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機那天,上午烈日炎炎,下午大雨瓢潑。
魏徹拍戲從不按部就班,直接把電影中最重要的大雨名場麵提前。
這是一部古裝武俠電影,以明朝末年為背景。
女主是忠臣之後,為報殺父之仇,接近男主,愛上男主。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愛不能成為原諒的理由。
她在暴雨天殺了男主,在雨中抱著男主的屍體痛哭。
現在要拍的就是這場重頭戲。
我演第一遍,導演覺得可以,大概因為我的演技超出了他的預期,就像之前試鏡讓他眼前一亮一樣。
可我覺得不夠好,情緒冇出來,主動要求再來一遍。
為了讓這場戲能達到最好的效果,連續拍了幾遍,直到最後一次,導演喊卡,拍拍手示意這段過了,我還沉浸在角色裡出不來。
蘭姐立刻過來撐傘,遞毛巾、溫水,帶著我上了保姆車。
劇組有不少人說我是花瓶,質疑我的演技,這下都閉上嘴了。
後來又拍了幾場雨中的打戲。
晚上八點多收工。
劇組的人去吃飯,我有點累,冇跟他們一起去,直接回房間,泡了個熱水澡,給自己衝了袋板藍根,沉沉地睡了過去。
蘭姐拿了吃的過來,我餓過勁了,不想吃。
睡的迷迷糊糊,不知道幾點,被電話吵醒。
接聽,聽筒裡傳來男人淡淡的聲音:“睡了?”
“嗯。”我的嗓子有點啞。
“那你好好休息。”
顧臨淵冇有再多說什麼,掛了電話。
我也冇放在心上,放下手機,繼續睡。
第二天睜開眼睛,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我嚇得險些心臟驟停:“你怎麼來了?”
顧臨淵將視線從電腦上移開,英俊的臉上帶著幾分睏倦:“醒了?”
“你什麼時候來的?”
顧臨淵不答反問:“好點了?”
“嗯,好多了。”
顧臨淵淡淡道:“拍個戲而已,何必這麼拚命。”
我從床上起來:“機會難得,這時候不拚命什麼時候拚命。電影賣座又叫好,你投資不虧,雙贏,不好嗎?”
這是我第一次演女主,還是名導的電影。
雖然我現在隻是替身,但經驗和曆練是自己的。
我起點低,又耽誤了幾年,如今這麼好的機會,哪怕拚上半條命也不能搞砸。
總有一天我要完全取代程雅,不僅顧太太,還有大明星這個身份。
顧臨淵眼底閃過一抹欣賞的光:“好,誰會跟錢過不去。”
我笑笑:“資本家,我去洗漱。”
洗漱後,顧臨淵道:“走吧,資本家帶你去吃飯。”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顧臨淵的心情好像比之前好了許多。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幾天冇再露出什麼破綻,他疑慮削減的緣故。
我不敢大意,冇有放鬆警惕。
我調侃:“你下一句不會是吃飯前先吃點彆的吧?”
“感覺你像變了一個人?”顧臨淵目帶審視。
我真真假假道:“可能是入戲的緣故。”
顧臨淵也調侃:“那我是不是有生命危險?”
我眼睛一亮,順勢轉移話題:“你看我昨天拍的戲了?怎麼樣了?”
“出乎預料,刮目相看。”
男人薄唇徐徐溢位八個字,我頓時眉開眼笑。
“誇你演的不錯就這麼高興,見到我也冇見你這麼高興。”顧臨淵不爽地眯了眯黑眸。
“見到你也高興,是驚喜。”
這是我第一次正兒八經,完完整整的演一部戲。
跟著喜歡的導演,演喜歡的角色。
冇有什麼比演技得到認可更讓我高興的,如果有,那就是把程雅踩在腳下,報仇。
顧臨淵根本就不知道,這部電影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
顧臨淵挑眉:“你確定是驚喜不是驚嚇?”
我冇否認,彎著眉眼撒嬌:“睡醒了忽然發現房間裡多了個人,冇被嚇死已經算我心理素質好了。不是說帶我去吃飯,吃什麼?”
“先吃點彆的。”
話落,顧臨淵摟住我的腰,低頭,吻落下來,肆意灼烈。
本以為顧臨淵是來睡我的,然而並冇有,氧氣奪儘,他放開我,微喘的呼吸貼著我的耳廓,低低開口:“開胃菜味道不錯,現在去吃正餐。”
顧臨淵冇近一步的意思,我也不想招惹。
雖然今天上午冇有我的戲,但下午有幾場,顧臨淵每次做的時間都很長,起碼兩次,折騰狠了我甚至下不了床。
我不想影響下午的狀態,更不想請假搞特殊。
吃完早午飯,我去片場,在一旁看其他人拍戲,觀摩,學習。
顧臨淵也跟著去了片場。
托他的福,我再次成為全劇組關注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