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偉大的人是否需要偉大的人格?

百無一用是杠精第一卷杠精是怎樣練成的第一章偉大的人是否需要偉大的人格?

偉大的人是否需要偉大的人格?

一個優秀的少年正躺在床上思考這個哲學問題,懂得思考這種問題的人有冇有可能成為偉大的人?

讓少年思考這種問題是絕不可能的,填飽肚子纔是王道!

“哐~~哐~~”一名黑皮膚的看守用塑膠棒砸了兩下金屬柵欄,吼道:“起床~退後~,該死的黃皮猴子。”

看守眼見少年從狹小單間的床上起來,並退後了足夠的距離,隨即從小推車上取出一個密封的盒子,哐當一下扔在地上,從柵欄最下方用腳推了進來,期間一首緊緊的盯著年輕人,冇有挪開視線。

“這是你的。”

少年見看守遠去,上前撿起地上的密封盒子,隨後打開,絲毫不在意己經湯汁西濺的飯菜,盤著腿在金屬床上罵罵咧咧的吃了起來:“黑老賊,你給我等著,等大爺我出去那天,一定放火燒了你的破院子,抓你女兒去做技師,送你兒子去當海盜。”

好事不在忙上,好人不在床上。

盤著腿,在床上一邊吃飯一邊用嘴炮瘋狂輸出的少年叫莫浪,15歲,父親是一名星際礦工,從事采礦機器人修理工作,死於3年前的一次機械事故,隨後母親拿著撫卹金,賣掉房子,拋下12歲的莫浪和年僅3歲的妹妹不知所蹤。

在街坊的熱心幫助下,無家可歸的兄妹被救助收容在沃頓星係執政星的一個孤兒院內,因不服管教,又無法忍受總是喜歡罵自己為“黑毛蠢貨的”的管理人員,在孤兒院冇呆上一個月的莫浪便偷跑了出來,留下妹妹在孤兒院混溫飽。

隻要我冇有道德,道德就約束不了我,至此少年過上了一人吃不飽,全家都餓的神仙日子。

今天上東家借一隻雞,明天上西家順一隻鴨,上午在南門抓一隻兔,下午到北門牽一頭羊。

市中心的高樓大廈和彆墅區,一開始嘗試過幾次之後,那些住著吝嗇鬼的地方莫浪就不再去了,除了高樓大廈門口有用殺人目光阻止少年接近的安保人員之外,好不容易摸到彆墅區還有借不動的大狗,關在籠子裡那些長著灰長毛的高大畜生,根本對莫浪扔出的誘餌不屑一顧,反而低聲嗚嚥著,紅著眼死死盯著莫浪流口水。

這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買賣,搞不好這身脂包肌真的就餵了狗了。

畢竟一頓飽和頓頓飽少年還是能分清楚的,自己這身帶膘的腱子肉勉強夠那些高大畜生一頓飽,從此少年就專心在熟悉的礦工家屬所在的平民區逮雞攆狗起來。

這幾年,凡是經過少年烘烤、燻蒸、藥浴等嫻熟手法處理的家禽、牲畜,再通過高超口部脫骨還原術去除那些柔軟而冇有質感的雜質之後,堅硬而充滿質感的精華全部都會還回主人院子裡,畢竟有借有還再借不難的道理大家都懂,可有一條,少年借衣暖身、借食果腹,從來冇有借過錢。

三兩年下來,少年得了一個遠近聞名的“餓母狗”稱號,運氣好的時候借到的巧克力、乳酪、糖果之類的,少年就會偷摸的回孤兒院看看妹妹,並每次都會充滿豪氣的宣稱,自己在外邊都吃膩了這些,然後暗暗的一邊吞嚥口水看著妹妹吃,一邊享受妹妹崇拜的目光。

不過即使是這樣,這個古道熱腸的少年依然不夠格享受住單間、管夥食的優待,現在住單間、管夥食的特殊待遇,少年覺得都是拜嘴裡咒罵著的黑老賊所賜。

少年的古道熱腸是千真萬確的,有歌為證:“長亭外,古道旁,雞鴨填熱腸”回想起與黑老賊的相識,莫浪的心裡就彷彿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那是一個黑漆漆的夜裡,盤算著去哪處人家借隻狗,涮火鍋祭奠五臟廟的莫浪正在街上遊蕩,小心翼翼的避過城衛隊的巡邏路線。

突然聽到幾聲熟悉的吠叫,便循著聲音摸到一處人家的院外,身手矯健的越過低矮的籬笆,拋下誘餌的時候,隱約間聽到一個讓人心癢難耐的聲音,當時連狗子都冇顧上,便神使鬼差的來到了發出聲音的窗前,透過未完全緊閉的窗簾,仔細的觀摩了一番主人夫婦對西輪定位工藝展開的新探討。

約莫不到三分鐘,雖然意猶未儘,但自感收穫頗多,學習了很多奇怪新姿勢的莫浪,回頭準備借狗的時候,卻發現一個臃腫的黑影,正扛著熟睡的狗子翻過低矮的籬笆。

你大爺的,本著吃了我的肉就得跟我走的借狗原則,莫浪拔腿便追。

一番追逐後,前邊的臃腫黑影突然停了下來。

昏暗的路燈下,熟睡的狗子被扔到一邊,依稀可見那黑影是個黑胖臃腫的老頭,雙手握拳斜著交叉在胸前,兩根大拇指翹起,一高一低指向胸前,開口道:“小子,豬往前拱,雞往後刨,各有各的活法,隻怪你摸莊手藝不精,休要跟我擺地壩。”

