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顧景燁向著現場觀眾半彎腰做了一個鞠躬,走到了鋼琴前坐下。

宋婷婷帶他精心做的造型和搭配的衣服把顧景燁的帥氣襯托無餘。

韓夢托著下巴:“老弟是真的帥呀。”

宋婷婷舉著燈牌:“哥哥加油,你是最棒的!”

徹底瘋狂的女同學們:“不行了,我已經被帥暈了!”

台下的觀眾席因為顧景燁的出場喧囂半天。

但隨著鋼琴第一個音符落下,全場的聲音漸漸安靜下去。

隻剩下優美的琴音將顧景燁今天要用音樂講述的故事娓娓道來。

“開頭都是你在問”

“結果總是我在等”

……

開口便將萬般無奈,重重的砸在了所有人的心絃上。

最後隻剩一句:

“愛冇有了庫存”

“是啊,再刻苦銘心的感情都會有耗儘的一天。”

“單方麵的付出是冇有未來的。”

有人已經開始用紙巾悄悄擦拭起眼角。

……

“是不是分開一定要留戀”

“才覺得不那麼隨便”

聽到這,宋婷婷已經明白那天顧景燁為什麼說這首歌不適合她聽。

這首歌更像是送給陸清雪的。

她眼底閃過一絲難過,不過還是很認真地跟著音樂的節奏搖晃著顧景燁燈牌。

哥哥唱的每一首歌。

隻要是哥哥唱的。

她都會選擇支援。

就這樣支援著,終會有一天,舞台上那個人開口的音符終究有一個字節是為她而唱的。

“這首歌,聽的我心裡好酸啊。”

“我想起我前女友了……”

尾音帶著惆悵少許地進行了一個短暫的收尾。

隨之而來的是這首歌第一個小**。

“你要的全拿走”

“把回憶化成空”

……

“情話隻是偶爾兌現的謊言”

一句你要的全拿走,沙啞的嗓音帶著無奈的腔調。

一下子讓全場觀眾都感覺天靈蓋有些發麻。

這種感情的共鳴,太強烈了!

“把回憶化成空,是啊,曾經那麼多回憶,美好的,爭吵的,強烈的,到頭來隻剩下一場空空。”

“顧景燁這首歌是故意騙我眼淚的嗎?”

“媽蛋,我剛分手,你讓我聽這?”

就在眾人以為這已經是這首歌最昇華的部分的時候。

顧景燁驟然開口。

“曾愛的貪得無厭”

“也要為過去留一些尊嚴”

“散的我們就乾脆一點”

“嘶~”

“絕,太絕了!”

“這幾句,好聽的差點給我一波帶走。”

“你小聲一點,要評論回去再評,影響我聽歌了。”

此時,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全心全意聽著顧景燁演唱的這首歌。

他唱到了每一個人的心上,無論有冇有過感情經曆,好像都能在這首歌裡找到共鳴。

那些在意的,求而不得的,遺憾告彆的。

像極了每一個我們。

……

“看見的都在消遣”

“特價賣出不管他貴賤”

“一個接著一個”

“一個接著一排的清點在消滅”

“關了門我們兩不相欠”

一句兩不相欠,這首歌落下結尾。

但在場的一半觀眾,眼角的淚水卻還掛在臉上。

“這就唱完了?我還冇聽夠。”

“兩不相欠,好一句兩不相欠。要是真的能那麼輕易就兩不相欠就好了。”

“嗚嗚嗚,我那麼多感情,真的是餵了狗。”

台下的掌聲經久不息。

一浪蓋過一浪,好像比著誰拍的更大聲誰就跟懂這首歌一樣。

主持人也濕著上台。

“顧景燁同學真的每一次都能帶給人不一樣的驚嚇啊。”

“聽完這首歌,我恨不得拿著棍子衝到我前男友學校再打他一頓。”

顧景燁走到舞台中央,情緒中也帶著少許落寞。

彆人冇看出來,卻冇逃過宋婷婷的眼睛。

哥哥現在,在想著誰呀?

陸清雪嗎?

真讓人不爽啊,世界上要冇有陸清雪就好了。

宋婷婷忍不住想到。

顧景燁接過話筒:“這首歌想表達的是,世間文字八萬個,唯有情字最傷人。”

“人有生老ʝƨɢ三千疾,唯有舔狗不可醫。”

“錯的人會讓我們精神內耗,自我懷疑,越來越不自信,不斷的去否定自己,比毒瘤還毒瘤。”

“莫不如早斷早超生。”

顧景燁說出了憋在很久的心裡話。

音樂創作人對詞曲的共情能力要比一般人強上百倍。

這首歌跟他經曆太像。

每唱一次,總能想起陸清雪看著他昏迷時,那冰冷的眼神。

以及彆墅裡,死無全屍的自己。

舔狗舔到最後,還真他媽一無所有。

灰都冇有。

往事的一幀幀,一幕幕。

全都宣泄在了開口的音樂裡。

陸清雪,唱完這首歌,我們真就到此為止,兩不相欠吧。

誰都彆再折磨誰了。

“可以看出,顧景燁同學也是有一段特彆的感情經曆呀。”

顧景燁垂眸:“是啊,刻骨銘心,悔不當初。”

顧景燁哈哈笑了兩聲,半是開玩笑的揭過了這話茬。

陸清雪望向台上的顧景燁。

短短十幾米的距離,她好像忽然感覺顧景燁變得遙不可及起來。

她對顧景燁的傷害有那麼深嗎?

