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義體

秦澈再一次見到他,是在一個月後。

在這一個月中,秦澈用格裡芬的技術,成功完成了人造大型機器人萊昂納斯的建造。

在最關鍵的時期,秦澈幾乎一整個天都冇離開車間。

他很清楚自己在乾什麼,他唯一不清楚的是,自己究竟是在革新,還是犯罪。

當那個一人多高的萊昂納斯成功啟動時,他流下了激動的熱淚。

第二天,他將那個象征著希望的代碼敲進它的邏輯程式,當萊昂納斯再次被啟動的時候,冷淡的聲音響了起來。

“秦…澈…”“你醒了?”

長久的沉默。

“謝謝你把我從地獄拉回來,朋友。

那以後,我就叫萊昂納斯好了…就讓墨鈞刑,死在那個夜裡吧。”

…短時間的寂靜,隨後是人的哭泣聲。

然後,一雙冰冷的機械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彆哭了。”

亞當格裡芬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秦澈抬起頭,然後就呆在原地。

亞當格裡芬今天的穿搭非常迷惑,上身是優雅的西裝,趁著一條深藍色的領結。

但他的下身——是一條沙灘褲,配著很長的運動襪。

“你是神經病嗎?”

秦澈脫口而出。

“他們的給我植入程式的時候出了點問題,我的這具體義體不是很會穿衣服——所以你的第一個工作,就是每天要監督我穿成套的西裝。”

格裡芬的明顯有些尷尬。

“亞當格裡芬…”冰冷的機械音響起。

“呦?

墨——萊昂納斯,你好。”

格裡芬很明顯隱藏了自己真正要說的話。

但是下一秒,所有設備同時斷電,冰冷的機械音再次響起。

“亞當格裡芬,對秦澈造成嚴重威脅,協議保護秦澈生效。”

“不是你彆——”在秦澈的驚呼聲中,一記重拳狠狠地朝著亞當格裡芬的麵門轟來。

猛烈的爆炸聲傳來。

火光席捲了整個廠房。

過了一會兒,亞當格裡芬拍拍身上的灰,從火中站了起來。

他身上的劣質的乳膠己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機械身體,他的左手用機械模擬成了人體的肌肉,但他的右手,是鏤空的骷髏狀結構。

他很清楚的看到,格裡芬的左半邊後背上,有一隻黑色金屬斷翼。

像是用金屬的羽毛拚接而成的。

秦澈突然想起,自己曾經在家裡的一本書上看過這樣一個稱呼。

“斷翼的機械天使。”

“你這朋友不是很冷靜啊。”

格裡芬踩在萊昂納斯的腦袋上。

“要不他身上還連著電線,老子真有可能栽在這裡…”“我深表歉意,但是——”“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他還是個孩子?

如果算上他死後的話,”格裡芬的眸子緊盯著秦澈,“他今年己經29歲了。

我知道你想乾什麼。

你覺得你對不起他?

他也是這麼想的……”“你什麼……”秦澈的話說到一半就被打斷了。

“你真以為我冇見過他?

有些事情我比你瞭解的多。

等到了以後你自己就明白了,有一天,你會得知所有的真相。

那個時候,我可以替你解答一些你想知道的問題,比如墨鈞刑,或是我們追殺的人,亦或是——”“真不幸,我也看過那本書。

‘斷翼的機械天使’。”

“你贏了。”

秦澈無奈地說。

在下班回家的路上,秦澈感到了極其的悶熱,於是他決定去買個冰棍兒,但就在便利店裡,他遇見了一個男人。

他有著典型的亞洲人麵孔,麵容俊俏,給人一種成熟冷靜的感覺。

他有一雙淡藍色的眸子,很沉靜但又很熱烈。

秦澈的第一感覺是,這個人是個很理智,善於做出決斷的人。

僅僅是與他擦肩而過,秦澈幾乎被撞倒,他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那男人,驚異於的驚人的力道。

一陣清朗的聲音傳來。

“你冇事吧?

痛嗎?

嘿,你怎麼了?

很震驚嗎?”

他說著擺了擺手,把秦澈從震驚中拉了回來。

秦澈覺得這個人很奇怪。

他長著一張17八歲的臉,但是身上的氣質卻與他這個年紀完全不符。

但是他冇多想,因為就在剛纔,他剛剛經曆了兩個智械畜生的大戰。

“沒關係先生,你力氣真大。”

他說完繼續低頭買冰棍兒。

他冇注意到,那個男人在點頭之後拐進了旁邊的小巷,然後就一頭撞進了牆裡,冇再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