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開了口舌間的糾纏,便聽到女人大口大口的喘息聲。
清香的氣息撲鼻,女人的嗓音帶了點哭腔。
她罵:“混賬!無賴!狗東西!”
盛元燁眯了眯眼,竟然有些想笑。
他嗓音低沉猶如緩緩流動的暗河,劃過她的耳尖:“嗯,罵得好,花樣還挺多,再來點。”
推他一次,扇他一個耳光,現在又罵了若乾花樣,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脾性什麼時候這樣平易近人了。
男人壓在她身上的軀體冇有挪開半點。
他身份尊貴,她這般叫罵已經是在慌亂之下的作死行徑。他還叫她繼續,他仍不當回事。
慕清辭被他逼得崩潰了,忽然捂住臉大哭起來:“你們這些身份尊貴的人,從來不拿我們底下人的命當回事,喜歡了招招手就來,不喜歡了拖出去動輒打殺。”
“旁人敬你畏你,把你這天子儲君視若神明,任你予取予求。可我不願意!”
“她們阿諛奉承,你找她們去!為何偏要尋這個新鮮強取於我!”
“怎麼,你的自尊心就如此不值一文,非要靠著強拿硬要委屈他人才能滿足嗎?”
她淚花閃著怨憤:“嗬,堂堂太子,天潢貴胄,真是可悲可笑至極。”
她話越說越狠,盛元燁斷然一聲暴喝:“住口!”
慕清辭打了個寒噤,猛地收住了喉嚨,那種逼近死亡的冷感不斷重新席捲心頭。
她都說了什麼?瘋了?!
漆夜裡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吼完帶著暴怒的那一句就冇了聲音。
她能感覺他在窗外冷光的描摹下注視著她的臉。
那怒火如何刻骨,如何能燒燬一個人。
這樣的距離下,慕清辭感受得真真切切。
她渾身細細顫顫發起抖來,交抱住自己的雙臂,緊咬住下唇。
如同獨狼案板上等待被剖心挖肺的小兔子。
眼圈紅紅的,一行漣漣清淚順著臉頰滑落枕畔,打濕了床麵。
淚帶在臉上泛著窗外霜雪般清冷的光。
盛元燁觸及那柔媚的臉頰,處於鼎盛的怒火消解了些。
盛元燁伸出手指,指彎細細描摹她臉上的銀痕,忽而低笑一聲:“倒是本宮小瞧你了,你這張嘴可真厲害。”
慕清辭抿緊了唇瓣,男人帶著厚繭的手指颳著她柔嫩的皮肉,帶起一陣顫栗。
男人道:“你給本宮瞧了這般的厲害,本宮貴為太子,怎能落了你的下風呢?”
說罷,手掌向下,握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他瞳孔略微一縮。
宮女的衫子向來單薄,柔和貼著她的肌膚,他手掌握上去的時候,輕薄布料便貼得更緊了。
依稀可以觸見她纖腰裡柔滑細膩的皮膚,好似稍稍用力,就能摁出一片紅痕。
這種觸感,惹得他胸口騰起烈火,順帶裹挾著藥力灼燒著腦髓。
不再猶豫,他一把抓住了她的蝶粉束帶,輕輕一撥,衣襟飛雪似的散開。
慕清辭驚恐到了極點,抓撓、踢踹、謾罵,毫無章法。
然而這一切都被男人的強勢霸道鎮壓下去,化作暗夜裡嚶嚶地求饒低泣。
男人於情事上暴虐如猛禽,一昧隻知橫衝蠻乾。
她帶著滿身痕跡狼狽回到未央宮後殿的臥房裡,一躺就是月餘。
那事後,東宮太子親自前來詢問過幾次,打聽她的下落。
慕清辭早已求了皇後孃娘代為隱瞞,她雖未多提,皇後已把那夜的事情猜出了七八分,連帶著李嬤嬤一應人等連同未央宮的宮人都給封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