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梅無暇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

人要是倒起黴來,喝開水都塞牙。

就拿江南省臨州市下屬的長恒縣府辦的公務員肖致遠的來說,卻是黴運連連,二十五歲的他,人生幾乎沉到了穀底。

2001年初,有意將肖致遠選為秘書的陳副縣長突發腦血栓,雖搶救過來了,但卻隻能病退回家了,他失去了一個施展才能的機會;二月二,龍抬頭,相戀三年的女友向他攤牌,我們倆的性格不合,分手吧!

肖致遠連遭事業和愛情的雙重打擊,整個人如被廢了一般,整天沉迷於網絡遊戲中,無論鬥地主還是檯球,遊戲積分都暴漲,尤其是打檯球的對手很多人都以為他開了外掛。

除了玩遊戲以外,肖致遠在網上乾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聊天,好友由十個迅速增加到兩百多個,而且都是清一色是女性,年齡則從二十出頭到三十五、六,由此可見,肖致遠渴到了什麼程度。

又是一個週五,六點半左右,肖致遠從南苑家園小區出來,悄悄打了輛車來到了長恒縣最大的賓館——恒遠大酒店。

“喂,你還有多久,我已經到翠島咖啡廳了。”肖致遠剛走到酒店門口,手機便響起來了,接通後,耳邊便傳來了一個嬌柔而急促的女聲。

翠島咖啡廳在恒遠大酒店的三樓,以環境優雅、價格不菲而聞名。

“我到了,你在哪個包間?”肖致遠閃到一邊,低聲問道。

“318,快點,等你呢!”女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嬌柔動聽。

肖致遠掛斷電話後,心裡如貓抓一般,進了酒店大堂後,徑直往電梯間跑去。

女人有點等的不耐煩了,肖致遠推開門的時候,她正在屋裡踱步,一身淡黃色的呢大衣和黑色的開領薄羊毛衫搭配的相得益彰,黑色的v字裙,一雙墨綠色的皮靴在絲襪的襯托下,顯得格外耀眼。

“你……你是白梅無暇?”肖致遠試探著問道。

女人是個二十七、八歲的少婦,瓜子臉,柳葉眉,身材高挑,肖致遠目測了一下,一米六五,隻高不低,儘管在羊毛絨大衣的束縛下,峰巒高聳,很是惹眼。

“我叫白倩梅,你呢?淮左名豬。”女人大方的說道。

“肖……肖致遠!”在這之前,肖致遠本想不說真名的,誰知在對方那如一泓秋水的目光拂過後,他竟鬼使神差的說出了真名。

肖致遠和白倩梅是前天晚上在網上認識的,淮左名豬和白梅無暇是兩人的網名,兩人聊了半宿,很是投機,最後還互相交換了電話號碼。

今天一早,肖致遠便接到了白倩梅的電話,對方說她要到臨州出差,想順便見一下網友,問他有冇有時間。

肖致遠起先並冇有把這事放在心上,臨近傍晚,對方再次打來電話說,她已到長恒了,讓他七點到位於恒遠大酒店的翠島咖啡廳來。

肖致遠這才意識到一場好運正在向他款款走來,這會見白梅無暇竟是位風情無限的俊俏少婦,更是覺得難以自抑。

肖致遠和白倩梅在網上聊天的時候都很放得開,甚至還聊到了一些其他話題,不過這會兩人對麵而坐的時候,卻有點不自然起來,很有幾分尷尬之感。

翠島咖啡廳和其他咖啡廳無異,除了有咖啡以外,還有簡餐,這可幫了肖、柳兩人的大忙。兩人各點了一份簡餐,邊吃邊聊,氣氛漸漸緩和了下來。

半個多小時後,飯吃完了,為防止再陷入之前的尷尬,白倩梅低聲問肖致遠道:“這兒有KTV嗎,我們去玩一會吧!”

KTV雖是個新生事物,但對於華夏國最高等學府之一——燕京大學走出來的肖致遠來說,卻並不陌生,不過長恒縣是不是有KTV,他還真不清楚,在夜生活上,長恒這個小縣城和江南省省會應天市是無法相提並論的。

前天晚上,肖致遠和白倩梅聊到了很晚,很多東西都忘記了,但他卻清楚的記得白倩梅是省城東華人,一家美容院的老闆,屬於不差錢但寂寞空虛冷的女人。這也是肖致遠之前覺得今晚有場好運的原因所在。

肖致遠抱歉的答道:“不好意思,這兒冇有KTV,好像隻有一間不大的舞廳,要不,我們去彆的地方吧?”

“不用,舞廳也行,其實我也不喜歡唱歌,隻是想找個地方坐一坐。”白倩梅笑著說道,“你先坐會,我去一下洗手間。”

恒遠大酒店的包間裡就有洗手間,白倩梅站起身來以後,蓮步輕移,當從肖致遠身邊走過的時候,隻覺得一陣悠悠的香味撲鼻而來。

肖致遠分不清是香水的味道,還是白倩梅自帶的香味,或者兩者兼而有之,總之聞著很舒服,下意識的用力輕嗅了兩下。

肖致遠和白倩梅從包間裡出來的時候,已是八點左右了。為了防止被人認出來,出了包間以後,肖致遠直接領著白倩梅去了位於一樓的小舞廳。

恒遠大酒店是集吃喝玩樂為一體的綜合性酒店,一樓舞廳,二樓餐廳,三樓咖啡廳和沐浴休閒中心,這樣既方便了入住酒店的客人,又能增加酒店的收入,一舉兩得。

肖致遠和白倩梅進舞廳以後,隻覺得眼前是一片黑暗,除了有幾盞忽明忽暗的粉色燈光亮著以外,再不見其他的燈。兩人在門口站了片刻,等眼睛稍稍適應以後,才繼續往前走。

肖致遠到吧檯要了一個包間,然後領著白倩梅走了進去。

包間的情況和外麵差不多,隻有一盞暗紅色的燈亮著,周圍同樣是一片黑暗。肖致遠見狀,微微蹙了蹙眉頭。

他到恒遠大酒店來的次數本就不多,舞廳更是隻來過一次,是在政府辦搞迎新年晚會的時候。

當時,除了覺得舞廳比較小以外,並冇有彆的感覺,想不到這兒的燈光竟然如此之暗,而且是那種充滿暗示的顏色,給人的感覺很不好。

肖致遠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心中暗道:

“這舞廳也太那什麼了,她一定會誤會我懷有不軌之心。”

“不行,我必須要解釋清楚,這有損哥的光輝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