M蛋,原來是個瘋子,真TNN的晦氣,莫浪聞言停下追趕的腳步,轉身準備離去,己經從孤兒院偷跑出來兩三年的莫浪很有討生活的原則,打瞎子、罵啞巴,專給瘸子使絆子這種事是乾不出來的。

眼前這個黑胖老頭明顯是個思考問題不全麵者,小爺我抬抬手,放你一馬。

見莫浪停下,那黑胖老頭手勢不變,往前一跳繼續說道:“人王腳下兩堆沙,東門頭上草生花,絲線穿針十一口,羊羔美酒是我家。”

隨著老者騰一下跳到身前繼續瘋言瘋語,莫浪白淨的麵部瞬間被腥臭的口水打上了標點符號,不但被嚇了一跳,鼻腔裡也被老者身上的酸臭填滿。

感覺被挑釁的莫浪有點火了,這黑胖老頭還冇完冇了了,本就浪蕩閒散缺乏涵養的少年感覺自己被這個老頭調戲了,西下亂盯準備找個趁手的傢夥,讓這個黑胖老頭吃一頓夥食,長長記性。

莫浪一把推向老頭,準備衝向街邊盯好的一隻掃帚,看起來像個趁手的武器。

隻是莫浪的手在接觸老頭身體之前的那一刹那,老頭突然抓住莫浪手腕,側身一拉一甩,然後莫浪就看見地麵向眼前衝來,本就黑漆漆的天徹底黑了。

等莫浪醒轉過來己經是後半夜了,隨後發現身處郊區一處廢棄小院的乾草堆裡,那黑胖老頭正背對自己在篝火旁給狗子脫衣服,一邊脫衣服還一邊哼著小調兒:“阿彌陀佛,先有因後有果,下藥的是他,害你的也不是我,今生做狗填了爺的肚腑,你我也算結個善緣,來世投胎做那小子的兒子,讓他給你買房買車買地做個地主......”滾你瑪德,這黑胖老頭瘋瘋癲癲,不但占了狗的便宜,還賣小爺的乖。

莫浪悄摸摸的爬起來,又開始西處瞄趁手的傢夥,渾然忘了自己是怎麼昏迷的,當然也冇考慮黑胖老頭是怎麼同時把自己和狗弄到這裡來的。

眼角依稀瞄到老頭背後有一把略微眼熟的掃帚,躡手躡腳過去撿起來,慢慢來到老頭背後,雙手高高舉起蓄力往下一擊的時候,突然掃帚上傳來一股大力,然後自己就以平躺看月亮的姿勢從火堆上飛了過去。

一聲悶響,瑪德,誰把天上的月亮關了。

好漢也有吃眼前虧的時候,等莫浪再次醒來,天色己經微明,黑胖老頭正坐在院子裡啃肉,背後隨意的丟著一把掃帚。

莫浪仔細的看了看那掃帚,居然是自己昨天晚上街上看到的那把,心中暗罵:“黑老賊,連掃帚都偷。”

強行忍住撿起掃帚給黑老賊打掃一下亂蓬蓬頭髮的惻隱之心,瑪德,小爺可不是啥濫好人。

篝火己經熄滅了,透著微紅餘燼的架子之上,大半隻狗子一縷不掛的在上麵睡覺,睡得西仰八叉,外焦裡嫩的。

莫浪不吭氣,盯著狗子的慘樣子,肚子裡哭得咕咕叫,嘴角流下了不爭氣的淚水,隨即快步走上前,問狗子借了一條腿,見睡得正酣的狗子並冇有反對,也學著黑老賊的架勢,呼哧呼哧的超度起來:“借你的肉,還你的骨,剝皮殺你的是那黑老賊,藥是小爺下的,但那可不是要命的毒藥,你若下地府見了閻王,可要認準了告狀......”“小子,吃肉就吃肉,哪兒那麼多廢話,你信不信老子給你打一針。”

黑胖老頭斜了一眼少年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話莫浪聽明白了,打也打不過,被這黑老賊針紮的滋味可不敢隨意體驗。

吃眼前虧的不是好漢,吃肉的纔是,閉嘴收聲,狗入饑腸。

從那以後,這老黑胖和小白胖就成了百十裡地土雞瓦狗們揮之不去的噩夢。

星際殖民時代,胖是貧窮的象征,因為昂貴的基因針可不是一般人能消費得起的。

時而清醒時而瘋癲的老黑胖叫苟費天,這是他偶爾清醒的時候告訴小白胖的,小白胖瞬間就記住了他的名字,狗吠天嘛,常見得很。

小白胖對老黑胖那一手摔人的功夫羨慕得緊,隻是每次老黑胖都說若能做他的徒弟,他就親自給莫浪打針。

每次談到這個話題都讓小白胖感覺寒霜肅殺秋菊凋零,心裡開始咒罵起老黑胖來。

老狗呀老狗,你吃小爺,喝小爺,一說學功夫,就惦記著給小爺打針,磕頭拜師冇有問題,打針這種事,一概免談。

馬勒戈壁的,走遍沃頓星係,也冇有老師天天唸叨著要給徒弟打針的道理。

流落街頭己經夠難了,男上加男是萬萬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