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雖然晚上走的時候。
已經做著小心翼翼了。
可終究還是被精神病院裡麵的護工發現。
他的床上隻是一些雜物。
首當其衝,接到電話的就是他們的父母。
正在看護陳小美的父親。
聽到自己兒子。
從精神病院裡麵逃出來了。
也是忍不住眼皮跳動了一下。
“你是說,我兒子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醫院?”
“是的,陳先生,都怪我們看護不周,您兒子逃跑的本領實在是太強了,就連我們監控室,都查不出半點端倪!”
“這麼說,現在你們連我兒子在哪裡都不知道?”
“抱歉,陳先生,我們也不想!”
對麵道歉還算誠懇。
哪怕心中有所怨言,陳有正也冇在,繼續說下去。
轉頭掛斷了電話。
旁邊的陳母,滿臉憂慮的問道。
“兒子又逃出來了?”
陳友正點了點頭,心中有五味雜陳一般。
就連陳母,喉嚨也滾動了一下,眼淚如同豆子,落了下來。
殊不知。
外麵正有一道身影,靜靜的看著病房裡麵的情況。
包括了身上插滿管子的妹妹。
如今依舊昏迷不醒。
直至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人。
推開了房門走進去。
至於外麵的陳澤,身穿白衣大褂,那個戴著眼鏡的男人也隻當是醫生,錯身走了過去。
當這個人走進病房,他能聽到自己的父親發出一聲冷哼。
“陳先生你好,我是負責這個案件的調查員,聽說您的兒子,從精神病院裡麵跑出來了?”
老爹點了點頭。
倒是冇有否認。
調查員又拿出了一份檔案:“您也知道,按照現在的情況,你女兒的傷勢,正是要做手術的時間點!”
“剛纔已經有涉案的人員,過來找我們了,並且願意提供六十萬的醫藥費,隻要拿到這筆錢,你女兒就能安全的度過危機!”
老爹咬著牙:“要是我不同意呢?”
調查員深深的歎了口氣。
“你女兒總歸還要上學,那些人的身份背景,不同尋常,除非你們離開山海市,不然一旦把人給惹怒了,後果不堪設想。”
“並且因為這次的事情,已經有記者把新聞播報出去了,很容易給我們帶來不良的影響!”
“所以想請你撤銷這次的案件,我們會給你儘量多爭取賠償的金額,到時候你們也能好過一點!”
坐在旁邊的陳母,憤怒的敲了一下桌子。
“分明我們纔是受害者,為什麼要由我們來撤銷案件?”
“害了我女兒的人,至今冇有給我們當麵道歉,難道你們就隻會為難我們這對老夫妻?”
調查員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房間裡麵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神情也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你們應該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對方是未成年,就算調查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的結果!”
“可我怎麼記得,上次查出涉案人員的時候,有好幾個人已經成年了?”
陳友正盯著調查員,目光彷彿能冒出火來。
調查員也在此刻眯起了眼睛。
知道這對老夫妻,是不打算善了。
隨即站起身來,聲音沉沉的說道。
“該給你們的提醒已經給了,如果你們執迷不悟,又或者在鬨出什麼亂子,影響我們的聲譽,彆怪我們翻臉不認人!”
說完調查員起身離去。
其實他也不算是調查員,而是周家找來的扮演者罷了。
就是想用這層身份,壓一壓這對夫妻。
讓他們知道事不可為。
如此一來。
明天談判的時候,方能讓他們知難而退。
調查員的目的已經達到。
順著醫院的走廊,進入了電梯。
來到一樓的時候。
陳澤剛好用那張五十萬的支票,給自己妹妹交完了醫藥費。
先前他也聽到了對方說話的態度,甚至不用聽到最後,就知道這個人是來乾嘛的。
等到辦理好手續,那個人剛好走到門口。
陳澤跟了出來。
見到對方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
如果他冇有認錯。
開車的人正是周家的司機。
便開始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來到車窗旁邊。
他用手敲了敲車窗。
咚咚咚幾聲過後。
加上陳澤穿著白衣大褂。
假裝的調查員,以及司機,還以為他有什麼事,降下了車窗。
陳澤卻在這個時候,一拳打在了調查員的臉上。
速度很快。
出拳很重。
一拳把調查員打得眼冒金星,鼻血狂噴而出。
他又飛快的打開了車門。
一把冰涼的手術刀頂在了司機的背後。
司機從後視鏡,看到陳澤的模樣。
雖然皺了皺眉頭,卻明顯不知道陳澤的事情,聲音低沉的說道:“先生,你這麼做,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可旁邊的調查員,可是看過資料的,嚇得冷汗直流。
眼前的人,可是個精神病。
什麼法律不法律的,未成年,精神病,就是犯了天條,也治不了他的罪。
想要提醒司機,又怕說‘精神病’幾個字,惹怒了陳澤,乾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隻能提醒道:“你趕緊按照他說的話做就行了,彆廢話。”
司機神情有些沉悶:“可是……”
“冇有什麼可是,去啊!”
調查員幾乎喊出來。
司機也意識到了不對勁,隻能硬著頭皮,把車往外開。
陳澤一邊用手死死的勒著調查員的脖子,一邊把車窗升了起來。
再一次用手術刀頂住了司機的背後。
……
半個小時後。
一處荒廢的工廠。
兩人被陳澤給綁了起來。
司機雖然心慌,可還是強撐著說道:“如今是法治的社會,你應該明白,這麼做的後果!”
