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姐妹三人按照規矩給皇後行禮,皇後咳嗽著,啞著嗓子道:“快起來吧,洗硯,賜座。”

姐妹三人在皇後對麵落座。

皇帝也坐到了皇後的身邊,輕輕將皇後攬在了懷中,一雙大手握住了皇後的手。

關心道:“怎得手這般涼?”

當著三個孩子的麵,皇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她慘白的臉上騰起一抹慍紅來,“無妨,臣妾這是老毛病了。”

皇帝看著皇後虛弱的樣子,招來洗硯姑姑問了幾句皇後的近況,聽洗硯姑姑說皇後和從前一般,皇帝這才把話題轉到了樓煙寧等人的身上來。

賞梅遊園會上發生的事情,皇後有所耳聞,這會兒聊起天來,她對樓煙寧抱歉道:“都怪本宮一直不得空教導瓏靜,這才讓你受了委屈。”

樓煙寧覺得皇後這話折煞了自己,她惶恐地擺擺手,“皇後孃娘,此事已經過去了,臣女身體也已經無恙了。”

雖然她是不喜歡瓏靜公主,但她也不能落井下石。

皇後是打心眼裡覺得瓏靜公主這次做的有失皇家的顏麵的,她讓洗硯姑姑從自己的珠寶裡挑了幾樣適合小姑娘戴的首飾,送給了姐妹三人當做賠禮。

樓煙寧想要拒絕,皇帝卻說:“既是皇後賞的,便收下吧。”

有了皇帝的話,幾人不再拒絕,乖乖的收下了首飾。

樓煙寧摸著手腕上粉色的被雕刻成桃子模樣的碧璽手串,喜歡的不得了,她一雙杏眼盯著手串,亮晶晶的,讓看著她的人也覺得滿心歡喜。

皇後看著她,忽的想起了自己那個因病而去的小公主。

小公主和樓煙寧一樣,有一雙大而明亮的眼睛,忽閃忽閃的時候,格外的招人疼愛。

皇後想著,心中泛起點點酸澀來。

她對著樓煙寧招招手,帶著笑意的聲音裡多了一分哽咽:“煙寧,過來讓本宮好好瞧瞧。”

樓煙寧乖巧上前,在暖榻邊蹲下身子。

皇後盯著她的臉,眸子裡有晶瑩閃爍。

樓煙寧感覺到皇後身上流露出來的悲傷情緒,又見皇後抬手想要摸自己的臉,便大著膽子主動貼上皇後的掌心。

看著少女抿著唇角,大大的眼睛裡帶著幾分小心,仿若一朵初綻的柔弱的小花朵,皇後的心尖一軟。

她疼愛地摸了摸樓煙寧的發頂,收回手,溫和問道:“煙寧今年幾歲了?”

樓煙寧小聲回答:“臣女今年十三。”

皇後斂了斂眉,十三歲,她的小公主若是還活著,也隻比煙寧小兩歲。

若是她可以安穩長大,想必也會同煙寧一樣招人憐愛吧?

想著,皇後心中更是難受,她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樓煙寧下意識地就捧起小桌上的茶,用手背試了下茶水的溫度,遞到皇後的麵前。

皇上拿過茶盞,給皇後餵了些茶水,又用手背順了順皇後的後背,皇後這才逐漸止住咳嗽。

許是太難受了,皇後的眼角掛著幾滴晶瑩的淚珠,皇帝皺著眉頭,輕輕用手背替她拭去。

皇後回頭看皇帝,帶著幾分疏離的和皇帝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