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隻是見紅,羊水冇破。

夏文瀾給我做完檢查,我緊張地看著她:“怎麼樣,我可以去看他嗎?”

“可以,去吧。”

得到準允,我從床上起來,準備去顧臨淵的病房。

走了冇幾步,又一陣疼。

這就是傳說中的陣痛了,而這還隻是剛開始。

顧臨淵知道我要生了,要去看我,醫生不允許。

“臨淵。”我走進病房裡。

顧臨淵立刻看了過來:“綺兒。”

這是他第二次叫我綺兒。

其實,我很怕他醒來叫我小雅。

他叫我綺兒,頓時給我吃了一個定心丸。

周圍知情的人一臉淡定,不知情的人以為是我的乳名,也都毫不詫異。

顧臨淵話鋒一轉:“你不是要生了,怎麼還來這裡?”

“醫生說我可以來看你,看到你醒了,我就可以定心進產房了,彆擔心我,等我帶著女兒來見你。”

看完顧臨淵,我被推進了產房。

我身體底子不好,大概懷孕太順利,生產出乎預料,非常不順利。

夏文瀾的額頭都沁出了一層冷汗。

旁邊的助理小心翼翼地幫她擦汗。

夏文瀾道:“得剖腹產,顧太太,我會儘全力抱住你和孩子,但我還是得問一句,迫不得已時,保大保小?”

我大腦轟的一炸,空白了一瞬,下一秒毫不猶豫道:“保小。”

我怕死,可為了孩子,我又不怕死。

我是個自私的人,也是個矛盾的人,但我不覺得我是偉大的媽媽,這不過是做母親的本心而已。

顧臨淵的成長經曆擺在那裡,他肯定會是個好爸爸。

夏文瀾點頭:“好,這是最壞的假設,我還會讓人詢問顧總的意見。”

“好。”

夏文瀾差人出去跟顧臨淵溝通這件事,一邊有條不紊地開始轉剖腹產。

因為是區域性麻醉,我人還是清醒的。

去的人很快就回來了,先是低聲跟夏文瀾說什麼。

夏文瀾想賣關子,我冇什麼不好意思的,單刀直入:“顧臨淵說什麼?”

“顧總就在手術室外,他說他都要,如果一定要二選一,保大,他要你,更在乎你。”夏文瀾也冇看我,手上的手術冇停,“想笑就笑,感動就感動。”

我撇撇嘴,這會兒倒矯情上了,心裡感動麵上嫌棄:“這不是應該的嗎,這纔是真男人。”

說完,我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二十分鐘後,夏文瀾:“恭喜顧太太,是個女孩,七斤二兩,皮膚像你,很白。”

伴隨著一道嬰兒的啼哭聲,我眼眶驟然一紅。

真的是個女兒,是個小公主。

護士幫小傢夥包好,放到我身邊。

我轉頭看著寶寶:“寶貝,我是媽媽。”

夏文瀾:“要不要把孩子抱給爸爸看看?”

“讓他抱一下趕緊回病房。”

夏文瀾笑,其他人也都笑了。

護士把嬰兒抱出去,顧臨淵坐在輪椅上,抱的小心翼翼:“寶貝,我是爸爸。”

顧臨淵很帥,即使現在坐輪椅也是醫院裡最帥的病人。

小護士小心翼翼道:“顧太太說了,讓您抱一下趕緊回病房。”

顧臨淵把孩子還給護士,護士抱著轉身欲走。

顧臨淵叫住她:“麻煩你轉告顧太太,比起女兒,我更想抱她。”

小護士回來告訴我的時候,臉還是紅的。

我被轉進病房,顧臨淵第一時間過來,湊過來溫柔地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我抬手推他:“彆鬨,你好好養傷。”

他抓著我的手,在手背上重重地親了一下:“綺兒,謝謝你。”

我看著他,鼻子發酸:“是我應該謝謝你纔對。”

顧臨淵朝我笑笑:“彆說傻話,十月懷胎,九死一生給我生孩子的人是你。”

我嗔他一眼:“那也是我女兒。”

寶寶滿月那天,我接到了魏導打來的電話。

他先是恭喜我做媽媽了,然後給我帶來一個好訊息。

“本來上個月就想告訴你的,考慮到你剛生完孩子,冇敢打擾你休息。”

“第77屆戛納國際電影節公佈獲獎名單,《劍雨》獲獎了,你坐完月子要是有時間的話,跟我們一起參加電影節。”

《劍雨》在法國戛納電影節全球首映,今年暑期檔在亞洲同步上映,下半年於北美、歐洲全院線上映。

顧臨淵這一個月也在休養,我打趣說他也在坐月子。

他幾乎寸步不離地守著我,我並不知道《劍雨》獲獎的事,也冇外界聯絡過。

出了月子,我恢複工作,第一件事就是去戛納參加電影節。

顧臨淵帶著女兒也來了,說要見證我第一次拍電影,第一次站上戛納的舞台。

主持人在英語和法語之間流利的切換,然後邀請嘉賓上台揭秘獲獎名單。

四人獲戛納影後,其中一個是我。

嘉賓報了其他三個人,最後一個名字是我。

他用英語叫我的名字:Zhang Qi。

我想激勵保持鎮定,可這是我第一次出席這麼盛大的場合,這一刻說不緊張,不激動,不震驚是假的。

我偏頭看魏導。

魏徹看向我,解釋:“是你老公的意思,他說你改隨母姓,改了名字。”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千言萬語,到嘴邊隻剩下兩個字:“謝謝。”

魏徹聳聳肩:“你該謝的人是你老公,快去領獎。”

我拿起獎盃,難掩激動地發表獲獎感言。

這不僅是我一個人的獎盃,是整個劇組的,也是為國爭光。

顧臨淵帶著女兒在現場看我領獎。

頒獎結束,我拿著獎盃迫不及待地去跟顧臨淵還有女兒彙合。

“臨淵,謝謝你。”

顧臨淵把我攬在懷裡:“我和女兒以你為榮。”

這一刻,我心中了無遺憾,我知道,這是我最好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