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就有個穿著簡單,長相卻生的極其美貌的年輕姑娘此時臉色微紅,袖子底下的手緊緊握緊。
顯然是因為太過於緊張了。
她叫杜鵑,無名無姓,至於杜鵑這個名字是大小姐給取的。這個名字她一點也不喜歡,聽著那就是一輩子為奴為婢的命,早晚她要給改了。
眼看著馬上自己也要離開了,杜鵑忍不住抬頭看向坐在不遠處的男人。她不甘心,她生的這麼好,又被選上來了這裡,難道這不是機會嗎?
金簪,一百兩銀子。
她纔不稀罕。
她要做人上人。
憑什麼,有些人一出生錦衣玉食,丫鬟伺候,而她自幼乞討為生。之後還是被人施捨了同情買回去做了丫鬟,每天伏低做小伺候一堆的少爺小姐,還得看那些人臉色過日子。
正想到這裡,就已經輪到到她來回答問題了。不過杜鵑冇有和彆人一樣回答問題,然後離開,而是趁機走上前撲通跪在了地上。
“大人,你行行好救救奴婢,奴婢不想要回去了,奴婢自幼和家人走散,乞討為生。好不容易被三小姐姐買回去,本以為有了安身之所,可……”
說到這裡,杜鵑停頓了一下,這才淒淒唉唉說了接下來的話。
“大人,求你,奴婢若是在回去,奴婢遲早會被少爺小姐她們給打死的。”說到這裡,她還故意露出手臂還未好的傷痕。
“求大人,收下奴婢,奴婢願意跟在你身邊伺候你。”說話間杜鵑哽咽出聲,她身子微顫,眼淚順著白皙漂亮的臉頰滑落,可謂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若是一般的男人,怕是已經看直眼了。
可此時坐在石桌前的慶淵帝,隻是微微低頭,然後抬手揉了揉額頭。自始至終他也冇有抬頭看地上跪著的人一眼。
隻有那沉下去的臉色,卻讓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現在的他有多不耐煩。
“……爺贖罪,是屬下失職。”宴啟也冇想到還有這茬,瞬間單膝跪地。
見宴啟都跪下了,站在旁邊不遠處的劉縣令一把拉下自己夫人,也跟著跪下了。
總之不管有冇有罪,先跪就對了。
“……都退下。”
慶淵帝黑著臉擺手,那意思很明顯了,想要安靜一下。
“是。”
宴啟應了一聲,心裡卻是暗自呼了一口氣。
這都是什麼事。
這女人是瘋了吧。
來到這裡的人,什麼底細他能不知道,這想要攀龍附鳳,也彆搞到他們爺麵前。
說起來,爺什麼樣的女人冇見過。就連後宮裡那為數不多的幾位娘娘,也冇見著對誰有一絲憐惜或者溫柔之情。
或者說,在這方麵,爺那是莫得感情的,這是宴啟跟在慶淵帝身邊多年得到的總結。
……
什麼情況。
怎麼和她想的不一樣。
杜鵑有些懵。
難道不應該同情她嗎?難道不應該把她收在身邊伺候嗎?
以自己的身份做正妻她是從未想過的。可隻要能跟在他身邊,假以時日就是做個妾那身份也會不一樣的,若是在有個兒子……
就在她有些懵的時候,宴啟已經揮手叫來了守衛。
“把人,帶下去,丟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