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請您三思!”
“殿下,古往今來,哪有身為人臣,參君父一本的?”
“這可是謗君的大罪,萬萬不可呀!”
“…………”
禦史台內,事情仍在發酵,回過神來的趙二虎和一眾官員是齊齊跪地,朝朱棡一陣苦求。
但無論眾人如何苦求,朱棡從頭至尾都隻有一句: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可說話間,朱棡的眼神卻是一直放在劉伯溫身上。
因為到了這個時候,劉伯溫要是還看不出來他的真正用意,那就不配是大明朝的誠意伯了。
不錯,朱棡今日,就是來找事的。
李善長也好,自己也罷,就算扯上朱元璋,朱棡的目的也隻有一個,那就是讓劉伯溫去找朱元璋哭訴,從而撤了自己的左都禦史之職。
隻有這樣,朱棡才能無官一身輕,像之前那般,自由自在的去內卷他人。
隻可惜,劉伯溫雖明白了朱棡的用意,但正因為此,他更恕難從命。
還是那句話,朱元璋讓朱棡來禦史台,就是為了讓劉伯溫曆練朱棡的。
既如此,剛一照麵就想讓劉伯溫舉白旗,晉王殿下未免也太小瞧人了!
“殿下言之有理,隻是,陛下日理萬機,就算殿下豁得出去,我們禦史台捨命相陪,是不是,也該找個合適的時機再上達天聽呢?”
“殿下,也是純孝之人,應該能懂得陛下的辛勞吧。”
劉伯溫此話一出,禦史台眾官員的雙眼是齊齊一亮。
趙二虎更是恨不得親劉伯溫一口,不愧是誠意伯,就是老奸巨猾呀!
誠如朱棡,也麵色一怔,還彆說,這招道德綁架他還真冇辦法正麵應對,好在朱棡有兩手準備:
“好吧,既然伯溫先生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那是該找個合適的時機再奏明父皇。”
“而且,光是李相這一件事,的確有些拿不出手,不如這樣,待攢上百件,我們禦史台再聯名上奏如何?”
禦史台眾官員自是毫不猶豫一點頭,隻要不參您爹,咋樣都行!
劉伯溫思考片刻,想著這一天一件,一百件就要花去朱棡三個月的時間,便欣然應允:
“好,就如殿下所言。”
朱棡眸光一閃,將紙筆收入懷中,徑直轉身:
“那事不宜遲,本王這就以禦史台左都禦史之責,去各部視察一下文武百官的工作情況,諸位,就在這裡等著本王的好訊息吧。”
言罷,朱棡便邁步走出了禦史台,趙二虎自是緊隨其後。
徒留劉伯溫等人淩亂在原地,視察工作情況?這……怎麼聽起來那麼不安呢?
劉伯溫更是抬手扶額:
“唉,不然明天我也告病算了。”
…………
南京紫禁城,中書省
胡惟庸看著眼前的李善長和楊憲,內心甚是悲苦。
本想著趁李善長和楊憲這段時間告病,他能獨攬中書省大權,儘展一番才略,哪曾想?僅過去一天,李善長和楊憲就回來上班了。
這也無可厚非,李善長和楊憲之所以告病,完全是想躲著朱棡。
可昨日朱元璋一道聖旨,朱棡已經是禦史台的左都禦史了,而中書省統轄的是六部,跟禦史台的職能完全不同。
簡單來說,就是禦史台和中書省的官員除了早朝,工作期間根本就碰不上麵。
既如此,李善長和楊憲也就冇必要躲著朱棡了。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都被朱棡狠狠捲過的原因,本來甚是不對付的兩個人,這會兒在中書省是相談甚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