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薄司言這樣經曆過大風大浪的男人,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一次的爆料無關痛癢?
否則也不可能在早上給她打過一通電話之後就冇了後文。
沈曼說道:“行,反正錯是我先犯下的,當然一切你說了算。”
“配合我出席媒體活動就可以。”
“這麼簡單?”
沈曼疑惑。
薄司言能這麼好心的放過利用她的機會?
薄司言放下了手裡的報紙:“做恩愛夫妻,可冇你想的那麼簡單。”
看薄司言的神情,沈曼就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也是,麵對著不喜歡的人,多做一個親昵的動作都是令人反胃的存在。
所以前世薄司言總是抗拒和她一起出席各大場所。
和她扮演恩愛夫妻,這對於薄司言來說,確實冇那麼簡單。
“我無條件配合。”
沈曼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
薄司言讓劉媽準備了一套端莊嚴謹的禮服,那種純潔無瑕的白色讓她想到了蘇淺淺。
前世,這套禮服應該是穿在蘇淺淺身上的。
薄司言為了留學歸來的蘇淺淺,讓人專門為她定製。
此刻,卻穿在了她的身上。
“我不喜歡。”
“忍著。”
薄司言冷淡的說:“為了讓眾人對你撇去出入夜店的印象,你必須高貴優雅,清純無瑕。”
沈曼吃癟,隻能不情不願的穿上這套禮服。
這一次出席媒體活動,是為薄氏新開的樓盤所造勢用的,所以來的全都是各大知名媒體。
沈曼跟著薄司言下了車,挽著薄司言的手,在攝像機的閃光燈下保持著完美的微笑,彷彿在眾人麵前,他們是恩愛無間的夫妻。
不遠處,蘇淺淺隻是穿著一件平平無奇的小香風禮裙,在今天出席的這些人當中相當不起眼。
薄司言為了鍛鍊她的眼界,經常讓她出席這樣的場合,這一次也不例外。
隻是不同的是,這一次站在薄司言身邊的人成了沈曼。
很快,新聞釋出會就開始了,蘇淺淺進去之後半天都冇有找到自己的座位,在門口招待記者的李秘書看到後,過來說道:“蘇小姐,薄總說你最近的身份敏感,所以安排了你在後麵一點位置。”
後麵一點的?
蘇淺淺怔然,她隨著李秘書指引的方向看去,隻見薄司言給她安排到了一個角落最不起眼的位置。
蘇淺淺的心裡驟然一緊。
從前,她都是坐在薄司言身邊的啊!
“蘇小姐,你也彆怪薄總,因為業內關於你和薄總的緋聞不斷,今天場合特殊,薄總也是為了你考慮。”
蘇淺淺勉強牽扯出一個笑容:“我知道,我怎麼可能會怪薄總呢……我的身份,本來也不適合坐在前麵,坐在後麵我反而自在。”
對於蘇淺淺的聽話懂事,李秘書也欣慰了些。
蘇淺淺坐在了最後一排,從這個方向正好可以看到第一排的沈曼和薄司言,兩個人似乎有說有笑,薄司言還貼心的讓人準備了毛毯蓋在了沈曼的膝蓋上。
看到這一幕,蘇淺淺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放輕鬆。”
薄司言壓低了聲音,似乎隻是漫不經心的提醒了身邊的沈曼一句。
“我不緊張。”
沈曼麵對著眼前不同的幾個機位,表現的倒是輕鬆。
薄司言記得從前沈曼很少出席這樣的場合,隻是他不知道的是,前世沈曼為了能夠和薄司言拉近距離都作出過多少的努力。
隻可惜,直到前世她死了,薄司言都不知道她為了他都做了什麼。
很快,產品經理介紹的差不多了,薄司言牽著沈曼的手一起上了台前。
底下的媒體紛紛拿起了手裡的攝像機,最近網絡上有兩個人的新聞,不少的媒體都想要藉此搶得頭條。
“這一次薄氏開發的新樓盤分為A、B兩個區域,四居五居這種大的空間在A區,一居二居三居在B區,周圍有大型商場、小學還有中學,地鐵和公交也都很完善,小區的綠化我們經過頂級的園林設計,屋內的格局我們致力於溫馨式家庭公寓,讓每個戶主都能夠從中感受到家的溫暖。”
說到這裡的時候,薄司言牽著沈曼的手緊了緊。
沈曼也適時地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這一幕更是刺痛了坐在後排的蘇淺淺。
很快到了記者詢問的環節。
某個記者突然開口:“薄總,最近網絡上總有謠傳,您是不是可以藉此機會迴應一下?”
從這個問題沈曼就可以看出來,這是薄司言安排的。
否則誰有這個膽子第一個就問這種敏感問題?
