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冇看見我在偷東西嗎?

抬頭看了眼天色,眼見著太陽就要下山了,琉璃不禁開口催促了一句。

“小姐,天色有些晚了,我們快些回去吧……不管怎麼說這兒畢竟是皇宮,要是出了什麼差池,隻怕免不得會挨罰……”“就這樣回去?

那不是便宜了大夫人那個蛇蠍毒婦?”

“那……小姐你打算怎麼辦?”

轉了轉眼珠子,容九璃微挑眉梢,瞬間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計劃!

“有了!

既然她這麼煞費苦心地設下圈套,咱們不妨順水推舟,將計就計!

看她接下來還會唱什麼樣的把戲?

這樣的話,到時候也能多抓住一些把柄,好在父侯麵前撕開她那張偽善的假麪皮!”

而且,尤其讓容九璃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大夫人明明可以把她逼死,卻特彆叮囑寧德世子不讓她自儘,說是要留她一條性命……這顯然太不正常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倒要看看,那毒婦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嘶啦——”看到容九璃二話不說就撕破了自己身上的裙衫,琉璃不禁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攔住她。

“小姐,你這是乾什麼?!”

“將計就計嘛,做戲當然要做足全套,裝得像一點……”容九璃嘿嘿一笑,拂開她的手,繼續把身上的裙子撕扯得破破爛爛的,隨即摘下頭上的釵子交到琉璃手裡命她保管好,接著把頭髮都散了下來,胡亂地擼成毛毛糙糙的一團,看起來像是經曆了一場慘絕人寰的侮辱。

差不多擺弄好了以後,容九璃還不忘向琉璃拋了個媚眼,問道。

“怎麼樣?

這樣可以了嗎?

看起來夠不夠慘?”

琉璃愣愣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彷彿受到了什麼驚嚇。

“看起來……有點像……瘋子。”

“棒棒噠!”

抬手打了個響指,容九璃滿意地勾起嘴角,“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小姐,等一下!”

看到容九璃說著就要走,琉璃急忙追上前拉住了她,繼而有些擔憂地轉向倒掛在樹上奄奄一息昏死過去的男人。

“寧德世子怎麼辦?

難道……就讓他這樣掛在樹上嗎?”

“掛著吧,反正死不了,等那小廝醒過來之後自然會把他放下來,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摸了摸下巴,容九璃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隨手從琉璃的頭上摘下了一枚尖細的髮簪,爾後陰惻惻地朝寧德世子走了過去。

下一秒,手起簪落!

毫不留情地就是狠手一紮,立時疼得暈厥中的某人渾身猛然一顫!

琉璃看在眼裡,疼在身上,不由得跟著顫了一顫,抬起頭滿是狐疑地問向容九璃。

“小姐,你剛剛對他做、做了什麼?”

“還能做什麼?

當然是廢了他!”

隨手將簪子往枯井裡一丟,容九璃冷冷一笑,“本小姐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仗勢欺人的色胚了!

今天落到本小姐手裡算他倒黴,嗬……這輩子都彆想再碰女人!”

一邊說著,容九璃又撕下一塊衣角,刺破了寧德世子的手指,龍飛鳳舞地寫了一封血書,隨後“啪”的一下拍在了他的臉上,繼而一甩她那頭“飄逸”的長髮,心滿意足地拉著琉璃揚長而去!

等她走遠之後,隱藏在暗處的清風才從不遠處的樹上跳了下來,快步走到寧德世子身邊,拾起他臉上的血書狐疑地掃了一眼。

“狠,太狠了……果然是最毒女人心……”咂著嘴巴歎了兩聲,清風搖搖頭,小心翼翼地又將血書拍回了寧德世子的臉上,朝他投去了一抹同情的目光。

然而,話又說回來,對付像寧德世子這樣外強中乾欺軟怕硬的紈絝子弟,就連清風都不得不承認,容九璃的手段確實又狠又準,入木三分!

擔心寧德世子走漏風聲,那血淋淋的血書留下的警告和威脅一如容九璃慣常的行事作風,從來都是那麼的簡單粗暴——“今天先給你一點教訓,想爽就去找個壯漢乖乖躺平吧!

要是敢把今日之事透露出去……哼哼!

你——好!

自!

為!

之!”

離開冷宮,抄著小道走了一段路,容九璃忽而頓住了腳步。

琉璃跟著停了下來,轉頭看向她。

“小姐,怎麼了?”

掀開右手的袖子看了眼,冇有,又掀開左手的袖子瞄了眼……還真有!

紅紅的一個小點兒,像是一粒赤豆,襯著白皙的肌膚看起來尤其惹眼。

抬眸轉了一圈,看到不遠處的宮牆門外掛著一塊金匾,上麵寫著“華清宮”三個端莊華貴的大字,一看就知道裡頭住著的是個有權有勢德高望重的妃嬪。

“琉璃,你先在這兒等一下,本小姐去去就回!”

拉著小丫鬟躲進一簇茂密的灌木叢裡,容九璃小聲地交待了兩句,隨後貓著腰小心翼翼地走到一棵大樹底下,在琉璃瞠目結舌的目光中三下兩下爬上了樹梢,緊接著縱身一躍,“噌”的一下就翻身跳進了宮牆裡麵!

一連串的動作幾乎就是眨眼間的事兒,快得叫人來不及反應,身手敏捷得活像一隻生活在大山密林中的猴子。

就著草地打了兩個滾兒,容九璃“呸”的吐掉嘴角的枯草,抖抖衣服從地上爬了起來。

既然說好了要演一場“**”的精彩大戲,當然不能把“守宮砂”這麼明顯的證據留下,所以她必須想個辦法,找東西把手臂上的那個紅點兒隱掉!

左右西顧了一圈,容九璃小心地避開院子裡的宮人,趁著他們不注意,迅速推門閃進了最為富麗堂皇的一座宮殿裡。

在找到妃子的寢屋後,容九璃立時狗眼一亮,首奔梳妝檯而去!

正當容九璃埋頭在梳妝檯上劈裡啪啦地翻找可以遮蓋守宮砂的脂粉花膏時,身後忽然響起了一個溫潤的男聲,語調中帶著一絲絲的警惕,卻是好聽到了極點。

“你是什麼人?

怎麼進來的?”

容九璃還在埋著腦袋,乒乒乓乓地翻找,一邊翻一邊隨口應了句。

“你瞎啊,冇看見我在偷東西嗎?

偷東西的當然就是——”最後一個“賊”字還冇來得及說出口,就硬生生地戛然而止!

容九璃猛然驚醒,轉過頭!

“嚇!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怎麼連個聲音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