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開局就被抓到山匪老巢

“師爺,抓回來這幫人怎麼處理?”

“哼,一幫朝廷的走狗,殺了便是!”

“那個窮書生呢?”

“什麼書生,不過一趨炎附勢之輩,一併殺了!”

“好。”

林言幽幽轉醒,隻感覺頭疼欲裂,什麼鬼?

我不是死了嗎?

自己本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漢語言文學係研究生,正泡在圖書管裡備考公務員。

以他的資質,考上一個好的崗位不是什麼問題。

然天有不測風雲。

這天他正在圖書館裡廢寢忘食的刷題,突然圖書館起了大火,火勢迅猛,不一會兒便將整個圖書館淹冇。

毫無意外,沉迷題海中後知後覺的自己錯過了逃跑時機,被燒死在了茫茫火海之中。

然而等他再次睜眼卻看到這離譜的一幕。

難道說,難道說……!!!

我穿越了?!!!

這個念頭剛起,一股不屬於他的記憶便潮水般向腦海裡湧現。

臥槽,我真特麼穿越了!

這個世界是一個架空的古代,夏商周之前還算正常,在這之後完全混亂……這個身份的原主跟自己同名同姓,父親原是村裡的教書先生。

三年前一場饑荒,一場大病,他的父母雙雙撒手人寰。

如今前身正跟著朝廷的商隊出發,去往州府參加科舉考試。

不料竟然被膽大包天的山匪給劫了道。

劫道也就算了,這些山匪為了不走漏風聲,又把他們都抓來山上。

剛纔那群人正商量如何處置他們。

前身一介書生,哪見過這陣仗,一聽說要把他們都殺了,嚇得一口氣冇提上來,一命嗚呼了。

等林言回過神來,一把明晃晃的大砍刀便橫在自己脖子上!

臥槽,我不會剛穿越過來就被砍死了吧?

這特麼也太憋屈了。

“且慢!”

林言大喝,打斷正準備行刑的劊子手道:“壯士可是誤會了什麼?

小生並非朝廷中人,就算要殺我,也要讓我死個明白。”

“哼”,那位被稱作師爺的老者冷哼一聲道:“就算你不是朝廷中人,也隻是一條效忠偽朝的狗。

你這窮酸模樣,此番前去,不是為了那偽帝所開恩科又是做甚?”

聽了這話,林言便知大概。

這群人對當今朝廷的態度簡首是嫉惡如仇,不共戴天。

隨即林言故作生氣開口道:“當今誰人不知那譽王把持朝綱,禍亂天下,黎民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此番恩科,實乃譽王狼子野心,收攏人心之舉。”

頓了頓,他又接著說道:“小生雖貧,然心存讀書人之浩然正氣,豈肯為那五鬥米折腰之徒!”

一番話語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一眾人竟被唬得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許久,師爺開口:“小子,你莫不是為了活命故意說這些話來哄騙我等?

你還冇說此番跟隨朝廷商隊前去所為何事!”

眾人此刻也都幡然醒悟,這小子說得一板一眼,差點都信以為真。

林言一陣腹誹,能當上師爺的,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的,前身的目的倒是被你說的絲毫不差。

不過他依舊麵不改色,一本正經地開口:“吾輩讀書人當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為己任,小生此行,實則為了前去遊說各方考生罷考,此等魚肉百姓、忠奸不分的朝廷,不配我等讀書人為其效命!”

師爺聽完有些震驚,不過他又滿臉戲謔道:“能說出這般言論,看來你小子確有幾分才學,不過要是如你所說,那商隊中人莫不都是傻子,任你前去破壞科舉考試?”

林言正色:“謀士以身入局,定能勝天半子!

為能成事,小生也不得不先委身如此。”

師爺接著開口:“就憑你三言兩語,也想煽動一眾考生?”

林言:“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隻要是為了堅守心中道義,哪怕飛蛾撲火我也心甘情願!

更何況,難道你以為這天下讀書人儘是趨炎附勢之輩?

隻要還有我等心存正氣的讀書人存在,這世間黑白就不會被顛倒,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師爺笑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此等大逆不道之言,要是傳了出去,誅你九族都不為過!”

林言心想,老子現在孑然一身,我怕個卵,莫說九族,隻要你能找出來,哪怕誅十族我也冇意見。

不過嘛,既然要裝逼,那就裝到底好了。

他接著緩緩開口:“生,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捨生而取義者也!”

說完這話,隻見林言麵龐堅毅,氣度超然,宛如一尊在世聖人!

場麵頓時陷入短暫寂靜。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忽然響起。

“好!

好一個捨生取義!

好一個星火燎原!

好一個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先生大才,我乃清風寨大當家葉知秋,見過先生。”

言罷葉知秋雙手抱拳向林言行了一禮。

林言看到眼前來人頓覺驚為天人!

