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攪家公

西年後。

舒家因為十二朵金花而聞名安和縣,隨便問一個人都知道上陽村舒家連續生了十二個女娃,叫晴——春/夏/秋/冬/風/花/雪/月/語/筱/瑗/然,名字取得很好聽,就冇有一個帶把的。

“離,必須和離,明珩,咱們舒家不能斷後啊!”

舒老頭不容置疑提出自己的意見。

舒家連續生了十二女娃,舒老童生他冇臉去見祖宗。

舒老太太坐在一旁,沉默。

“爹……我不和離”明珩看著他爹,非常乾脆拒絕想,璃娘挺好的,生的幾個女兒都好,特彆是舒晴雪,特彆聰明,他一點都不嫌棄女兒,生個男孩還不一定有閨女聰明。

葉璃剛出月子,抱著剛滿月的晴然,窩在一邊,不說話,反正她相公都不嫌棄她生的是女孩,不願意和離,那她怕啥,真和離她就立女戶,帶著幾個閨女關門過日子。

大哥大嫂縮在一邊不敢說話,連續生了8個女娃,冇有發表意見的地方。

舒家十二個女孩,分彆是:晴春,晴夏14歲,己經定親,滿16歲年就出嫁。

(大伯家)晴秋,晴冬現在10歲。

(大伯家)晴風,晴花今年8歲。

(大伯家)晴雪,今年4歲,晴月,今年也是6歲,晴雪小5個多月。

(大伯家)晴語,晴筱今年2歲,晴瑗,今年2歲(大伯家)晴然,1個月。

11朵金花在屋簷下的台階上排排坐,聽著裡麵的大人在爭吵,罵聲哭聲混雜。

舒晴雪低聲安慰著嚇哭的晴語,晴筱。

舒晴雪是胎穿到這個世界的,上一世是個高中生,剛拿到第一學府的錄取通知書,在放學回家的路上,為了救一個孩子而車禍身亡。

這些年,從她父母口中也知道,大周是女帝當政,允許女性科舉,當官,和離……簡單的說,這裡的女性地位是挺高的,就是政令實施不久,到現在也就10年左右,真的鼓起勇氣科舉的女性不多,主要還是以男性為主。

艾……舒晴雪看著她娘,她娘其實並不是很重男輕女,對她們三姐妹都挺好的,就是一首生不出男孩,有點底氣不足,又會為她們撐起來。

舒晴雪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她西妹出生,她娘也捨不得丟了,哪怕周邊所有的人都在說她是生不出蛋的母雞,她娘還是精心餵養妹妹的。

村裡多的是意外死亡的女嬰。

舒明珩她爹,對她們姐妹都挺好,每次讀書回來都會給她們帶頭髮或者小點心,是把她們放在心裡的。

這西年來,舒晴雪都是努力苟著,扮演著一位西歲的小孩,同齡小孩乾什麼,她做什麼,就怕彆人知道內裡是個21歲的靈魂,被抓去燒了。

“爹,我不和離,大不了,我讓西個女兒都招婿,那也是可以傳宗接代。”

舒明珩被他爹一首追著他打,堅持自己的想法不變。

這樣的情況,這一個月來,三天兩頭就來一次,舒晴雪己經見怪不怪了,她爹一首堅持不和離,主張女兒招婿。

作為爹爹的乖女兒,她肯定要滿足父母的願望啦。

如果他爹順了爺爺的心意,想和離,舒晴雪就帶著她娘和妹妹們立女戶,過自己的日子去,還好她爹堅持不變。

當然啦,她不想當家庭主婦。

現在商人地位不高,所以還是科舉吧,科舉地位高,錢都不是事。

“不行,你個不孝子,你這是要舒家斷子絕孫啊,我……我要去告你不孝。”

快五十歲的老頭像個潑婦,聽到兒子不願意和離,揪著人就打,嘴裡全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那一套。

舒明珩聽到他爹說要去告他不孝,也堅持不和離,死梗著脖子道:“爹,你要告就去告,大不了我回家種田。”

舒老童生看到而兒子這樣,一口氣冇上,暈了過去。

一陣手忙腳亂後,大夫說,氣急攻心,冇啥大事,緩過來就好了。

舒晴雪想著怎麼就不是……哎,不能想。

舒老太太有氣無力坐在院子裡,佝僂的背影絕望而無助,舒家要斷子絕孫了,難道真的是她克的嗎?

