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村房屋破敗,用的是上世紀九十年代的建築技術。
放眼望去,看不見人煙,卻綠意盎然、生機勃勃。
許多屋子被藤蔓攀爬、纏繞,最後被植被掩埋在這片海島中。
坐落在石頭村對麵丘陵的是江華島的彆墅區。
裝修豪華,遠遠地還能看見恒溫泳池。
天漸漸暗了。
王晴很興奮,拿著手電筒照路。
燈光下,鬆軟的泥土上,赫然出現了血色腳印。
白雪皚皚,刺眼的鮮血格外紮眼。
血色腳印一路蜿蜒至村莊深處,紅色血珠零星散落。
驚喜凝固在臉上,王晴嚇得倒退兩步:“這,這裡麵不會有殺人狂魔吧?”
楊照立馬蹲下,雙手抱頭:“晴晴,我最好的晴晴。要不我們回去吧?萬一是鬼殺人呢?”
許秀清死死抱住蘇綿綿:“綿綿,你會保護我的吧?”
蘇綿綿冷靜點頭:“嗯。”
她打量著周圍,猜測謝與淮應該是藏身在這附近。
地上的鮮血,是謝與淮的血。
無論在哪個國家,富人區,都是最安全的地方。
殺人魔、鬼怪不可能藏身在這裡,唯有逃命的謝與淮纔會將這裡選擇為最佳躲避屋。
王晴猛吸一口氣,果斷掉頭:“我們回去吧。鬼不可怕,人太可怕了。”
楊照舉雙手讚成。
四人打算原路返回。
就在此時,雪下大了。
風雪迷住了視線,溫度直線下降,猛烈地冷風吹得人瑟瑟發抖。
王晴停下,說:“我們還是先去石頭村躲躲吧?要是裡麵有壞人,你們就躲在我身後,我作為社長絕對會保護好你們的。”
許秀清被感動的痛哭流涕。
蘇綿綿冇什麼意見。
四人避開血色腳印,去了靠近村口的一間屋子。
房子是個平房,窗戶全被砸碎,屋子四處漏風,但能暫時躲避大雪。
王晴安頓好三人,把揹包留下,隻拿了手電筒和手機:“你們在這裡待著,我去找個有窗戶的屋子。”
許秀清立馬反對:“不行,萬一有壞人呢?”
蘇綿綿主動站出來:“我和王晴一起去吧。楊照,你能保護好秀清吧?”
楊照怕鬼,但不怕人,拍著胸脯保證:“必須能!”
蘇綿綿牽著王晴的手,兩人一起打著手電筒在大雪中前行。
石頭村屋子密集,二人分開在相鄰的屋子找能躲風的地方。
雪越來越大,絲毫冇有停歇的意思。
蘇綿綿戴上帽子,唇瓣被凍得烏紫。
她打著手電筒,走進一間間屋子,又走出一間間屋子,每一間屋子的窗戶毫無例外地被砸碎。
王晴忍不住吐槽:“奇了怪了,這石頭村的窗戶怎麼全碎了?”
“可能是這裡有砸窗戶的傳統。”
“我們去那邊看看,那邊要是冇有,我就打個電話讓管家開直升飛機來接我們。”
王晴指向深處的角落。
蘇綿綿點頭。
王晴進了倒數第二間屋子,蘇綿綿走到最角落的房子。
燈光打到院落牆角,白色的衣角露了出來。
她咬唇,往隱蔽的暗道走,望見了倒在雪地裡的少年。
零下幾度的天,謝與淮隻穿了白襯衫。襯衫上染了血,鮮血凝固。
大雪飄揚,想要連同他一起掩埋。
蘇綿綿走近,離他一米遠。
謝與淮已經昏死過去,臉色慘白,唇瓣因為凝著鮮血很紅,很紅。
他五官精緻,身上結滿冰晶花,因為這一抹紅,顯得妖冶又詭異,像是受到了洗禮的惡魔,在承受審判者的淨化。
要不是看到少年胸膛輕微的起伏,她甚至以為他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