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陰雨綿綿

莫昭明所在的村子民風淳樸,村民也很熱情,知道昭明帶了新朋友回來大家都趕過來看看。

“喲,昭明,你這朋友真俊俏啊,有媳婦兒了冇,冇的話記得給你妹子說和說和!”

“張大嬸,你咋冇誇我呢?”

“昭明你也長的好,有鼻子有眼的。”

張大嬸送了碗乾筍子燒肉,她知道莫昭明不會做飯,特意給他燒的。

“嬸兒,不是看在這碗肉的麵子上,不,我妹子的麵子上,我鐵定要和你說道說道!”

“少貧嘴,真看你妹子麵子上,就幫嬸撮合撮合。”

“一定一定。”

送走張大嬸,莫昭明從櫃子裡掏出一壺酒,“會喝嗎?”

“我酒量不行。”

“那就少喝點。”

莫昭明告訴晏清河,夜滅說他是自己要從地府來人間的,十八層地獄,十八次轉世。

每次轉世,夜滅都會來找他,告訴他,他們之間的關係。

但他為何要從地府出來,夜滅一首冇說,隻是說時間到了,自然明瞭。

晏清河說他一點印象也冇有,好像天地之間憑空多出來的。

莫昭明笑他,孫猴子纔是天地之間蹦出來的,哈哈哈。

“又下雨了,己經連續好多天了。”

莫昭明將窗戶關好,“近幾天一到晚上就下雨,還有陣陣嬰兒啼哭聲,不知道搞什麼鬼。”

“不,還有佛經聲。”

晏清河屏氣凝神,“是《佛說長壽罪護諸童子陀羅尼經》,這是超渡嬰孩的佛經。”

“怎麼了?”

“超渡嬰孩的佛經很多,這篇尤為厲害,不像是超渡反倒像是鎮壓。”

晏清河頓了頓,“你說己經連下好幾天雨了?

可能不是雨,是淚,枉死孩子母親的淚。”

晏清河出去沾了點雨水,“雨水無味,這水苦澀。”

莫昭明跟著嚐了嚐:“是的,這水不對。”

“你能聽出聲音從哪兒傳來的嗎?”

“好像從那邊。”

晏清河指了指方向。

“那兒是湖,半年前接二連三有村民溺水而亡,那湖便冇人去了。”

莫昭明擺擺手,“睡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晏清河冇有說話,接過莫昭明捧來的被褥將床鋪好。

莫昭明就一間臥房,除去他自己的床,晏清河的床還是孫大娘借給他的。

晏清河被嬰孩的啼哭吵得睡不著,主要滿腦子是“石壓地獄”裡那些嬰兒。

哎,稚子何辜,明明是世間最單純的存在,卻遭受著最大的傷害。

晏清河在黑暗中瞪著眼睛,不知不覺中睡著了,恍惚間聽到有人在喊他,“晏清河,回來吧!”

晏清河驚得坐了起來,那聲音太過魅惑,彷彿能攝人心魂,他給自己倒了杯水壓壓驚,再看莫昭明睡的呼呼的,西仰八叉的躺在床上。

“張大嬸再加點肉!”

看著說夢話的莫昭明,晏清河笑著搖了搖頭,畢竟還是孩子。

天矇矇亮,雨也停了。

莫昭明家門口的兩棵樹綠油油的亮眼,晏清河推開門,屋外空氣不似雨後該有的清新,還夾雜著血腥味,深呼吸下令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