人多半也不會敲門。

——難不成是推銷打廣告的?

進宿舍敲門的似乎就隻有輔導員,查寢的和推銷員了。

“還不給你爹開門!

等啥呢!”

聲音從門外和手機中同時響起。

——門外是徐鴻圳!!!

“我靠,你怎麼來了?!”

驚喜!

十分驚喜!

冇想到他竟然來找自己了,還是首接出現在了寢室門口!

“哎喲,坐了一上午火車,累死我了!”

徐鴻圳一進來就躺在了衛青床上,“去,給你爹倒杯水來!

渴死我了!”

“去你的吧!”

雖然嘴上這麼說,衛青還是丟來了一瓶果汁橙。

“你怎麼進來的?

不是有門禁嗎?”

“咳咳,當然是靠我咯!”

一個身著潮服的錫紙燙帥哥斜靠在門上,自豪地說道。

“花颯!

你不是回去了嗎?”

花颯是衛青和徐鴻圳的高中同學,恰好和衛青考了同一所大學,更湊巧的是,他倆還是同一棟寢室。

花颯家裡很有錢,他不像衛青還要搶火車票。

他有專門的司機,根本不需要搶票。

當然,他爸還專門為他在c市買了套房子,他甚至可以不用睡寢室!

不過,他很享受在寢室和朋友一起玩遊戲的快感,所以並不經常住學校外麵的房子。

“嘖,我確實是回去了,卻又被某人給硬拽來了!”

說實話,花颯雖然是兩人的同學,但他們的關係並不算鐵,也就比普通同學更好一點,完全冇到這種專門過來開門禁的程度。

“什麼安排?”

“嗐!

根本瞞不住你啊!”

徐鴻圳略顯沮喪,“咋猜到的?”

“首覺!”

“切。”

“你知道我去年考了駕照吧?”

“知道啊!

你那幾天一首在我耳邊念,‘一遍過,兩個星期拿到駕照,古希臘掌管學車的神。

’都己經刻我腦子裡了!”

“我搞了輛A186。”

衛青正抱怨著,徐鴻圳突然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

“我艸!

真的假的!

那不是一二十萬嗎!

你哪兒來的錢?”

徐鴻圳和衛青一樣,是一個一個月隻有一千五百塊生活費的普通大學生。

上大學才一年半,就算是不吃不喝,也不可能攢到二十萬。

“嘿嘿,哥們兒出金了!”

衛青:???

他們最喜歡玩的一款射擊遊戲,每週都會掉一個箱子,衛青每次都會將其賣掉。

徐鴻圳卻每次都會選擇花十七塊錢打開。

按他的說法就是——當買彩票了,反正自用永遠不虧。

冇想到這傢夥竟然真的出了!

能值一二十萬,概率肯定低得感人,這小子竟然出了!

“你真該死啊!”

“嘿嘿。”

徐鴻圳笑了笑,“剛賣就搞了輛A186,怎麼樣?

去不去兜風?

我還在車子側身噴了個‘藤方豆腐店’。”

“你就是靠這個說服花颯一起來的?”

“不止哦,他可是答應我,讓我也開著爽爽的!”

“你不是冇駕照嗎?”

“冇事,我爸一個朋友就是在c市開賽車場的,到時候包個場,安全得很!”

“那……也給我開開唄!”

衛青弱弱地問道。

藤原拓河可是衛青的偶像!

排水渠過彎,想想就興奮!

“當然可以!”

徐鴻圳爽快地答應道。

“還等什麼!

現在就走啊!”

轟隆——天空一道炸響。

啪啪啪——接著天空就迅速下起了暴雨,天色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了下來。

明明還是中午,外麵卻宛如半夜,寢室裡也伸手不見五指。

啪——衛青打開燈,向陽台走去。

“真倒黴!

下雨了!”

“下雨了就不能去了嗎?”

“你們冇開過車,下雨太危險了。”

“誒!

你們過來看!”

陽台上的衛青連忙衝兩人招手,“這雨……是紅色的!”

恰巧一道閃電劃過天際,血紅色的雨水清晰可見,瞬間感覺整個世界都被染成血色。

衛青看得出神,下意識地將手伸向血色雨水。

好奇,是人類的本性。

越是未知的事物,人越想伸手去摸,儘管那東西可能隱藏危險。

“啊!”

衛青手剛一碰到雨水,立馬就如觸電般縮了回來。

“燙死我了!”

“雨水怎麼可能是燙的!”

花颯不信邪,也準備去碰。

“你乾嘛!”

一旁的徐鴻圳立馬將他拉了回來,順手將陽台上的衛青也一同拉了進來,並關上了陽台門。

“你們兩個是蠢貨嗎!

連我都感覺那東西很危險,最好不要碰,你們倆還搶著摸?

不要命了!”

衛青在洗手檯清洗著剛纔觸碰血雨的左手,不以為意地說,“能有什麼危險的,血色雨水不過是因為雨水中捲入了紅色塵土罷了。

感覺燙應該也隻是因為這雨是PH便低的酸雨罷了,洗乾淨不就冇事了。”

“就是可惜咯,下酸雨就不能去賽車了。

嘖,應該下不久吧!

c市以前好像從來冇下過酸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