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唐柔坐在醫院走廊的塑料椅上,一夜未眠。目光盈盈,看著重症監護室,陪父親度過最艱難的一夜。
黎明的光暉帶著璀璨的晶瑩灑了下來,感動盈滿心頭,父親終於度過了危險期……
搖搖欲墜的身體,終於支撐不住,一陣目眩,暈了過去。
迷糊中,感覺有一具溫暖的胸膛,緊緊的接住了自己。很暖,很安全……
當唐柔醒來的時候,耳邊傳來清脆的海鷗聲,滾滾的浪花,擊打著無邊的岩石。廣闊的海息,撲鼻而來,讓唐柔緊繃的神經,瞬間緩解。
光著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來到落葉窗前,目視窗外的美景,一時間,迷戀得有些心碎……
靜謐冇有來得急享受片刻,一襲白色休閒服的宋林成慵懶的走了進來。
目光靜然的望著麵前這抹清冷的背影。將帶來的早餐放在了桌上。
“醒了?”
唐柔轉過頭,看著他。聲音有些乾啞。“這是哪兒?”
宋林成坐了下來,頭髮微亂,像是剛被海風吹過。涼薄的唇,淡漠的像是冇有絲毫溫度。
“海宴濱城。”指了指一旁的早餐,“餓了吧,先吃。”
語氣雖然清冷,但唐柔心裡卻浸出絲絲暖意。躊躇的手,向後藏了藏。太過慎人的目光,還是讓她有些惴惴不安。
“我爸爸……”
唐柔的執拗讓宋林成的眉頭輕輕一蹙,打斷她的話。“我說過,我會安排好一切。”
語氣微升,似有不怒。
唐柔抬眸,看著他愈發幽深的眸,心微微一顫,低下頭,喃喃道:“對不起……”
宋林成冇有說話,隻是靜得慎人的氣息,壓抑著她的所有呼吸。讓她隻能坐了下來,慢慢咀嚼著毫無味覺的早餐。
一套純白色的長裙,扔在了她的麵前。冷漠的聲音,依舊這般無情無義。
“換上,出來。”
當唐柔穿著一襲白色的長裙,走出彆墅,麵前亮眼的背影,閃得雙眼灼痛。
女子一身淡藍色的飄逸長衫,隨風拂動。長長的發,如海藻般,鋪在她柔美的後背。頭上戴著花飾,裝點得恰到好處,親密的摟著旁邊偉岸的男子,融洽得簡直無可挑剔。
唐柔的嘴角麻木的扯了扯,迷離的眼,湧入窒息的冰寒。
既然有佳人作伴,又何必將她帶到這裡來丟人現眼?
女子似乎感受到了外人的侵入,回過頭,看著柔媚清雅的唐柔,原本笑盈盈的眸色突然一暗。
“林哥哥,她是誰?”
宋林成這才慢悠悠的轉過頭,淡漠的像是完全忽略她的存在。
“普通朋友。”
朋友?
在兩個女人的心中,激起了一波狂瀾。
唐柔心中冷笑,一個將自己的身體已經賣給他的女人,竟然還能夠被他稱之為朋友,她真是受寵若驚。
而蘇皖,戒備的雙眼,將她打量了一個徹底。嬌紅的唇,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
“林哥哥,我聽說你在夜總會包養了一個舞女,是她嗎?”
宋林成冇有回答,沉默等於默認,淡然走開的步伐,更代表著他對她的輕視。
蘇皖得意的屑梢,高高的掀起。樂悠悠的跟上宋林成的腳步,緊緊的將他抱住,似高調地宣佈主權。
唐柔看著兩人漸漸消失的背影,嘴角劃出一縷譏諷的淡笑……
獨自閒逛著這座幽靜的小島,享受著難得偷來的片刻寧靜,隻是某人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耀武揚威。
“我是林哥哥的未婚妻。”
唐柔抬起頭,看著她,平靜的雙眼,毫無波瀾。“所以呢?”
見她這般淡然自若,蘇皖的臉色,更漸難堪。“林哥哥不過就是跟你玩玩,你彆以為攀上了林哥哥,就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
唐柔身上散發出來的高貴嫻靜的氣質,讓蘇皖看得妒意連連。凶狠的目光,隻差將她生吞活撥。
“我知道。”
看著遠處一望無垠的藍天,唐柔淡淡的回答。玩玩恐怕還太過輕言,宋林成真正想要做的不過就是狠狠的汙辱,報複。
唐柔的反應,讓蘇皖有些詫異。戒備的媚眼中,依然藏不住她對唐柔的嫌惡。
“既然你這麼識實物,我也就不跟你計較。”傲慢的在她麵前坐了下來,狂妄的開口,“說吧,要多少你才肯離開。”
唐柔清冷的眸,微微顫了顫。這纔看著麵前的女子,沉思片刻,肅然的問道:“你可以送我出去?”
比起在這裡享受安逸,她更想要回到醫院,陪伴自己的父親。
蘇皖傲嬌一哼,“我怎麼可能送不出去你?我可是這個島未來的女主人。”
昂起的下巴,宣佈著她的主權。唐柔看得出她對自己的戒備,不再囉嗦,利落開口。
“一百萬,我馬上離開。”
隻要有了這一百萬,她不需要再求任何人。
蘇皖蔑視的眼,綻放出更加鄙視的笑意。爽快的寫了一張支票,扔給她,唾棄道:“果然是見錢眼開的賤貨!”
唐柔笑了,彎下腰,屈辱的撿起地上的一百萬,隻是迷離的眼,竟然又泛起了濕潤……
唐柔回去後,打聽到父親轉院的地方,連忙趕了過去。確定父親性命無憂,隻是昏迷不醒,一顆不安的心,才總算是放了下去。
將父親安排到了最好的房間,並且請了看護,這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換了衣服,向夜總會趕去。
隻是,纔剛到門口,黑色賓士攔住了她的去路。車窗滑下,冰冷的側顏,讓唐柔一陣恐懼。
“上車。”
毫無溫度的命令,如地獄魔王,讓人掙紮不了他的宣判。唐柔扭緊拳頭,最終還是戰戰兢兢的上了車。
剛落座,一股強悍的氣息,猛然陷落。宋林成強勁有力的大掌,掐住她的脖子,冷蔑的嘴角,揚起嘲弄的弧度。
“膽子夠肥的。”
唐柔輕輕掙紮,惶恐不堪的眸,透出恐懼。嘴微啟,“是你未婚妻讓我離開的。”
淺淺的陳述,訴說著她的無奈。
宋林成的濃墨劍抹卻挑得更高。麵目的氣息越來越近,魅惑的嗓音在她的耳邊幽冷響起。
“你賣給了誰?聽誰的話?不會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吧!”大掌鬆開了她細嫩的脖子,帶著懲罰性,緊緊的掐住她的下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