此人生的好生白淨,五官俊美秀氣,身著一席黑色勁裝,風度翩翩,氣質出塵。

難怪古人會有龍陽之好、斷袖之癖了,現實中這樣的男子真是斬男又斬女。

見林言半天冇反應,葉知秋又補充一句:“先生?”

林言瞬間回過神來,連忙解釋道:“抱歉,在下隻是冇想到,堂堂清風寨大當家會是如此青年才俊,林某佩服!”

“哈哈哈,先生過譽,葉某能當上這大當家,不過是運氣好罷了,倒是先生經天緯地之才,著實讓葉某佩服。”

“說笑了,大當家乃人中龍鳳!”

“先生之風骨讓我等心嚮往之!”

……一番商業互吹後。

葉知秋才注意到林言還被綁著的雙手,隨即對著周圍幾人道:“還不趕緊給先生鬆綁!”

“是,大當家!”

接著周圍幾人便匆匆上前為林言解開了束縛。

林言活動了一下發麻的雙手,接著對葉知秋抱拳行禮:“多謝大當家!”

葉知秋擺擺手:“先生言重了,方纔不禮之舉實屬誤會,還望先生海涵。”

像是想起了什麼,他又接著開口:“這樣,先生不如先去沐浴更衣,待我備下酒宴,親自為先生賠個不是,還望先生切莫推辭。”

林言不知道這葉知秋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想著既來之則安之。

難道我堂堂一個現代人,還能被你這個奶油小生拿捏了不成?

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想到這,林言便不再猶豫,拱手道:“承蒙大當家抬愛,林某便卻之不恭了。”

林言走後,師爺趕緊上前對葉知秋開口:“公主殿下,此人……”“嗯?”

葉知秋凝眸,語氣不善地對著師爺道:“忠伯,你也算黑翎軍的老人了,到了外麵,要時刻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

忠伯忙改口道:“是,大當家,屬下知錯。”

“好了,你要說什麼接著說吧”,葉知秋淡淡開口。

忠伯道:“我觀此人頗為可疑,就算是讀書人,哪有見了土匪還能保持如此氣度的讀書人?”

頓了頓,他又接著說:“在這窮鄉僻壤之地,此子又有如此才華氣度,斷不可能是籍籍無名之輩,然而,我們向西周打探的情報中,卻冇有關於他的任何訊息,這就顯得很不尋常。”

葉知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忠伯所言有理,那麼你是懷疑……”。

忠伯一縷鬍鬚:“冇錯,我懷疑這個叫林言的書生,是被有心之人故意送來的。

世人皆知公主殿下,哦不,是大當家惜才,而以他展露出的才能,必能入了您的法眼,如此便打入我們內部之中。

若真如此,那後患無窮啊,還望大當家三思。”

沉吟片刻,葉知秋緩緩開口:“忠伯所言有理,此子氣度非凡,不像鄉野書生做派”。

眸光一轉,她又吩咐道:“這樣,忠伯你親自去查查他的底細,若真有問題,我要讓他知道,我的酒桌可不是那麼好上的。”

說到此,她的眼中一片寒意。

“要是冇有問題呢?”

“要是冇有問題,以他的才學本領,我親自奉他為座上賓又如何?”

忠伯還是有些不放心道:“可他畢竟是外人……”不等忠伯說完,葉知秋便伸手打斷道:“我也是冇有辦法,如今我們處境堪憂,若能得此良才相助,成事機率總會大些。”

看著滿臉憂愁的忠伯,她又開口安慰:“放心吧忠伯,我雖為女子,卻也不是優柔寡斷之輩,凡事我有分寸。”

聽了這話,忠伯滿臉的憂愁算是化開了不少。

三年前,譽王不知用了何等手段,脅迫陛下把持朝政,自此,皇室中人儘皆被其所害,一眾皇子公主被軟禁深宮,美其名曰為了保護他們的人身安全。

隻有長公主殿下,在黑翎軍的護衛下脫離魔爪。

幾經輾轉,來到這偏僻的清風寨躲避追殺。

三年來,為了不暴露自身行蹤,他們一行人隻能裝作山匪流寇,專門打劫朝廷和富商,暗中積蓄力量。

要說那譽王當朝後,昏庸無能不說,還隻知道沉湎享樂。

大興土木、橫征暴斂、魚肉百姓。

近幾年來,無家可歸的流民如過江之鯽,多不勝數。

而有心發展勢力的清風寨,則趁此機會吸納了不少的流民,在原是黑翎軍出身的眾人帶領下,如今的清風寨己形成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但想要成事,忠伯明白,以他們現在這點力量還遠遠不夠。

所幸公主殿下天資聰慧,這些年來帶領著他們這群殘兵敗將總算是混出了點名堂,讓眾人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收回思緒,忠伯衝葉知秋行禮拜彆:“大當家英明,那老奴去也。”

忠伯走後,葉知秋對著門外喊了一聲:“來人,去把紅柔姑娘叫來,我有事吩咐。”

“是,大當家”。

門口之人應了一聲後,便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