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市裡的大巴車,搖搖晃晃的,像嬰兒的搖籃。
在車輛啟動後冇多久我就又睡著了。
一個多小時後,我們到了市醫院。
媽媽抱著我來到了門診大樓。
“市醫院的人可真多呀!”
媽媽看著很醫院大廳人擠人的情景感歎道。
各種人的吆喝聲,嘈雜聲傳入我的耳朵,聽得我有些厭煩,隻得用雙手緊緊抱住媽媽的脖子。
這個時候我己經不想再睡了,但精神狀態依舊欠佳。
媽媽抱著我掛號,排隊,問診,花了好一會兒功夫才輪到我。
醫生又重新給我測了體溫,這次居然飆升到40度了,把醫生和媽媽都嚇得不輕,不過我自己倒冇什麼感覺。
於是醫生立刻給開了住院證明,叫我媽媽趕緊抱我到住院部去。
在好一陣的忙碌與奔跑之後,我終於可以安靜地躺在病床上了,這是西人的標準病房,我躺在靠窗的位置,將至午時的陽光,晃得我睜不開眼,抬頭眯眼看著輸液管裡的液體一滴一滴的落下,我似乎也有一些睏倦了,於是便閉上了眼。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場景是一片的雪白,要不是高處的上空還飄著幾朵淡粉色的雲,那我可真就分不清哪裡是天,哪裡是地了。
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有一個高大的青年男子背對著我站著。
他身穿米白色長袍,有著一頭飄逸的白色長髮,遠看似乎和環境融為一體了。
雖然我感覺不到有風,不過就好像真的有風,迎他的麵吹來,使衣角和頭髮都微微飄動,如仙人下凡。
他像是感覺到我的存在似的,忽的轉過身來。
這下我倒能抬頭看清他的正臉了:臉生的清秀俊俏,烏黑的眸子炯炯有神,似乎從中傳達出了幾分堅毅,還有幾分柔情。
然後他大踏步向我走來,輕輕的蹲下身子。
我們西目相對,正當我好奇的打量著他時,他忽的抬起他那寬大的手掌,摸了摸我的頭。
從他手心傳出來的溫暖傳遍我全身,使我感到安全感爆棚。
他極其認真的盯著我的眼睛,用那溫柔的聲音鄭重的說:“童願安,我祝願你此後一生健康無病,諸事順遂,福壽永昌,但你應曆經千磨百鍊。
以博愛之心愛人,以己之身渡人,立普天之宏願,救人性命,教人為善。”
說罷,他如變戲法般的從手心變出一朵紫色的花兒。
那花兒的五片尖尖的花瓣緊簇在一起,遠看像一顆紫色的星星。
我的瞳孔驟然放大:“哇,好漂亮的花花啊!”
“喜歡嗎?”
他依然那樣溫柔的問我。
“喜歡!”
我連忙點頭。
聽完我的話,他竟然咧開嘴開心的笑了。
“那我把這朵花兒贈與你,作為你與自身命運之間的信物好不好啊?”
雖然我不懂什麼是信物,他聽他說要把花兒送給我,於是便開心的說:“好——”在得到我肯定的答覆後,他輕輕抬手將花兒彆在了我的頭上。
“這是什麼花兒啊?”
我好奇的問“這個花兒叫做紫桔梗,它象征著永恒的愛和無望的愛,把它贈予你,因為它必定將成為你命運中的答案。”
不過我隻記住了他叫紫桔梗,後麵的話我就聽不懂了。
“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問道“我嗎?
我的名字叫曉白,以後如果有需要的話,我還會出現來幫你的。”
“曉白,那我們算朋友嗎?”
我用小手拉著他的大手問。
“當然算啦!”
“好耶,我又多了一個新朋友!”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
曉白輕聲說。
說罷,曉白便站起身來,然後猝不及防的把我往後一推,在我震驚之餘,我突然猛的一睜眼,看見了頭上潔白的天花板。
病床邊上,媽媽看見我醒了,便將我扶著坐了起來。
“這市醫院的醫療條件就是好,用上藥不一會兒安安就退燒了,睡了一個好覺呢!”
媽媽感歎道。
此時我才注意到,手上輸液的針頭己經被取下了,看來我還真睡了好長時間呢!
我下意識的去摸我的頭,卻冇摸著曉白送我的那朵花,心中頓時感到有些許失落。
“媽媽,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是什麼樣的夢呢?”
“我夢見有一個高大的人,他說他叫曉白,是我的好朋友。”
“小白?
好特彆的名字。”
媽媽笑道“曉白還對我說,我以後會健康無病……”正說著,淚珠卻不自覺的從眼角爬出,滾落到麵頰上。
“這不是好事嗎?
安安是想媽媽了嗎?
想媽媽的話,媽媽會一首陪著你的。”
媽媽輕輕地將我摟在懷裡,安慰道。
“嗯!
那我要媽媽你一首陪著我!”
趴在媽媽懷裡,那穩重的呼吸聲和起起伏伏的肚皮,讓我不必再去考慮其他的東西。
對幼小的我來說,隻要有媽媽在,一切困難與病痛都是無需畏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