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加糖。”霍司澤補充。
“……好!”簡凝點點頭。
她現在多少已經摸清楚眼前這個男人的幾分性情,平時或許是個斯文敗類,但工作的時候,卻異樣的認真,根本不會把私人感情帶入辦公室,這一點,在上午的時候,她就已經深有體會。
簡凝拿了杯子,去到茶水間,在泡咖啡的過程中,幾度想往裡麵吐口水,但最後還是生生的忍住了,工作時間,她也要公私分明。
泡好咖啡端給霍司澤後,在回自己辦公室的一路上,簡凝又成功的接受到了一大波羨慕忌妒恨的眼刀子。
簡凝已經無語,泡杯咖啡而已,至於嗎?
不過,經過剛纔趙思思一事,眾女雖仍對簡凝充滿敵意,但暫時已不敢再暗戳戳的使拌子。
整個下午的工作進行的很順利,大家準點下班。
乘坐電梯的時候,簡凝果斷的選擇了另一台,她現在隱約已經知道,那台變態電梯應該就是霍司澤的總裁專用電梯,自然要避而遠之。
走出HE集團大廈,簡凝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讓她深惡痛絕的身影——傅斯文。
與簡凝一同下班的蘇念也看到了傅斯文,頓時緊張到不行,“斯文,你怎麼來了?”她現在最怕的莫過於簡凝與傅斯文兩人碰麵,就如簡凝所說,她真的怕死了簡凝會告訴傅斯文真相,整天整天的提心吊膽著。
“我今天下班的早,所以過來接你。”傅斯文話對蘇念說著,目光卻震驚的投向了簡凝。
因為今天的簡凝,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
以前,身為老師的簡凝,著裝很淑女很簡潔,加之身量高,甚至連高跟鞋都很少穿。
可今天的簡凝,卻化著精緻淡妝,身穿職業西裝,腳踩七寸高跟,整個人乾練知性,又颯又美。
一如多年前在大學裡初次見到簡凝,傅斯文再也邁不動腿。
“斯文,我們走吧。”蘇念笑容甜美的挽上傅斯文的手,對於傅斯文眼裡湧動的情愫,她怎會看不出呢,明明心裡已經氣的咬牙切齒,但麵上卻仍然溫柔可人。
傅斯文同簡凝離婚已有時日,卻一直還不肯與她領證,她自然還要繼續裝,畢竟她在傅斯文麵前的人設就是嬌柔溫順、善解人意。
“你先上車,我有幾句話同她說。”傅斯文見簡凝的目光隻是淡淡的從他身上掃過,然後便視若無睹的朝前方走去,他立即推開蘇唸的手,三步作兩步追上了簡凝。
被拋下的蘇念,一時氣的臉都扭曲了,但她卻不敢追上去鬨。
“簡凝。”傅斯文攔住簡凝的去路,詫異的問道:“這個時候你怎麼會從HE集團走出來,難道,你也在這裡上班?”
簡凝站定,目光冰冷的看著傅斯文,“是又怎樣?你又想到這裡來,把我這份新工作也鬨冇嗎?”
“我冇這個意思。”傅斯文惱悔道:“你能不能彆把我想的這麼渣?上次在學校,明明是顧季初先動的手,是他把事情鬨大,才導致你失去了老師的工作,你怎麼能全怪在我身上呢?”
簡凝隻淡淡道:“說完了嗎,說完就讓開。”
傅斯文氣到歪脖,他最受不了的就是簡凝對他這副淡漠的模樣,語氣開始變得不善起來,“簡凝,你說你憑什麼總在我麵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嗬,是我忘了,你其他的賤樣全都留給了顧季初,可你以為你跟顧季初睡了,他就把你當回事了嗎?你知道我昨天看到他跟誰摟在一起嗎?”
簡凝輕歎了一口氣,她當初是得有多瞎纔會嫁給眼前這個男人?明明已經離了婚,卻還要三翻五次的拿言語來羞辱她。
簡凝轉身,意欲繞過傅斯文,這個男人,她已經一個字都不想與他多說。
傅斯文見簡凝對他所說的話完全冇有興趣,甚至完全冇有反應,頓時一臉錯愕,腳步一移,再次攔了簡凝的去路,“你這是什麼反應,你以為我在說謊嗎?哈,我告訴你,我有證據,我都拍下來了,你看,你好好看看這個女人是誰?”
話說著傅斯文掏出手機,點開他所謂的證據照片,獻寶似的拿給簡凝看。
又哪知,他所說的簡凝比他更清楚。
簡凝就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傅斯文,“你這樣有意思嗎?他跟誰在一起又關你什麼事呢?你竟然還去跟蹤,去偷拍,你真是太搞笑了。”
傅斯文一愣,他不敢置信的看著簡凝,點著照片上與顧季初抱在一起的女人,大聲叫道:“你看啊,是夏之雨,是夏之雨啊,這個女人與你的友誼好像比當初的蘇念還要深吧?”
說到這裡,傅斯文突然諷刺的笑了起來,惡毒又刻薄,“老公與初戀統統都被最好的朋友奪走,你心裡一定不好受吧?你真的不用在我麵前裝淡定,那並不能顯得你有多高貴。你說你也是夠可憐的,所有的人都冇拿你當回事,你做人怎麼就這麼失敗呢?我要是你,我就乾脆死了算了,哪裡還有臉出來丟人現眼,惹人笑話。”
簡凝定定的看著傅斯文,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刻薄起來,可以如此惡毒!
由於傅斯文說話的聲音太大,已經引得不少路人駐足圍觀,絕大部分都是HE集團剛下班的職員,其中還有趙思思與另兩位總裁辦的女秘,眾人非議之聲,肆無忌憚,有的甚至還拿出了手機,現場拍攝起來。
簡凝緊握雙拳,混身都在抖,她忍夠了,真的忍夠了。
從發現傅斯文出軌蘇念,到後來的離婚,她一直都很安靜,不爭不吵不鬨,甚至自己淨身出戶,隻求能與過去種種劃清界線。
可傅斯文又做了什麼?
一次次的將她的傷與痛血淋淋的解剖在所有人的麵前,供人嘲諷、恥笑,可笑的是她曾經竟然想過要好好跟眼前這個男人過一輩子,甚至還為此努力過,如今想來,隻覺得那時的自己愚蠢之極。
這一刻,她想報複了。
“傅斯文,你幾次三番的挑釁,我都懶得理,你是真以為我冇脾氣?好欺負?行!既然你這麼上趕著找死,我滿足你!”簡凝突然朝傅斯文勾唇一笑,有種懾人的妖冶,“你跟我過來,我有一事告訴你。”
傅斯文心中咯吱一跳,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簡凝在說完這句話後,一個轉身,走向了停在不遠處的一輛勞斯萊斯。
傅斯文趕緊跟上。
而這輛勞斯萊斯裡的駕駛座上,坐著的正是霍司澤。
簡凝走上去,輕輕敲了敲車窗,待霍司澤將車窗搖下,她再次揚唇一笑,“可以下車嗎?有事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