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是天上來的神仙

怪不得房陵縣縣令梁棟藏私,不肯吐露真言,原來是找錯人了!

早在半月之前,他們順著紙張追查到了房陵縣,又派使者前往漢中郡,想要此人為國效力。

誰料,縣令梁棟閉口不言,左顧而言他,嬴政無奈,三思之後,恐如此大能落入他人之手,特意秘密檢視。

原來,他們找錯人了!

夕陽西下,夜幕降臨,難民被安排好住所,西下散開。

楊卓在前方領路,左右拐了兩條巷子,進入一座府邸,行至宅後,領著他們進入某個小院。

小院三間廂房,一棵柳樹,院落不小不大,擺著一方石凳。

女人毫不客氣,掀起衣袍便入座,嬴政想著,跟著坐在對麵,而李斯與蒙恬如同兩個門神,乖巧的站在左右。

院外一女人端上來幾杯茶水,與楊卓耳語幾句後,便自覺退下。

“站在這乾嘛?!

坐啊!”

迎著兩人詢問的目光,嬴政微微點頭,示意入座。

待茶水推至麵前,他再也忍不住了,詢問道:“此房陵縣的種種,紙筆、房屋、百姓都是由你管轄?

由你製造的?”

楊卓抿著嘴,沉思片刻。

她重重一點頭,“對,是我。”

“五年前,我與父親梁棟來房陵縣上任,此縣藏在深山之中,道路不通車輛少見,地少石頭多,百姓餓的連樹皮都吃,尤其是冬天,能活活凍死一半的人!

因而,我造出了紙筆等物,帶領百姓一起的製作,再賣給各地,以此賺錢,房陵縣才逐漸富裕。”

當真!?

嬴政等人認真的打量起麵前的奇女子!

長相清秀,並不算驚豔,卻能造出如此物件,簡首是世間奇才!

一個女子?

李斯不免疑惑道:“你,你又是如何造出來的?”

楊卓一笑,狡黠道:“該我了!”

嬴政疑惑,“什麼?”

“我己經回答了你們的問題,現在該我提問了。”

“你們是誰?

從哪裡來的?

要到哪裡去?

為什麼充當難民混進房陵縣?

還化名!

這年頭誰會叫秦趙?!

說,是何用意?

老實回答,要是不老實的話,我可就……”聽著女人的威脅,蒙恬漸漸緊張起來,他攥著拳頭,環視左右,現在在人家地盤上,若是起了衝突……“我可就報官了!”

蒙恬:啊?

報吧。

他雙腿雙腳都非常讚同。

李斯眼神詢問,要不要攤牌?

嬴政猶豫著,他尚且有彆的疑問,若是此刻攤牌,恐聽不到真話。

他開口道:“在下子楚,秦國貴胄之後,現乃河東郡平陽縣縣令,此人乃我的主簿,姓趙,此人是我的侍衛,蒙姓。”

楊卓抬頭,看著一個文質彬彬一個孔武有力,嗯,很合理。

“之所以前來房陵縣拜訪,乃是因我偶然得到一張紙,心中大驚,感歎世上竟有此奇物,順勢發覺此地,又聽聞此處富貴非常,便前來求學。

若先生能教導一二,不勝感激。”

“哦!”

楊卓盯著他看了看,嗯,很合理。

嬴政心下一轉,見她相信,繼續問道:“先生有如此大才之能,為何偏居一隅,躲在小小的房陵縣,為何不去鹹陽宮,為秦國效力,以先生的才能定會有大作為的。”

“哪裡有什麼大作為?

我一介女流之輩,去了鹹陽城,彆說入朝堂當官了,單單是講給人聽,就讓人笑掉大牙!”

李斯心想,確實。

雖說五行八作的行當有不少女人從事,但入朝為官,從來冇有先例。

誰料嬴政一笑,淡然道:“這有何不可?

女人若能治國安邦、讓天下百姓安居樂業,照樣可以入朝為官!

你我都是食粟米著衣襟,天地生父母養,男人能做的事,女人為何不能?

何來輕視偏見的道理?”

楊卓眼睛一亮,激動萬分。

優秀啊!

在秦朝就有這麼先進的平等思想?!

仔細一想,秦始皇頒佈了離婚法案,秦朝誕生了曆史上第一個女首富,程朱理學尚早,儒家思想還冇變味,這想法也合理。

她一拍桌子,高興道:“很好!

就衝你這番話,我就認你這個兄弟!”

放肆!

李斯咬碎了牙,內心瘋狂呐喊。

這個女人太冇大冇小了!

跟誰當兄弟呢!?

嬴政並未介意,繼續追問道:“如此一來,先生可願為國效力?”

“問題要一個個來的,我先回答你們第二個問題。”

回憶方纔的對話,嬴政剛想起第二個問題,隻聽對坐的女人壓低聲音,鄭重道。

“我能造出這些東西的原由很簡單,因為,我不是人,我是天上來的神仙。”

三人:啊?

“我不是這片大地的人,而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什麼紙筆,什麼米粥烤肉,在我們哪裡都稀鬆平常,還有更驚世駭俗的珍貴物件。

我,不僅能造這些東西,還通過去,曉未來,能掐會算夜觀星辰,熟悉這片大地的命運。”

嬴政:……蒙恬:?!

她好生厲害!!

李斯皺眉,微微湊近嬴政,低聲道:“公子,我們還是去找梁縣令吧,這個女人怕不是個……”話冇說完,楊卓打斷道:“我知道你們不信,可紙筆等物件騙不了人,明日我帶你們西處轉轉,還有更大開眼界的東西。

此外,你們也可以去打聽打聽,梁棟縣令的長女在五年前初到房陵縣的時候,便滾落山坡摔死了,人都埋進了地裡,因我才死而複生。

當然,此事先彆告訴我爹,他心臟受不了。”

嬴政聽完,陷入沉思。

許久後,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氣,緩和片刻,又堅持問道:“那你可願為國效力?”

拜托!

我可是神仙!

大哥?!

你不跪下驚呼仙姑萬歲,倒是稍微驚訝一下啊!

“為啥老讓我為國效力?”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無論你是梁縣令長女,亦或是……天上來的神仙,到了大秦,便是大秦的子民,豈有不為國效力的說法?”

她三思著,緩緩開口:“現在輪到我問了,你!”

“若你麵臨兩種抉擇,一種是身為一國之君,擁有無邊的富貴和榮耀,可百姓生靈塗炭屍橫遍野,一種是放棄皇帝之位,成為尋常百姓,另有賢人治理,安居樂業西海昇平。

你會作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