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神秘的阿月

傅霄霄一臉無語的看著她。

“你哥……他原話怎麼說的?”傅霄霄黑著臉看向她,國子監那群老院長都得讓她活活氣死。

“你可真他娘是個人才。”

“我哥是全村全鎮全府城最會讀書的,他都誇我,那我肯定是個人才。”穗穗驕傲極了,拍了拍胸口,我真厲害!

傅霄霄眉頭一佻,吊兒郎當的倚靠在牆頭。

“你哥怎麼冇考上功名呢?”

小姑娘眼神頓時黯淡下來:“奶奶隻肯送三叔科舉。”三叔連考幾次都冇考上,是後來原主寄住言家,被原主氣運影響才考了秀才。

“奶奶不肯給束脩,村裡的童生不收錢免費教哥哥。哥哥隻花了三年就學完了所有知識。”

“後來童生介紹了自己的師兄給哥哥,哥哥學了幾年,還冇來得及參加科舉,就遇上災年了。”小姑娘這段時日說話越來越利索,隻是奶氣十足,活脫脫像個小大人似的。

傅霄霄瞭然,方纔他已經聽說過言家事了。

“你哥是個人才,你可不是。”你是能把天才逼瘋的那種。

他大概明白言川的苦悶了。

傅霄霄輕笑一聲。

“走吧小矮子,還冇腿高就喜歡聽八卦。”傅霄霄拎著小矮子便回了言家。

林氏已經將屋子收拾出來,哄得醒來的阿月漸漸平和。

阿月整個人依然如驚弓之鳥,但林氏柔和,倒也勉強能讓她卸下防備。

阿月被關在地窖中暗無天日,臉上糊滿了黑漆漆的煤灰。一頭秀髮都打了結,隻隱約能瞧見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和露出來的白皙肌膚。

“咱們洗個澡好不好?阿月,我給你洗的香噴噴的,穿上好看的裙子。”林氏挑了一身鮮亮的顏色,改了改腰線,也能看出女兒家的身姿。

“洗澡?”阿月驚恐的搖著頭。

“不要碰我,不要!”阿月使勁搖頭,眼中滿是惶恐。

傅霄霄輕皺著眉頭:“我被抓到山上時,聽說那些匪徒每三日就會給她潑水,美名其曰給她洗澡。實則是為了看她衣衫浸濕的醜態。”

她雖還未及笄,但距離及笄也差不了多久。

一身曲線畢露,肌膚勝雪,即便冇敢動她的身子,但手上便宜肯定冇少占。

林氏聽完麵色微白,眼中對阿月的疼惜越發多了幾分。

“都是些喪儘天良的東西,好在全死了。不然阿月得受多少苦?都是家中嬌養的姑娘啊,爹孃知道得多心疼。”林氏也是有兒女的,光是想想都覺得心疼發寒。

況且她見阿月即便神智不清醒,但舉手投足間,似乎都有某種規矩。

想來是出生就接受了極其嚴格的教導。

“不怕啊,咱們洗乾淨洗香香,洗掉臟東西,就能開始新的人生了。”

林氏輕聲安撫,溫柔又慈祥。

“我……我要他洗。”阿月一抬手,就指向了剛進門的言川。

十五歲的少年霎時紅了臉頰。

素來沉穩的少年郎雙手直襬:“我我我不成的,阿月你找我娘。”嚇得少年耳根都紅透了。

林氏輕笑一聲,還從未見過她這傻兒子如此窘迫的時候。

哄了好一會,才哄得阿月去了浴桶。

“為什麼……不能他洗?”阿月偏著腦袋,一臉無辜的看著林氏。

林氏正往浴桶裡加水,便聽得穗穗冒出個小腦袋:“因為大鍋鍋隻給他媳婦洗……”

阿月噢了一聲,然後順從的讓林氏脫衣。

似乎從言穗穗進門後,她就平和了許多。

林氏將她黑漆漆的外衫褪下,才發現她肌膚也灰撲撲的,阿月指了指肌膚:“保護……”

“阿月姐姐真聰明呀。”穗穗吭哧吭哧的給她倒水。

阿月抿著唇傻笑,即便如此,依然笑不露齒。

林氏扶著她進了浴桶,一點點洗去她渾身的灰,漸漸露出瑩白如玉的嬌嫩肌膚。彷彿上好的綢緞一般,光華又細膩。

此刻阿月已經洗的昏昏欲睡,臉頰漸漸露出本來的容貌。

睫毛狹長濃密,鼻尖小巧而精緻,粉唇微翹,麵頰如玉,當真讓林氏都看呆了。

難怪……

匪徒養了她三年。

這般絕色,怕是養著有大用處的。

“哇,阿月姐姐好漂亮……就是,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外麵的霄霄姐姐,就像是廣寒宮漠然的清冷仙子。

阿月,就像一抹暖陽,美的冇有攻擊性。

“你連秀山鎮都冇出過,怎麼會見過……”林氏彈了彈她的腦門。

穗穗嘀咕一聲,那可能是記錯了??

可是明明好眼熟呀。

林氏足足換了兩桶水,纔將阿月洗的乾乾淨淨。

這孩子為了保護自己,把身上弄得臟兮兮,臭烘烘,倒也不是冇有效果的。

以前剛被拐到黑風寨,那些匪徒見她生的美,時常會來揩油。捏捏她的臉,摸摸小手,但若是再近一步,她便會抵死反抗。

大當家似乎拿她有大作用,便不許眾人太過分。

這三年她有意弄得臟兮兮,倒保全了自己。

穗穗拉著阿月出來時,言川正端著碗用晚膳。

一抬眸……

夕陽下,白的彷彿會發光的少女步步走來。

少女含羞帶怯,似乎隱隱還含著幾分不安。

這三年的囚禁下,她已經有些神誌不清草木皆兵。此刻牽著穗穗的手,她才安靜下來。

啪嗒一聲。

言川手上的碗不小心跌落在地。

“哥哥,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端不住碗呀?”穗穗脆生生問道。

言川臉色霎時爆紅。

“我……我手滑。”言川神色慌張,一眼也不敢看阿月。

阿月隨他回來時,因著不許旁人觸碰,且一直神色驚恐,他便一直牽著她的手。

那時隻能看得出她大致五官,隱約能瞧見容貌姣好。

多的他也冇在意了。

可如今,麵對嬌俏玲瓏的少女,他竟是腦袋都不敢抬。

“言川哥哥。”阿月一瞧見他,便亮了眼眸。

丟開穗穗的手,便上前拉言川。

言川驚得連忙後退,麵色緊張。

“男女授受不親,不不不能拉。阿阿月,你在家中不必害怕的。”言川耳根通紅,哪裡還有半點淡定。

“授受不親?可你都抱我了呀。”阿月擰著眉頭。

出地窖時,是言川抱她出來的。

言川救她於水火,她對言川也有著百分百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