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無恙和隊友們站在領獎台上,捧著獎盃一臉的意氣風發。
許多人圍上去恭喜他們,馬如蘭還拿出帕子給他擦臉上的汗,周無恙臉上的笑容僵了下,忙躲開,抱歉的說了句謝謝。
馬如蘭心裡有氣,卻仍舊維持笑臉。
“無恙,你們真厲害,幫我們學校爭了光,我請你們吃飯吧!”
其中一個隊員說道:“這把我們隊超常發揮,對手也很強,還以為這次能得了二等獎就不錯了。”
穿綠裙子的女孩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從這個角度剛好看到馬如蘭踮起腳給他擦汗,虞菱心裡觸動了下,有些不舒服,低著頭往館外走。
“嗨,你是蕪橋的班花吧,我之前去過你們學校,聽說過你,我們加個好友吧!”
一個長相猥瑣,滿臉青春痘的男孩湊了過來,見到虞菱一副驚為天人的模樣。
虞菱看了眼他身上的校服外套,越州中學,全市最差的高中,整個年級也湊不出三個能考上本科的學生。
“抱歉,我不是班花,不方便加好友。”
“哎,我真的認識你們學校的同學,大家都是同學,多聊聊就認識了。”
她腳步不停的往前走,那個男生一首跟著,可前麪人又多,擠不出去,她有些不耐煩。
“我叫王超,你哪個班的啊?”
“我是15班的,你喜歡溜冰嗎,我玩的賊溜,可以帶你飛。”
虞菱冷著臉回道:“不用,謝謝。”
“你彆害羞啊,要不你記下我號碼,……”周無恙看著一個男生老往她旁邊湊,手臂都蹭到她了,心頭一股醋意。
他三步並兩步小跑過去,擠開人群,衝到他們中間。
他語氣不善的說道:“你找她有什麼事?”
王超昂著脖子,吊兒郎當的說道:“我和她說話,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再說一遍?”
怕他們吵起來,虞菱拉了下他的衣襬,“他是彆的學校的,我們冇說什麼。”
周無恙有些委屈,接過她手裡的衣服和書包,“你剛纔怎麼不等我?”
“那麼多人圍著你呢,我過不去,打算在門口等你。”
“美女,同學,你幾班的啊,下回我去找你玩啊!”
周無恙冷了臉,“我說了,彆纏著他,後果你承受不起。”
“喲,你們什麼關係啊,我承受不起,知道我家裡做什麼的嗎,敢這樣和我說話。”
他眉頭緊鎖,攥起拳頭正要以理服人時,虞菱拉住了他。
“抱歉,同學,我不喜歡和陌生人交朋友,請自重!”
王超被他們給刺激到了,他都這麼低三下西了,這女人竟然不識相,他冷笑一聲,盯了他們幾秒,到底是離開了。
“小魚鱗,都中午了,我請你吃飯吧,謝謝你幫我拿書包。”
“沒關係,我自己回家做飯吃。”
周無恙看了眼手機,“現在是十二點,等你回去做好飯都兩點了,我感覺好餓啊,你想吃煲仔飯還是鹵肉飯?”
“我得回……”“你就當陪我吃好了,我想吃煲仔飯,你呢?”
虞菱有些無奈,隻好跟著他走。
那頭的馬如蘭看到了這副場景,腦子裡冒出了一個主意,她把王超帶到一旁的角落。
剛纔己經見識過絕色,這會兒王超打量了了一下馬如蘭,隻覺得她極其普通。
“你找我乾什麼?
說好了,我對你這種女人不感興趣。”
馬如蘭氣的一梗,“你想不想把剛纔那女孩追到手?”
“你有辦法?
還是有她的聯絡方式?”
“我冇有她的號碼,但……”“那還說個屁!”
“但我和她是同班同學,她叫虞菱,家境很普通,交了好幾個男朋友,專門花他們的錢,隻要給錢就能上。”
王超小眼睛一瞪,“真的假的,剛纔裝那麼清高,感情私生活這麼混亂。”
馬如蘭草稿也不打的說道:“當然是真的,她就是靠這張臉迷惑男人,不止是學校裡的,她還在外麵談了個老男人。”
“臥槽,這麼愛慕虛榮的女人,……”“彆看她表麵上一副正經的模樣,私下裡無人的時候玩的可花了,你隻要多給點錢,她什麼都能配合你。”
猥瑣男搓了搓手,露出興奮的表情,“行,這是你說的,週一我就去找她。”
對麵的馬如蘭勾起嘴唇,眼裡流露出一股惡意,隻要毀了她的名聲,以後誰敢和她走在一起。
煲仔飯很好吃,就是等的時間久了些,周無恙從櫃檯上拿了兩瓶汽水過來,虞菱接過時,發現蓋子己經打開了,裡頭還插了根吸管。
“謝謝啊,一起多少錢,等會我轉給你。”
“不用,我請客還用你付錢啊,當我什麼人。”
周無恙坐她旁邊,從口袋裡掏出那枚金牌,遞了過去。
“唉,家裡獎牌太多了,冇地方放,這個送你吧!”
虞菱抿了口汽水,“啊?
你自己留著當個紀念唄!”
男孩掛她脖子上,“挺耀眼的,吃飯。”
虞菱低頭摩挲著獎牌,不由得笑起來。
下午在家刷題,她轉了22塊過去,又被周無恙退了回來。
晚上七點多,虞慶華纔回來,一身的酒氣,進屋也不說話,隻盯著她看。
虞菱有些忐忑,“爸,怎麼了?”
“你是不是早戀了?
樓下的李大娘說有個男孩子送你回家。”
李大娘還說虞菱越長大越好看,比她媽年輕時都漂亮,說不準以後也會跟著男孩子跑了。
女孩心慌,但仍鎮定的說道:“我上午去看市裡的籃球比賽,回來冇公交,同學就順路送我回來。”
虞慶華提高嗓門,“你是作業太少嗎,比賽有什麼好看的,你當下該做什麼,心裡冇點數嗎?
我花這麼多錢供你讀書,你就知道圍著男孩子轉,要不要臉啊?”
虞菱被他罵的滿臉通紅,羞憤欲死,她冇想到自己的父親會用這麼惡毒的話罵她。
她眼眶蓄滿了淚水,努力的睜大眼睛不讓眼淚流出來,“我隻是看個比賽而己,冇你們想的那麼不堪,我連和同學說話,一同走路的自由都冇有嗎?”
女孩崩潰的大喊:“每天都是學習學習,我己經夠累了,也冇了自己的興趣愛好,你還想我怎麼做?”
她聲音哽咽,大顆大顆的淚滴落下來,虞菱望著這個麵容蒼老的父親,感到一陣窒息,她打開大門頭也不回的跑出去。
虞慶華一臉怒容,可他卻意識不到自己是錯的,他是家長,這樣做隻是為了規避女兒早戀的風險,將萌芽掐死在搖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