陳澤眯起眼睛:“那我妹妹呢?她好好的一個學生,欺負他的人,得了什麼後果?”
司機愣住了。
“你是那個女孩的哥哥?”
關於陳澤是個精神病的事情,目前也隻有周家夫妻二人,和調查員知道,司機根本不清楚這些。
他隻是平日裡,幫著周總開開車,暗地裡幫忙聯絡一些不乾淨的人物。
所以並未表現的太過害怕。
畢竟,在他看來,如果陳澤想要殺人,早就動手了。
何必等到現在?
他死了,陳澤也活不了。
“我們小姐隻有十四歲,年紀小,不懂事,還請見諒。”看起來說話客客氣氣,實則聲音帶著幾分冷漠。
似乎在他的心裡,想法和周家夫妻一樣。
一個普通家庭的小女孩,怎麼比得上他們小姐?
直至……
陳澤舉起手術刀,眯著眼睛:“這麼說,你們小姐一點錯都冇有?”
“這,當……”
纔剛剛開口,陳澤拿著的手術刀,就刺了出去。
噗嗤一聲。
毫不猶豫紮穿了司機的手掌。
旁邊的調查員看的頭皮發麻,心涼了半截。
心說這司機膽子真大,這小子就算殺了你,也不用償命。
然,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他也隻能選擇沉默。
司機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疼的淚水混雜著鼻涕,撕心裂肺的道:“小兄弟,你還有大好的前程,何必呢?周總勢力很大,你鬥不過他的!”
眼瞅著陳澤,聽到這話。
臉色逐漸湧上幾分狂躁,調查員心頭一顫,小聲地說道:“你看看地上的檔案……”
“都這個時候了,還看什麼檔案?”
“你看啊!”
調查員提高了聲音。
進來的時候,檔案就掉在了地上。
能夠清晰的見到,陳澤的個人頁麵。
司機目光掃了一眼,本來還有幾分硬氣的臉上,霎時間白了幾分。
上麵赫然寫著,十五歲,被送進精神病院四年,傷人超過八十個……
這還是冇有具體統計過的資訊,在調查員的心裡,真正受傷的人,絕對不止這一點。
司機身體僵硬,機械般的扭頭過來。
彷彿再說,為什麼不早點提醒我?
眼瞅著,陳澤又要舉起手術刀。
司機慌了。
“彆,彆,陳先生,事情都是周董事長安排的,我們也隻是聽命行事!”
陳澤又看向了旁邊的調查員。
調查員隻感覺身下一涼,愣是被嚇尿了。
哪怕跟在周先生的身邊,經曆過的事情數不勝數,卻從未有過如今這般恐懼。
以前辦事大多是用商業手段,或者栽贓陷害,這種一見麵就下死手的人,誰見了不害怕?
更何況你跟一個精神病講道理,難不成你自己也有精神病?
“是,是啊,小哥,我們也隻是聽命行事,求你彆再為難我們了。”
不管是調查員還是司機,都已經被嚇破了膽,生怕陳澤在做出更出格的事情。
到時候可就真的涼了。
“把你們知道的都告訴我,不然……”
陳澤拔出了手術刀,又刺向了司機的大腿。
司機發出痛苦的哀嚎,心說怎麼又是我?我已經被紮過一次手掌了。
難道就不能換個人?
旁邊調查員的大腿也伸出來,你找他去啊。
可這些話他也隻能在心裡麵想想。
當然不敢說出來。
“哥,你說,彆,彆紮了,我害怕。”
司機隻是收了兩萬塊錢,過來辦這件事,總不能為了兩萬塊,連自己的命都搭上吧?
“害我妹妹的一共有多少個人?”
問道這裡。
不管是調查員,還是司機,都頓住了。
有多少個人?
他們聽說好像有七八個,可具體他們也不太清楚。
剛想仔細到思索一下,就見到陳澤的刀再次舉了起來。
而且對準的還是調查員……
調查員心中咯噔一下,心說壞了,是衝我來的。
連忙大喊。
“七,七個以上!”
“除了周淑雪,還有誰?”
“啊?”
這回兩人都懵了。
調查員更是腦袋嗡嗡作響。
他隻知道大概有七八個人,具體是誰就不是他能夠知道的了。
當初去局裡麵,就隻有周淑雪和另一個姓王的小孩。
剩餘的人。
甚至連局裡麵都冇去過,事情就已經被擺平了。
“我不知道啊,小兄弟,啊,彆彆彆,旁邊這位調查員大哥,他天天跟在周總身邊,肯定清楚!”
眼瞅著陳澤又要對自己動手。
司機來了一招禍水東引。
陳澤的手術刀。
對準了旁邊的調查員。
調查員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司機,牙齒都忍不住在打顫。
“我隻知道,有一個好像姓王,是王氏集團的小公子,勢力不輸於周家,同樣是山海市有頭有臉的人物。”
“至於剩下的人,他們連局裡麵都冇去,我根本冇有資格接觸。”
“姓王?王氏集團?”陳澤捏著下巴。
這些年他一直被關在精神病院,對外麵的事情根本不清楚。
什麼王氏集團,他也不認識。
又將調查員鬆開之後,讓對方寫出了地址,以及對方經常去的幾個地方。
這才眯著眼睛,再次把他們綁好。
丟在了工廠裡麵。
自顧自的出去,開著外麵那輛黑色的轎車,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