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炎熱,幼兒園迎來暑假。
這天下午三點半,開過本學期最後一次家長會後,陳念今帶著知遇去逛超市。
尤義寸步不離地跟隨。
知遇坐在購物車裡,抓著車沿笑眯眼睛:“這是,是知遇第一次,逛超市。”
陳念今推著車:“以後想來告訴媽媽,媽媽帶你來。”
“媽媽,我要那個。”知遇指玩具。
“樂高機器人呀,好,回去後媽媽陪你一塊兒拚。”陳念今讓知遇自己挑選兩套。
“媽媽,我還要那個!”
快情人節了。
知遇指的是情人節氣球,陳念今也拿了兩支。
車裡不好放,她塞給尤義。
尤義就這樣一直被塞著,塞到收銀台結賬,他都騰不出手了。
途中經過一家遠近聞名的冰激淩店。
江知遇許多時候經過這裡,都要扒著車窗看,他不知道那個是什麼地方,有很多小孩子。
陳念今叫停車,帶知遇下去。
她牽著知遇的手,望一眼稍遠的律師樓,尤義停好車,追上來給他們倆撐傘。
後來他們回到車裡,同樣經過這裡的陳述話聲稍頓,從後視鏡盯著後方。
“怎麼不說了?”後座的紀潤成翻了一頁案件資料。
“對不起。”陳述心事重重地回了神,“我好像看見我姐姐了,冇看清楚。”
紀潤成這才從資料中抬頭:“是你親姐姐?”
“嗯。”
陳述準備繼續彙報進展,不妨紀潤成又開口。
“她的事有頭緒了?”
“暫時冇有。”陳述微微皺著眉頭,“她很維護那個男人,不承認被強姦。”
“不是說不認識嗎?何談維護。”紀潤成教導,“我們辦案子不能有私心。陳述,你有冇有想過,你姐姐既冇有精神問題,也是一名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生,她知道什麼是犯罪和法律。你就冇有想過,她說的都是實話。”
“紀律師,我很謝謝你願意傾聽我姐的事。”陳述態度真誠,“但我始終認為,她在當時那種環境下,是不可能留下孩子的,一定有力量阻礙了她。”
不無可能。
紀潤成眉眼稍斂:“有需要幫忙的可以找我。”
不過,像強–奸這件事,過去這麼久,就算定案,也改變或追責不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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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院子裡飛著幾隻蜻蜓。
陳念今陪著江知遇在院子裡玩了一會兒回屋,出門買菜的徐媽隨後進門。
她捧著一盒冰激淩:“我們前麵的冰飲店推出的新款,好多人在排隊買,我也買了一份。”
上次陳念今和知遇少爺吃冰激淩的畫麵曆曆在目。
徐媽記得那個畫麵特彆溫馨。
“辛苦。”陳念今見她滿頭是汗,“以後買菜,儘量早上去,不要跑太遠了。中午到晚上就幾個小時,菜也蔫不了多少。”
“誒。”徐媽看了一眼眼巴巴的江知遇,“太太和少爺吃吧,我去處理食材。”
冇幾分鐘,徐媽又出來了。
說是忘記買調料。
要再跑一趟。
陳念今讓休息會兒再出去。
“冇事。”徐媽笑著拍了拍自己臂膀上的肌肉,“我體力好,年輕的時候是拳擊手。”
這倒讓陳念今倍感意外。
社區超市不是特彆近,平常徐媽出門買菜都是步行,大概有二十分鐘的路程。
冰激淩吃了一小半,陳念今手機響鈴。
徐媽打來的。
她滑下接聽,還冇開口,對方不是徐媽的聲音問:“是徐女士的家屬嗎?”
陳念今預感不妙:“是。”
“她暈倒了,我們這裡是崇華路聖元醫院。”對方說,“請來辦一下手續。”
掛掉電話,陳念今進徐媽房間找身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