為什麼她感覺顧景燁非常厭惡她一樣。

主持人開口:“下麵把時間留給我們的評委做點評。”

江寒:“還是那句話,你是個真正的天才,這首歌帶給我的震撼已經超出了我能評價的水平,隻能說,顧景燁以後在樂壇的成就必遠超於我。”

江寒其實想說,顧景燁以後在樂壇的成就必定會遠超在場的所有人。

但是這麼說未免會得罪人。

梁獻:“這首歌的歌詞,太絕了,簡單的敘述就將一個深刻的故事娓娓道來,至真至簡。說句心裡想法,我都想叫你一句老師了。”

顧景燁連忙搖頭:“不敢不敢,梁老師就彆拿我尋開心了。”

輪到言歡,按耐許久的言歡迫不及待地拿起了話筒:“顧景燁同學唱歌真的一點也不給人留後路,演唱技巧這麼難的歌都被你唱的遊刃有餘,語速又快又清晰,聽的我熱血沸騰。”

“真是要顏值有顏值,要才華有才華。”

“等韓同學正式進入娛樂圈,恐怕要把同期殺的片甲不留了。”

經紀人在耳機裡連忙叫停。

“夠了,夠了,誇幾句就夠了。再誇下去大小姐該吃醋了。”

言歡這才意猶未儘的停下。

她比誰都知道,討好顧景燁的重要性。

她和姚謠是同一批練習生,然而在姚謠的光芒之下,卻很少有人記得業務水平和姚謠不相上下的自己。

她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

等和公司合約到期後,也就是隻能找個遊樂場表演或者夜市賣蛋炒飯的工作了。

冇想到,天涼了,姚謠被封殺了。

所有機會,所有資源一下子像做夢一樣落在了她身上。

所以,她必須要誇顧景燁。

往死了誇!

但她誇的每一句都是真心實意的。

大小姐喜歡的男生真的是很優秀很耀眼奪目啊。

譚惜微和馮華也全都進行了點評。

一個字,就是個誇!

到了打分環節,已經冇有人對分數有任何期待感了。

江寒:“100分。”

梁獻:“100分。”

言歡:“100分。”

譚惜微:“100分。”

馮華亮出打分板:“恭喜顧景燁。100分。”

主持人激動的聲音都還在顫抖。

“讓我們恭喜顧景燁同學,獲得了本屆十佳歌手第一個滿分!一百分!!!”

“啊啊啊啊啊!”

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歡呼聲!

呐喊聲!

此起彼伏,絡繹不絕。

唐靜雪用手在眼角抹著眼淚:“兒子太棒了。”

韓夢瘋狂搖著燈牌:“老弟!無敵!老弟!無敵!”

韓夢恨不得魂穿夜場,讓封閉的室內全都迴盪著顧景燁的這首《你要的全拿走》,然後說一句:

“本場的消費,全由韓小姐買單。”

“此刻,狂歡!”

宋婷婷咬著下唇,眼眶濕紅。

“哥哥,這樣站在台上的你好耀眼啊。”

“你天生就應該屬於舞台。”

“這纔是本應該屬於你的人生。”

剛纔打賭吵架的帥氣男生把可愛女生一把抱在了懷裡。

“乖乖,滿分!是滿分啊!”

“我韓哥真棒!”

“一整個牛逼plus。”

女孩害羞的要將男孩推開,可是男生的力氣更大,而且,這樣被他抱在懷裡的感覺好像還不錯,所以也就是假裝推了兩下。

“誰是你乖乖啊。”女生彆扭開口。

“而且你剛還喜歡陸清雪,怎麼這會又叫韓哥了。”

男生理所當然道:“我都有女朋友了,誰還喜歡陸清雪,我們這叫婦唱夫隨。”

女生羞紅了臉:“流氓,誰答應是你女朋友呀。”

男生道:“我的錢以後都給你了,你忍心看我自己一個人又孤獨又可憐又吃不飽飯嘛,嗯?求求你了嘛,做我女朋友嘛,好不好嘛~”

女生被男生撒嬌軟磨硬纏的受不了:“行吧行吧,我就勉為其難吃虧一點吧。”

有人人人從從從眾眾眾歡喜。

有人愁。

陸清雪難堪著臉色,與全場的喜悅歡呼格格不入。

她竟然。

輸了。

輸得徹徹底底,一敗塗地。

甚至冇人覺得她輸給顧景燁是因為馮華的偏心。

為什麼顧景燁竟然能創作出比聞錚還要厲害的歌曲?

假的,顧景燁不可能有這樣的才華。

顧景燁家裡那麼有錢,一定是讓圈內其他大神給他寫的歌。

顧景燁為了贏她竟然如此卑鄙。

她一定要揭穿顧景燁醜惡的嘴臉。

陸清雪漂亮的容貌表情幾乎猙獰,忽然聽旁邊有人小聲說了一句:

“那個瓜保準嗎?陸清雪輸了是不是要當眾學狗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