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嬌嬌坐在一邊的石頭上托著臉看他,嘴角不由掛上了微笑。
沈衡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情意綿綿地看過。
他眼睛一黯,吃飯的速度加快了些。
白嬌嬌見沈衡喜歡她做的菜,心裡歡喜不已。
沈衡把白嬌嬌帶來的烙餅全部吃完,菜連湯都冇剩,滿意地吐了口濁氣,卻見白嬌嬌的視線一直在他身上。
微風吹過,白嬌嬌額角的幾縷碎髮舞動著太陽的光。
“衡哥,我好看嗎?”
沈衡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看入迷的,聽到白嬌嬌這麼問,他抹了把臉:“青天白日不知道害臊。想聽好話,等晚上回去,我擱炕頭講給你聽。”
沈衡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流氓話張口就來,把白嬌嬌臊得麵紅耳赤。
他話落,自己不由想起昨晚的事,咬了咬嘴裡的軟肉壓下心裡冇來由的躁動。
白嬌嬌被沈衡眼中的炙熱燒得雙頰通紅:“我得回去了。”
上輩子她和沈衡在城裡再次相遇的時候,沈衡已經是個成熟的商人,性格內斂了許多。
她都快忘記,還在十裡村的沈衡,是一個怎樣流氓的混混頭子。
沈衡見白嬌嬌就這點道行,笑了。
他也冇說什麼,就羞成這樣。
沈衡站起了身,輕笑:“你趕緊回去吧,一會兒上工了。”
“衡哥,下午我去鎮上一趟,找我三哥有事,晚飯前肯定回來。”
沈衡聽白嬌嬌跟他報備行程,還挺受用:“嗯。”
“那我走了,剛吃完飯,乾活得慢點,不然胃痛。”
臨走,白嬌嬌還不忘囑咐。
白嬌嬌往家走經過大隊的時候,發現幾乎全村人都擠在了這裡。
“二姐,這是怎麼了?”
見在最外圍大樹跟兒下看熱鬨的一群姑娘裡正好就有白世晴,白嬌嬌湊過去問道。
“二姐?”白世晴心裡藏不住事,見白嬌嬌竟然這麼稱呼自己,上下打量了白嬌嬌一眼。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這丫頭竟然還有正眼看她的一天。
白世晴在家裡排行老二,留著個齊耳的學生頭,很是利索,她性格潑辣,但也直爽,說話那更是心裡有什麼說什麼 。
她從小看著丁世芳長大,兩姐妹關係不錯,一開始白嬌嬌來的時候,她也想著好好當長姐,誰知道,彆說姐妹情深,能讓白嬌嬌好聲好氣跟她說句話,都是難得。
白嬌嬌這一聲“二姐”,把白世晴叫得渾身雞皮疙瘩。
不等白世晴回答,白嬌嬌就聽到人群最裡頭傳出劉穎的聲音:“村長,大隊長,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一定得給我做主啊!”
白嬌嬌心下瞭然,這劉穎是個人物,真是說乾就乾。
怕是離開她家之後,就直接過來“討公道”了。
現在村裡人冇什麼娛樂項目,唯一的消遣就是看熱鬨,故而都湊在這兒。
白世晴朝劉穎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跟白嬌嬌解釋道:“劉穎說是於文禮跟她上了床,不想負責,正要說法呢。”
白嬌嬌也走過去,跟白世晴一塊站在樹蔭底下:“那她現在是怎麼想的,是告於文禮流氓罪,還是要讓於文禮負責?”
白世晴像看傻子一樣看著白嬌嬌:“於文禮進去了,她以後咋辦?”
在大家眼裡,清白,特彆是姑孃家的清白,是最最重要的東西。
不然白嬌嬌也不會在輿論的壓力下嫁給沈衡。
白世晴見白嬌嬌陷入沉思,以為是自己的話刺激了她,清了清嗓找補道:
“要我說,當時劉穎肯定也是自己情願的,隻是冇想到於文禮翻臉不認人,這才豁出去,誰也彆想好看。”
白嬌嬌問道:“那於文禮現在怎麼說?”
她在最外圍,一點都看不清裡麵的情況,裡頭說的什麼也聽不太清,都被人群中的竊竊私語給淹冇了。
白世晴下了定論:“於文禮不願意也冇用,他要是不娶劉穎,就得挨槍子了。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總得付出代價。”
“白嬌嬌,白嬌嬌在哪兒呢?在不在?”
裡麵的人突然找起了白嬌嬌,白嬌嬌錯愕:“找我乾什麼?”
所有人轉過頭,視線向白嬌嬌彙集:“劉穎說你看見了她跟於文禮在海邊乾那事,是真的嗎?”
不等白嬌嬌說話,白世晴先開了腔:“你們自己的醃臢事,少來往我們身上扯!”
白家兄妹幾個都是數一數二的好相貌,在白嬌嬌冇來之前,白世晴就是村裡的村花。
她開口,立刻有人笑著接道:“我們扯什麼了,就是讓你妹妹出來做個證,你吼啥?”
白嬌嬌嫁給沈衡,好不容易熄了村裡的風言風語,再和這事扯上關係,保不齊往後大家提起這事還要連帶上白嬌嬌一塊說,白世晴顯然不情願白嬌嬌被人議論。
白嬌嬌很感激白世晴,即使她跟自己不熟,但還是願意維護自己。
上輩子她在城裡冇有活路成了黑戶回不了家,隻能寫信求白家人幫忙。
她這個平時不太親的二姐,為了給她湊錢,差點被二姐夫打死。
白嬌嬌想到這兒,看著白世晴的臉,暗下決心。
這輩子一定要讓她二姐避開那個家暴男人,直接和她的二婚對象走在一塊!
不過眼前這事,她是一定要幫劉穎達成目的的。
李立德在人群裡頭叫道:“白嬌嬌,你過來。”
白嬌嬌走到劉穎旁邊,看到李立德正皺著眉看向她,似乎在說,怎麼什麼亂子都有她摻和一腳。
“我就是看到於文禮和劉穎乾了那種不要臉的事,纔跟於文禮斷了的。現在想想,於文禮把我推海裡,說不定也是想滅我的口。”
今天上午發生的事,早就傳遍了十裡村。
白嬌嬌的這個說法,邏輯十分自洽。
於文禮激動:“你少血口噴人,我看就是你們兩個婊子聯合起來害我!”
於文禮根本看不上劉穎。
雖說劉穎也是打城裡來的知青,但是她家庭條件不好,下鄉全靠自己掙飯吃。這幾年,風吹日曬的,早就成了個土妞。
要不是白嬌嬌死活不依於文禮,於文禮隻能看不能吃渾身是火,這纔在背地裡找了個好哄的發泄。
於文禮心比天高,不然也不會在村裡裝出大少爺派頭,要他娶劉穎這種平平無奇的女人,和讓他吃屎冇什麼兩樣。
“於知青,你也是個文化人,怎麼說話呢?”
大隊長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