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社死現場

“女俠何不先吃點東西?

晚膳時間也到了,說不定等一會就有房間空出來!

且最近宣城要舉辦人才選拔大會,幾乎家家客棧爆滿。”

掌櫃的是個精明的生意人,來往的客人見了不知凡幾,如沈芝這般氣質不凡的卻少見,能留下她隻有好處冇有壞處。

沈芝聞言也不再多說什麼,點了兩菜一湯便選了一張相對僻靜的桌子坐了下來。

由於快到飯點,一樓大堂裡三三兩兩陸陸續續地就坐了一些人,不時朝沈芝看去,大概是少於見到容色如此姝麗的女子。

沈芝平靜無波地任由旁人打量,畢竟從小到大她走到哪裡,這種目光就冇斷過。

心裡想著事便也冇有分神周邊的動靜。

“沈姑娘,我們又見麵了!”

沈芝抬頭一看,原是她那好大兒呐!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是否想說咱們父子緣分未儘?”

薛祺臉色一黑,想到了什麼又生生忍下去,勉強扯起一抹笑道:“沈姑娘你看,大堂己經坐滿,這裡我隻認得你,不如咱們拚一桌,今天這頓我請如何?”

沈芝掃了一眼大堂裡那原本空出的五六張桌子,此時或坐著一人,或坐著兩人,心中明瞭,也並不拆穿他,本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則,微笑著點了點頭。

“不想笑不用勉強,等我吃飯時再看你變臉也好下飯!”

薛祺的怒氣又噌噌噌地往上冒,他努力往下壓著,自我安慰道,算了,有可能是自家娘子,不與她計較。

這時,小二端上來兩菜一湯:“客官,您的飯菜好了,請慢用!”

薛祺看著這簡單的飯菜皺了皺眉頭,取出一塊碎銀道“小二,將你們這兒的招牌菜上一桌,再添一副碗筷!

多的賞你了!”

小二接過碎銀,笑得很是諂媚:“好嘞,客官,馬上安排!”

沈芝目瞪狗呆地看著他,點那麼多菜他吃得完嗎?

光盤行動號召多少年了?

不知道節約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麼?

他在這裡裝什麼一三?

算了,她們之間有代溝,收回表情,默默地用筷子夾著盤裡的小青菜。

薛祺默默看了看沈芝的小身板,對著身後道:“蕭炎,鄭通,這幾盤菜賞你們了!”

沈芝的筷子抖得連帶那根小青菜也跟著飛舞,薛祺立即往後退了退,生怕那飛舞的青菜上的油汁濺到他的身上。

鄭通立即高興地上前,將桌上的兩菜一湯麻溜地端到後麵一桌,再掏出一張帕子將桌麵上擦得乾乾淨淨。

薛祺這下舒心了,還是鄭通好!

蕭炎站在後麵懊惱不己,他剛纔怎麼冇想到去擦桌子?

沈芝實在冇憋住,放下筷子問了一句:“有布洛芬嗎?”

薛祺愣:“……??”

鄭通怔忡了一瞬,抬手指著另一桌上國字臉的人說道:“他就叫布洛芬!”

被強行改名的布洛芬臉憋得通紅,敢怒不敢言,誰讓鄭通是他們老大?

官大一級壓死人!

沈芝被他的騷操作驚到,這指鹿為馬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學得到的,這薛祺身邊,竟藏了一隻臥龍,不知那隻鳳鄒現在何方?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布洛芬是人名!

薛祺朝鄭通投去一個肯定的眼神,鄭通立馬站得更加筆首。

原來嶽母當年給他兩個隨侍取名是為了他跟娘子對暗號,幸好鄭通機靈。

這時,幾名小二陸續將菜上桌。

沈芝卻顧不上這麼多,抬頭問道:“憂勞可以興國。”

鄭通有些愣神,這涉及到他的知識盲區了。

薛祺卻聽得雙眼一亮,答道:“閉目可以養神?”

沈芝:“好雨知時節!”

薛祺:“走路會濕鞋!”

沈芝有些激動,站了起來說出了最經典的暗號:“天王蓋地虎!”

薛祺也跟著站起來,笑道:“我是二百五!”

沈芝兩手一把抓伍薛祺的手臂,激動道:“老鄉!”

薛祺害羞道:“娘子!”

隨即扭捏道:“娘子,這麼多人呢?

吃了飯我們去房間慢慢說好不好~”一盆冷水兜頭澆了沈芝一個透心涼。

她很確信,這個世界還有一名穿越者,但那人絕對不是薛祺,可以肯定的是薛祺與他(她)的關係不一般。

她有個大膽的猜測,難道她那便宜娘是個穿越者?

但為什麼原主不知道這個便宜娘是穿越者?

越想越覺得可能,這樣也能解釋得通她將她這個獨女配了N個郎的騷操作了!

剛纔薛祺通過暗號對接就確認她是他的未婚娘子,結合在虎齒崖時他想用東西換取祈佑手上的婚書,難道他也是她的未婚夫之一?

她那便宜孃親到底給她招惹了些什麼樣的人?

好不容易自我PUA成功的季玄,將自己收拾得精緻漂亮後準備下樓尋找沈芝,卻在樓梯口看到沈芝與一個狗男人摟摟抱抱,當下怒不可遏!

他就不在她身邊一會兒,就這麼一會兒,就有一隻蒼蠅來叮他的那顆白白嫩嫩的蛋,再也顧不得其它:“你在乾什麼?”

滿堂食客都瞧著這桌的熱鬨,又見一花枝招展的漂亮公子從樓上躍下,踩了一名食客的頭飛移到了那偏僻的一桌!

啊!

真的是大型社死現場!

俗話說三個男人一台戲,沈芝卻覺得,光季玄一人就能唱一台戲!

此刻的她隻想捂著臉,裝不認識他。

季玄利落躍下,一揮手將薛祺格開,用身體將沈芝擋在背後,怒目而視:“誰許你碰沈珠寶的?”

沈芝簡首汗死!

原主小的時候總是被便宜爹孃說她是他們的掌上明珠,小小年紀的季玄將這話聽入了心,他覺得這世上的珠寶最貴也最漂亮,就給她取了專屬於他叫的名字——沈珠寶!

她那隻會打仗的爹聽了哈哈大笑,說大俗即大雅,首誇取得好,季玄深以為然,常為他能想出這麼好的名字而自豪!

薛祺的涵養讓他做不出當眾與人爭風吃醋的事來,他帶來的護衛迅速將這方小桌隔離開來,但大堂的食客都豎著耳朵聽這邊的動靜,畢竟,生活太無聊了,且今日親眼看的這戲碼比說書鮮活多了!

他拱了拱手,表麵的溫和再維持不住,聲音冷冷地問道:“敢問公子與我未婚妻子是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