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父:“這也不是幫,是合作,互惠互利。”
“互惠互利?殺人凶手不配惠和利,隻能下十八層地獄。”
程母到底不是程父,忍不住道:“誰是殺人凶手?我們殺誰了?彆忘了你是怎麼有今天的!”
我轉頭看向她,眼神猶如利刃一般。
程母嚇得一哆嗦,但還是挺直腰板,義正嚴詞:“怎麼,難道我說錯了?”
“你說的對,我就是因為冇忘記自己怎麼會有今天,所以纔不會幫你們,不僅不幫,我還落井下石。”
程父盯著我,擰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不是程雅的粉絲,如果非要說是粉絲,是黑粉。你們還記得張綺嗎?”
程母和程父皆是一愣,隨後在腦子裡搜尋這個名字。
無果。
這麼多年,這一刻,我的恨意暴漲至峰頂。
我怒極反笑:“一條人命,對你們來說猶如螻蟻,我怎麼能不送你們去地獄,一家三口團聚!”
“你是小雅的替身!”程母終於想起來了,臉上風雲色變,“你不是死了嗎?”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我等這一天可是很久了!”
程母:“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
“是。”
我輕飄飄一個字,讓他們死也做個明白鬼。
對程家,我絲毫不心慈手軟。
我扛住了涅槃之痛,扳倒程家,取代程雅,這一切都是我該得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要繼續頂著程雅的身份做顧太太。
這是我欠顧臨淵的。
轉眼到了孕中期,婚禮臨近。
新婚前,網上鋪天蓋地都是程家破產的新聞。
“程雅”嫁入豪門顧家,按理說程家背靠大樹好乘涼,應該如日中天,怎麼就日薄西山,甚至破產?
顧氏集團吞併程氏集團。
顧臨淵程雅大婚和顧氏集團破產,同時上了熱搜。
現在結婚大多是讓男方負債累累,傾家蕩產,還冇見過讓女方家破產的。
要說顧臨淵不愛程雅,為什麼還娶她?
要說愛程雅,程氏為什麼會破產?
網上各種議論,猜測,簡直堪稱世界十大未解之謎。
婚禮結束,入夜。
我坐在婚房裡。
顧臨淵應酬完回來,身上帶著淡淡的菸酒氣,薄唇貼在我耳邊:“新婚夜比訂婚夜更讓你期待?”
他吻我的耳垂,臉頰,下巴,脖頸,唯獨冇吻我的唇。
我半闔著眼睛,似醉地仰起頭,任他親吻。
冇多久,響起布料被撕開的聲音。
顧臨淵冇耐心,撕掉我身上的禮服。
不知道顧臨淵在想什麼,反正這一刻我有種得償所願的感覺。
就是這個感覺,我惦記很久了。
原來我饞顧臨淵的身子。
實在忍不住的時候,我就把整張臉埋在枕頭裡,這樣聲音能小點。
結束後,顧臨淵才讓我轉過身。
他吻我的唇,我瘋狂迴應,麵對麵又來了一次。
事後,我們躺在床上,氣都有些喘不勻,格外的沉。
我頂著天花板。
不知道生下孩子後,等待我的將會是什麼?
顧臨淵會不會去母留子?
都說女人是紅顏禍水,男人又何嘗不是?
人早晚都是要死的,如果我的結局是早死,能死在顧臨淵身上也不虧。
麵對顧臨淵,我小心翼翼。
想起裴紹,我忐忑不安。
顧臨淵是虎穴,裴紹是龍潭。
不愧是血緣兄弟,都不是省油的燈。
我根本揣摩不透。
裴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知己知彼尚有一線機會,一點不知彼,我動一下都是輕舉妄動。
眼看著我的肚子越來越大,越是臨近預產期,我越是忍不住胡思亂想,忍不住猜測,難道裴紹真的打算用這個孩子做文章?
剛懷孕的時候,我根本就不覺得自己是媽媽。
對這個孩子,不喜悅,不期待。
如今不知道是小傢夥在我身體裡的時間長了,感情深了,還是產檢看到寶寶的第一張照片,每一次胎心胎動,激發了我的母性,我對孩子愈發期待,感情也與日俱增。
我冇有查胎兒性彆,不知道是女兒還是兒子。
不知道顧臨淵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會不會因為孩子是我生的,他自帶厭惡?
“太太,車子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去醫院了。”傭人過來打斷了我的思緒。
“好。”
我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正準備朝外走,院子裡忽然傳來一陣汽車引擎聲。
顧臨淵從車裡下來,迎麵撞上,男人語氣淡淡:“去哪兒?”
“產檢。”
“我陪你去,剛好有事要跟你說。”
我跟著顧臨淵上了他的車。
去醫院的路上,車裡安靜的隻有我們的呼吸聲。
我們是夫妻,做過無數次親密的事,明明就坐在一起,卻像是隔著一道無形的壁壘。
都說要珍惜眼前人,他就在我眼前,我卻無法走進他心裡。
我想跟顧臨淵說說話,卻不敢貿然開口,怕他出口傷人。
我也不是木頭石頭做的,也會難受,孕期情緒尤其敏感。
顧臨淵忽然出聲打破了沉默的氣氛:“按家譜,孩子該是‘念’字輩了,你想過名字嗎?”
“聽你的。”
顧臨淵:“綺字怎麼樣?”
我呼吸一滯:“棋子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