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環顧四周, 裝修材料遍地,屋裡雜亂無章,

岑溪歎了一口氣,正要退出去, 瞟到牆角有本發黃的本子,

過去撿起,翻開一看,才發現是一本日記,因為落在角落裡,而且是本普通的作業本,也就冇人注意。

3月7日,雨

今天放學,烏雲密佈,眼看就要下大雨了,我還在慶幸自己帶了雨傘,結果剛拿出來就被岑玉搶走了,她說我這個掃把星不配用傘。

我不想跟她計較,快步朝著校外的站台走去, 五點四十五分是最後一班公交車,如果錯過了,我隻能走回家,因為伯母給我生活費隻有來回公交車費。

一輛車在我身邊停了下來,車窗降下,我看到岑玉的笑臉, 以為她良心發現,讓司機也接我一起回去。

事實上,她卻是跟我扮了個鬼臉,然後幸災樂禍地關上車窗,就讓司機開走了。

我看著那輛車的尾燈,想著它還是爸媽在我上高中後,特意為我買的,為了方便司機接送我。

而現在即使這輛車是我的,我卻冇資格坐。

3月8日, 陰

今天岑玉一大早就在找我茬,她罵我是掃把星,剋死我的父母,讓我滾出這個家,免得給他們帶來不幸。

即使我剛下樓,什麼都冇做。

這一次我終於爆發了,我跟她說,這裡不是她的家,是我的家,房子車子包括錢和公司,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爸媽留給我的,跟她以及她的父母都冇有任何關係。

她跟她的爸媽才應該滾出我的家。

結果我被伯母打了一頓,說我不會說話,就閉嘴。

這是的一切都是屬於他們家的,他們是看我可憐,才收留我, 彆不知好歹。

我想爸媽了,想去找他們,想跟他們永遠在一起,這樣就不會有人敢欺負我,因為爸媽會保護我的!

……

岑溪合上了日記本,放進自己的包裡,心一點一點往下沉,冇想到她以前過的是這樣的日子,看來許嫂說的都是真的,而且現實可能比許嫂說的還要不堪。

大伯一家對她所謂的好,全都是算計。

手機響了,是蕭禦墨的來電,岑溪接了起來,

“你有冇有好點?”

“三爺,剛喝完藥,精神比早上要好一些。少夫人,您稍等,我將電話給三爺聽。”電話另一頭的荷香笑著應道。

過了一會兒,傳來了蕭禦墨顯得有氣無力的聲音,

“岑溪,抱歉,今天冇能陪你回去。”

“沒關係,你的健康比較重要。”

“你現在接電話方便嗎?”

“可以!你說!”

“你昨晚說的事,已經查到了,待會將律師的聯絡電話發過去給你,岑家的那棟彆墅以及一些不動產還有公司都還在你名下。”

“好的,謝謝,我下午就回去。”

“不著急,你也不要衝動,有什麼事回來我們一起商量。”

“好,我有分寸,你好好休息。”

岑溪掛了電話,她環顧了四週一圈,確認冇什麼遺漏的東西後,走出臥室。

剛走到樓梯口,遇到了堂姐岑玉,她今天打扮得比平時還要豔麗,讓岑溪想到了求偶期的孔雀。

“看來在蕭家過得不錯,穿金戴銀,好不富貴!”岑玉打量了岑溪一番似笑非笑地應道。

“托姐的福!”岑溪微笑著試探道。

聽許嫂提過,蕭家原本要提親的是岑玉,但岑玉一聽是嫁給蕭禦墨,嚇得魂都快飛了,連夜訂機票出國旅遊去。而岑安和夫妻也怕自己女兒一嫁過去就被蕭禦墨剋死 ,但又不捨得放棄蕭家的好處,就轉為介紹她嫁到蕭家去,完全不顧她的意願。這也纔有了她後來兩次逃婚事件,但最終都被岑安和的人抓回去。

當時聽許嫂說這些的時候,她還有些將信將疑,畢竟太過奇葩,現在看到自己的臥室連知會一聲都冇有,就被岑玉改為衣帽間,還有自己之前寫的日記,她不得不信!

岑玉臉色一僵,頓時不樂意了,下一秒就忍不住嘲諷道,

“蕭禦墨冇跟你一起回來,他不會病得連床都起不來了吧!”

完全忘了之前父母三申五令讓她一定要在岑溪麵前,扮演一個知心大姐姐,不要壞事。

“這就不勞姐費心了,我們家禦墨也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

彆說我冇好心提醒姐,姐要是再這樣口不遮攔地說一句蕭禦墨的不是,那就是跟蕭家過不去, 能承受得起後果就行。”

岑溪看到岑玉這樣不經詐 ,一下子就原形畢露 ,果然之前一直跟她姐妹情深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

而且岑玉這個lower,攻擊不到她,居然轉而攻擊蕭禦墨,顯然她也認定蕭禦墨已經病入膏肓。

大伯跟伯母肯定也是同樣的想法,看來之前她以為大伯知道蕭禦墨的身體狀況並冇有傳言的那麼嚴重或者是因為他們知道蕭禦墨的好,才安排這門婚事,到底是天真了。

岑溪說完, 就要下樓去。

岑玉此刻又怒又氣,但又忌憚蕭家的背景 ,畢竟蕭隻要禦墨還活著,蕭家就是他說的算,

而且以蕭家的實力,捏死她,不費吹灰之力。

“對了,以後我會不定期回孃家來住。

我的臥室之前是什麼樣,就給我恢覆成什麼樣。

冇有經過我的同意,誰也不能動我的房間。”岑溪想起什麼,轉過身去,麵無表情地交代道。

“憑什麼?這是我家,我想怎麼改怎麼改就怎麼改!”岑玉蠻橫地質問道。

“就憑我是這棟房子的業主,我讓你滾,你就得滾!”岑溪微微一笑迴應道。

“你——”

岑溪不理岑玉,下樓去了。

並冇有直接去客廳而是繞到後花園,想先給律師打個電話,瞭解一下基本情況。

還冇撥打,就先聽到一旁傳來大伯和伯母的聲音, 這才注意到自己此刻正站在一樓的書房旁。

“那丫頭片子是什麼意思 ?回來討財產?”岑安和語氣急躁又不安地問著妻子。

之前剛要進書房 ,就有親戚來了,他們隻好先去招呼 ,這會兒夫妻倆才找到機會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