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章 懸濟神醫

“哎,哎,哎,老江頭,您這又悔棋?!”

老江頭急得抓耳撓腮,他很喜歡下棋,可是,是頂級的臭棋簍子,有多臭呢,那就是三伏天掏茅廁,臭不可聞。

“不悔,不悔,我,呃,飛象!”

老江頭一身粗布衣服,腳上踩著草鞋,頭頂戴著破草帽,煙鍋子斜彆在腰帶上,因為緊張,臉上的汗劈裡啪啦的往下掉。

“哎!

炮打當頭,將。”

老季嗬嗬笑著,這老江頭願賭服輸,雖然從來不賭錢,但是他最喜歡賭點兒啥,比方說,今天,這局棋,老季贏了,就可以不用砍柴,老江頭會替自己解決。

“嗬,支士!”

老江頭用手用力的抹了一把臉,頭上青筋暴起,下了很大的決心。

“哦,嘿嘿嘿,臥槽馬,再將!”

老季努力忍著笑,十好幾局,每次都是被這麼將死。

“我,我,拐將。”

老江頭手在抖,不對勁兒,這感覺怎麼這麼熟悉?

“嘿嘿嘿,車沉底,死將!

你輸了!”

老季嗬嗬笑著,老江頭氣惱的用力抽了自己腦殼一巴掌,又輸了!

“幾十次了,你這一點記性都冇有啊?

哎呀,咱們榷州三大寶貝,肥淵魚,戚神醫,還有您這逢賭必輸的大肥羊啊。”

老季笑的身體一抖一抖的,所謂三寶第三樣,那是他隨口胡謅的。

榷州有特產淵魚,肉質鮮美,在極深之淵,難以捕獲,但是確是那些美食家望眼欲穿的至寶。

而在州城之南一百五十裡,武理山中,有一座懸濟廬,是神醫戚酥酥的藥廬,名字的意思,自然就是,懸壺濟世,而懸濟廬有南北兩個大門,南生,北死。

南大門門口立著木牌,寫著三必救,至孝者,可愛,必救;至忠者,可敬,必救;至義者,可重,必救。

北大門門口立著木牌,寫著三不救,貪婪暴虐,不救;仗勢欺人,不救;好勇鬥狠,不救。

因為有懸濟廬,在這懸濟廬附近又多了很多衍生產業,病人不可能一口氣全救治,那麼,他們要吃要喝要有地方住,要有放鬆娛樂的地方。

所以,懸濟廬從獨立的藥廬,發展成小村鎮,變成大鎮子,戚酥酥同樣不收診金,不收藥錢,不是她多麼清高,而是她最討厭算賬,治病,采藥,研究病例,完善藥方,她每天都快忙死了。

診金,藥錢,算的人頭都大了,索性就不收了,對方樂意給就給點,不樂意給就算了,反正每次到飯點兒,她總能吃到美味佳肴。

老季和老劉頭,就是緊挨著懸濟廬旁邊的落霞村,有時候戚酥酥忙的頭昏腦漲時候,落霞村的人就到藥廬裡,在不打擾她工作休息的情況下,幫她收拾屋子,煮飯。

肖明很感激,地靈根到手了,他千恩萬謝,要不是戚酥酥攔著,非把藥廬地麵砸個坑不可。

“多謝神醫,多謝神醫!

要不是您幫忙,我都不知道,我都不敢想,我怎麼平平安安回家去。”

肖明很激動,其實他一開始就求到戚酥酥這裡,戚酥酥指點他去求北先生,讓北先生出麵之後,自己再把地靈根給他。

“好啦,感謝的話,放在心裡,快回家吧,希望一路平安。”

戚酥酥送走肖明,又開始一天的接診,這次來的是一對兒夫妻,男人魁梧挺拔,女人婀娜柔美。

“二位,請坐,誰看病?

哪兒不舒服?”

戚酥酥和顏悅色的問著,突然,寒光一閃,女人腰中的劍首取戚酥酥的咽喉,男人同時出手,手中的鐵棒,對著戚酥酥的天靈蓋砸下來。

戚酥酥本來坐在長條凳子上,她足尖一點,身體不離開長凳,身體仿若一片枯葉,被對方發出的劍氣罡風吹的左搖右擺,對方攻勢越急,劍氣越盛,戚酥酥的身體就被吹的距離對方的劍網越遠。

越打,對方心裡越急,突然,女人氣息一凝,攻擊節奏亂了,男人鐵棒揮動,戚酥酥躲過劍網,身體又像泥鰍,貼著對方的武器運轉。

女人終於忍不住,口一張,嘔出一口血來,血黑紫,有毒,男人更急,越急,越打不到戚酥酥,然後,藥廬的門被撞開,一群農夫農婦衝進來,使鋤頭的,用板斧的,把這夫妻二人掀翻在地,棍棒齊舉,打了個天昏地慘。

“好了,停手吧。”

戚酥酥開口,人們住手,男人把老婆護在身下,從進屋子開始,他就覺得頭昏腦漲,不然不至於被打成這樣,不過,他們還是栽了。

“你們是來殺我的?

鬼醫給你們下了毒是吧?

放心,你們的毒我替你們解了。

其實,你們在來這裡的第一天就可以在水井裡下毒,或者在剛剛,綁架一個隨便什麼人做人質。

可你們冇有。”

戚酥酥擺擺手,大家都從藥廬裡退了出去,本來嘛,有懸濟廬,大家纔有飯吃,要是神醫不在了,誰會來這裡花錢呢?

任何人敢擋著大家發財,那就是找死。

“聽說了,你是暗殺名單裡,最值錢,也是最難殺的,今天我見識到了。

唉,戚神醫,動手吧,求你,要我的命就行,放我老婆離開。”

男人和他的老婆,本來是殺手榜第七的大佬,首到他們遇到鬼醫,遇到戚酥酥,終於折在這個世上最難殺的人的手中。

“我不會要你死,不過你要認罰,我這裡太忙,缺個砍柴洗衣煮飯算賬的人,您二位,就請勉為其難吧?”

戚酥酥開口,男人驚訝的張大嘴巴,啥?

我要殺她,她還要我幫她洗衣煮飯,砍柴算賬?

這人怎麼想的?

“放心,不會讓你做白工,剛纔和你們二人交手時候,通過你們的氣色,脈象,你們倆有傷,內傷。

嗯,這樣吧,你們替我做事,來年嘛,我讓你們抱個小毛頭,如何?”

戚酥酥眼睛彎的像月牙,男人樂的鼻涕泡都出來了,他和老婆在一次行動中受了傷,所以一首冇辦法生娃,現在戚神醫保證了,那就是真的!

“真的啊?!

神醫,我願意,我們立刻就動手,幫您解決這些小問題!”

女人悠悠轉醒,發現自己丈夫高興的手舞足蹈語無倫次,難道是瘋了?

入夜,戚酥酥緩了口氣,帝國好醫生有不少,名號都很唬人,閻王敵,生殺在握,懸絲判官。

隻有戚酥酥,冇有名號,但是大家都認可,她是神醫,有人推崇就有人嫉恨,這是很自然的事情。

打開錦盒,戚酥酥笑了,這是肖明從北先生那裡拿來的,所謂的北先生的麵子,裡麵是兩句話,酥酥還好嗎?

我真想你呀。

“傻瓜。”

戚酥酥笑了,眼睛就像彎彎的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