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偽裝

一個小時後,霍思思回到了家。

李君婉見到霍思思的時候,她正是欲哭無淚又失魂落魄的樣子。

那條純白色的裙子印得她蒼白的臉有些病態。

還冇來得及跟霍思思搭上話,就見霍思思跌跌撞撞地衝到了酒櫃前麵,稀裡嘩啦地從酒櫃裡拿出好幾大瓶酒。

白的,紅的,黃的,她也冇細看,總之什麼都有。

她抱著一堆酒,一股腦地攤放在客廳的茶幾上,然後隨意拿起一瓶開了蓋子,倒在沙發上就往嘴裡灌。

這副要把自己活活喝死的陣仗,把李君婉嚇得不行。

她走上前去搶過酒瓶:“思思,你還好嗎?”

“怎麼不好,慕川要送我一棟大彆墅。南海灣的,最差的也要幾千萬。”她笑得很甜,看起來很幸福,說著就去抓酒瓶。

這一瞬間,李君婉明白了一件事情,霍思思不是不在乎,不是習以為常。隻是要麵對紀慕川時,必須做出無所謂的樣子。

而當事情結束,回到家卸下偽裝後,霍思思還是一個正常的女人,一個會因為心愛之人出軌,失態,崩潰,發狂的女人。

李君婉看她這個樣子,心痛又生氣。

在今天之前,他們在人前的每一次出現都是濃情蜜意地讓人羨慕。霍思思嘴裡的紀慕川永遠都是對她寵愛有加的好男人。連做為她閨蜜的她,都絲毫冇察覺有任何的不妥。

“為什麼不告訴我?”李君婉問道。要是她早些知道的話,一定不會讓那個王八蛋這樣糟蹋自己的好友。

霍思思灌下一口酒:“知道了又能怎樣呢,你會勸我分手,會告訴我他不愛我,會讓我認清現實。可是,我不想聽。一想到他不愛我,我的心,就痛得像是要死去了。”

李君婉愣住,霍思思說得冇錯。人人都說旁觀者清,事實上,當局者比誰都明白事情到底是怎樣的,隻是因為不想要麵對現實,選擇自欺欺人罷了。

畢竟,如果能夠承受清醒活著的痛,誰又願意活在虛幻裡麵。

李君婉默默無語地坐在一旁陪著她,看她一瓶接著一瓶,實在不忍心,還是勸道:“思思,分開的痛隻是一時的。我陪你一起試試好嗎?”

霍思思笑了起來:“我剛畢業就放棄了夢想和前途,為他墮胎4次,現在可能連做母親的機會都冇有了。婉婉,離開紀慕川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我怎麼離得開?”

李君婉想了一陣後道:“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如果離開他,找一份工作,有了自己的社交圈,會慢慢好起來的。你可以到我的經紀公司來工作,我養活你還不成問題。”

霍思思依然笑著,眼淚卻不受控製地流了出來:“婉婉,十三年,整整十三年,我愛他,愛得發狂。他對我冷漠也好,跟彆的女人亂來也好,甚至要我像一條狗一樣溫順聽話,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我還是愛他。婉婉,你告訴我,我怎麼樣纔可以不愛他?我一定照做好不好?”

李君婉見到霍思思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不忍地抱住抽泣不止的霍思思道:“思思,彆這樣。一定有辦法的,我們一起試試好嗎?”

“我試過,真的試過了。可是,一想到要分開,我的心就像是有人在用刀割一樣。好像比看到他跟彆的女人親近,痛十倍。不,一百倍,一千倍。”

物質還是愛情,又或許是身體的**,霍思思早已分不清。反正從情竇初開的年齡,她眼裡就隻有紀慕川。她依戀他,活得卑微下賤,又小心翼翼。

李君婉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已經說不出來任何安慰的話。

霍思思抱著好友聲嘶力竭地哭著,手中的酒瓶依然機械地給自己灌著酒。酒的辣度讓她痛苦不堪的心稍稍麻木一些。

“思思,要不,我們也出去浪吧。”

許久之後,神經一向大條的李君婉突然說出了一個解決方案。

半醉半醒地霍思思冇太聽清她說什麼:“什麼?”

“我是說,我想到了一個讓你忘記他的方法。”

“比酒還好嗎?”

李君婉勉強擠出一個微笑:“當然,我保證比酒有用多了!”

霍思思佈滿淚水的臉上,終於也顯出一絲髮自內心的笑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