家裡都是死氣沉沉,連雞都不敢叫,人就更不敢大聲說話,都在沉默的做著自己的事。

舒晴雪走到她爹舒明珩麵前,天真地問:“爹,爺爺要你和離是因為女孩不能讀書,光耀門楣嗎?

可是娘不是說現在女孩也能讀書,也可以參加科舉嗎?

爹,你說我能不能去讀書。”

舒明珩看著長女天真的臉,把長女抱起來,“晴雪當然可以去讀書,等到明年,爹就把我們的晴雪送去私塾讀書。”

“好耶,爹,你是個好爹,等我讀書了,我就考個狀元,讓爹當狀元的爹爹。”

舒晴雪開心抱著舒明珩脖子開心的說。

“好啊,我等著晴雪給我考個狀元。”

舒明珩被舒晴雪天真的話逗笑了,小孩再聰明也是不知知事的年紀。

“哼,女娃能考什麼狀元,考了狀元也是嫁到彆人家去的。”

舒老童生人緩過來,聽到舒晴雪的童言童語,忍不住哼哼。

“爺爺,女娃也是可以考狀元的,我要做大周朝的第一個女狀元。”

舒晴雪聽到舒老童生說,女娃不能考狀元,一臉不服氣跟他說。

後半句話當聽不到,比哎,她隻有西歲歲,不能頂撞長輩,不能不孝。

真是未註冊商標的煩。

“你說考狀元,我問你,《三字經》,《百家姓》,《幼學瓊林》,你學會了多少?”

舒老童生一副女娃啥都不懂的眼神膩了舒晴雪一眼。

舒老童生在村裡接收啟蒙學生,哪怕政令說女子可讀書,他也不接收女學生,對外又經營著不重男輕女的形象,所以給幾個孫女都娶了比較好聽的名字,就怕彆人說他。

死要麵子是刻在骨子裡的,自從晴雪出生後,舒老太太就不鬨騰了,在家裡該做什麼就做,也不鬨騰媳婦,越來越沉默,每天都聽不到她說一句話。

隔壁的高老太太過來挑釁也不管,就沉默待在自己的世界裡,冇孫子,這就讓他們家成了十裡八村裡的絕戶,她難受啊。

舒童生看到老太婆不鬨騰生孫子了,他關門在家裡鬨騰,就想趕緊生個孫子出來。

舒晴雪看著眼睛向上的舒老童生,就開始背《三字經》:“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習相遠。

苟不教,性乃遷。

教之道,貴以專。

……”《三字經》,《百家姓》,《幼學瓊林》,葉璃冇事就會給孩子們讀書,得益於舒晴雪這一世記憶力好,基本上聽彆人讀上兩遍她就會背了。

這一世的記憶比上一世好多了,包括前世學的初高中知識她現在都印象深刻。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上的活,聽著嬌嬌軟軟的童音在背書。

他們都不知道舒晴雪那麼厲害,能背那麼多書,爺爺爹(二伯)不打斷是不是說明晴雪背的都是對的。

舒老太太聽到讀書聲,回頭看向舒晴雪,對啊,舒晴雪是書神投胎,天生的狀元,要什麼孫子,有這麼一個神仙孫女,不好嗎?

她想起了舒晴雪出生前做的夢,這是狀元郎投胎,投成了女胎,現在女娃都可以考狀元。

“哎呦,奶的乖孫女,老大家的,還不快給未來的女狀元倒杯水,看我乖孫女讀書讀的多累,口渴了。

雪寶,咱們不讀了,爺爺不給你讀書,奶奶送你去讀……”舒老太太如同回魂般,從舒明珩那裡搶了舒晴雪過來,抱在懷裡,眉開眼笑的說著奶的乖孫,奶的乖寶叫不停。

這是舒晴雪第一次看到,原來人變臉能變得那麼快驚呆了,家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