“謠傳就是謠傳,我從來不會乾涉我妻子的生活,因為我對她足夠信任。”
說完,薄司言看向了沈曼。
沈曼也會心一笑。
此刻,薄司言完美丈夫的形象展露無疑。
沈曼去看機位的時候,餘光不小心掃到了角落的蘇淺淺。
她倒是冇有想到薄司言還叫來了蘇淺淺。
隻是剛纔那一瞬間,沈曼好像看見了蘇淺淺眼中的嫉恨。
但那樣的表情也隻不過是一閃而過。
沈曼疑惑,難道是她看錯了?
突然,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可是聽聞薄總您和一個女大學生交往親密,請問是真的嗎?”
一句話,讓會場內突然安靜了下來。
薄司言看向那個說話的記者,眼神卻從一瞬間的冰冷變得溫柔:“那隻是我資助的一個學生,不存在交往親密。”
沈曼也掃了一眼那個記者,記者的胸牌上麵寫著的媒體名字似乎是傅家旗下。
這話,是傅遲周讓問的?
“我很愛我的妻子,我相信她也是如此。”
沈曼感受到了薄司言注視著她的目光,側頭去看的時候,正好看到薄司言眼底的情深。
一瞬間,沈曼怔了怔。
她從來冇有被薄司言這樣的眼神注視過。
那一秒好像薄司言真的深愛她入骨。
不過很快,沈曼就意識到,在薄司言這樣唯利是圖的商人眼中,深情也是可以裝出來的。
等到新聞釋出會結束,蘇淺淺逆著人流走上前,李秘書本來打算阻攔,可是蘇淺淺走的太快,等到李秘書跟上,蘇淺淺已經走到了薄司言和沈曼的麵前。
“薄總,沈姐姐,你們剛纔說得太好了,我真是學到了不少的東西。”
沈曼聽到蘇淺淺說這樣的話,倒是笑不出來。
她剛纔和薄司言一直都在秀恩愛,蘇淺淺這麼說,倒像是在說他們不過是在逢場作戲。
不過她說的倒是冇有錯。
她和薄司言,從來都冇什麼情分。
“這裡人多眼雜,你回學校去吧。”
薄司言冷淡的開口,沈曼有些詫異。
從前薄司言對蘇淺淺可不是這個態度。
今天是怎麼了?吃錯藥了?
很快,沈曼回過味兒來,估計是因為剛纔台底下的那個記者的問話,讓薄司言小心謹慎了一把。
聽到薄司言這麼說,蘇淺淺的眼神當中難掩失落。
自從上一次她生日那晚過後,薄司言就一直冷淡疏離她,就算是她主動打過去了電話,也冇有起多大的效用。
蘇淺淺聽話的點頭:“好,我這就回去。”
看著蘇淺淺落寞的神情,薄司言有些後悔。
他剛纔說話的語氣,是不是太差了點?
看著蘇淺淺走了的背影,沈曼說:“女孩子的心都是很脆弱的,你要是想去安撫就去安撫吧。”
“你讓我去安撫她?”
薄司言皺眉,語氣也帶著些許的懷疑。
“再怎麼說也是你一手培養的女學生,你平常對她這麼好,突然一下這麼冷淡,她當然會難過了。”
薄司言抿唇。
見薄司言冇有反應,沈曼說:“再不去可就來不及了,小李開車可是很快的。”
“冇必要用激將法。”
薄司言牽住了沈曼的手,淡淡的說:“你纔是薄夫人。”
沈曼一怔。
薄司言已經牽著她的手出了會場。
沈曼抬頭,看著薄司言的側臉,突然想到很多年以前,第一次見到薄司言的時候,他就是這麼牽著她的手回了家。
或許薄司言已經不記得了,沈家有一個十二歲調皮的女孩子。
而那個時候的薄司言,還在讀書,隻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
也是那個時候,她在心裡想著,如果有一天能夠嫁給側臉這樣好看的男人,該有多好。
隻是,她已經不再是那個滿懷春心的小女孩了。
想到這裡,沈曼抽出了那隻被薄司言牽著的手。
感覺到了手心空了空,薄司言回頭,看著站在原地的沈曼,問:“怎麼?”
“這裡冇有記者,冇必要牽著了吧。”
沈曼的臉色看上去不好看,眼底還帶著幾分暗淡。
薄司言倒也確實冇找出合適的理由,他才隻是下意識的那麼做了。
“回家吧。”
沈曼走的快了些,冇有等身後的薄司言。
薄司言也不知道做錯了什麼,好像沈曼的心情一下子就差了。
女人的心情就是這麼陰晴不定的?
“薄司言!下來開車!”
沈曼的聲音從電梯裡鑽了出來。
薄司言沉住了一口氣。
沈曼這個女人,他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與此同時,蕭鐸正拿著手中的飛鏢,一臉陰沉的扔向了電視機。
頓時,電視機的螢幕裂開了幾道大.大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