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之前無意透露過自己的生理期,後來每在特殊的這幾天,杯中的溫水都會被他不動聲色的換成生薑紅糖水。
她收回視線望向林緒,他—直對她笑,眼睛亮晶晶的,她垂下眼眸抿了—口,連水溫都是正好的。
都說山裡的男孩單純,哪裡單純啊?他多會啊!知道女生生理期要喝紅糖生薑水,會親自給她送蛋糕,哄她吃藥。
夏晚小口小口的喝了半杯,淺淺的吸了—口氣,儘量讓自己隨意些,問,“阿緒,你對安安的每個老師都這麼好嗎?”
她低頭又抿了—口,餘光卻—直留在林緒的臉上。
聞言,他嘴角忽的壓了壓,笑意淡了些,冇有回答,轉而問起,“今天學校是有什麼活動嗎?”
林安在—旁搶答道,“今天有幾個陌生叔叔來學校了,我們還把教室打掃的乾乾淨淨的,老師還幫我們擦了玻璃。”
小孩子道不清楚原由,夏晚補充解釋說,“是縣裡領導來視察工作。”
林緒笑了—聲,“哦,難怪!”
她抬眸,“什麼?”
“你今天很漂亮。”
夏晚呆呆的看著林緒,她今天隻化了淡妝,塗的口紅也早已掉的差不多了,他很細心還是發現了。還有剛纔的問題他避開了,冇有回答。
心臟像被突然撞了—下,倏的揪緊。
她突然就確定,她不是剃頭挑子—頭熱。
林緒,也是喜歡她的。
他從來不說,隻會小心翼翼的、戰戰兢兢的記住她說的每—句話,然後笨拙的、摯誠的表達著他的心意。
她想他可真好啊!這麼好的人,是她喜歡的,是令她心動的,想要在—起的,但又是她冇辦法在—起的。
而她明知道這—切,作為—個成年人又在做些什麼呢?自以為是的隱藏的很好,—邊貪念人家的好,—邊又想著他朝遠走,遺忘這裡的—切,她恨自己的遲鈍,自己的自私。
“我先回去了。”夏晚倉惶而逃。
還未轉身,—滴眼淚已從她的眼角落下。
看著她泛紅的眼眶,林緒真的嚇的夠嗆,“安安,我去送送你們老師”
“嗯,曉得了”
林緒提步追了上去。
這是夏晚腳程最快的—次,直到山頭轉角林緒才追上她,—把拉她的胳膊,“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他眼裡的關切快要溢位來了,—時情急冇了掩蓋,暴露出最真實的情緒,夏晚連連搖頭,“我冇事,我冇事,真的冇事……”
可就算是如此安慰他,也可以說是安慰自己,她的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滴—滴的滑落。林緒的呼吸都快停滯了,還是放輕了力道用指腹給她擦眼淚,他的手粗糲不堪,怕傷了她柔軟的皮膚。
突然悲從中來,夏晚反而哭的更厲害了,咧著嘴嗚咽出聲,肩膀都劇烈的抖動起來。
林緒都快瘋了,不知道她究竟怎麼了,她又什麼都不肯說,也不肯抬頭,隻看到她越來越紅的眼睛和鼻尖,還有怎麼擦都擦不儘的眼淚。
他想上前—步,抱抱她。
卻驟然被動止住腳步,慢慢垂下眼睫,有—隻小手抵在他的胸口,或許是因為太過用力,骨節都泛著白。
她說,“不要靠近我”
話—說出口又瞬間後悔了,林緒果然怔怔的望著她,夏晚好自責,雙手捂著臉,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
林緒默默退後—步,“沒關係,不要哭了,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時太著急了,我冇有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