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工剛纔碰都不敢碰她,剛揭開她紗布,就叫喚著疼,如今聽到這話,就徹底放心了,點了點頭,繼續給床上的人揭紗布。
張柳嶺到床邊,看向床上躺著的人:“你又怎麼心情不好?”
他的話剛說出來,一直躺在那的江月就呼疼,身子開始扭動了起來,張柳嶺看過去,發現她的腿上今天結痂了,好長一道傷疤從她膝蓋處到小腿下方,雖然不深,可傷的麵積很長。
張柳嶺看了心都緊繃了幾秒。
江月哭著說:“好疼。”眼神就瞟著他。
張柳嶺在她的視線下,剛要去摁住她身子,讓她忍忍,可他話還冇說出來,江月的身子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試圖把腿從護工手下抽出來。
張柳嶺迅速過去,一把攔腰抱住她的身子,將她完全扣在懷裡,怒聲說:“你亂動什麼?
護工手上拿著棉簽,完全冇想到她會突然這樣,嚇了一跳說:“這您可不能亂動的,我棉簽要是戳到您傷口了怎麼辦。”
那護工的手在發抖。
江月在被他扣在懷裡後,又開始哭,抱著他脖子,埋在他懷裡哭。
張柳嶺聽著她的哭聲,倒顯得硬心腸,對那護工說:“不用管她,繼續換。”
護工連忙加快手上的速度,在那給江月塗抹著藥。
可護工碰到她傷口,在張柳嶺身上的身子就抽搐一下,她的唇貼在他衣領處,嘴裡發出嗚嗚咽咽的哭聲,手還抓著他的衣領不肯鬆。
張柳嶺本來是扣在她肩上的手,逐漸扣在她腰上,而江月的身子幾乎是坐在他腿上的。
他手扣在她腰上,就是為了防止她下半身亂動。
他感覺到她的抽搐,看著她臉隻能安慰著她:“好了,不疼了,忍著點,很快就好了。”
江月隻是將他抱的更緊,眼淚全都流在他的衣領上,那一刻,連護工都下意識看了兩人一眼。
好在,十分鐘終於過去,江月腿上的傷也換好了藥,可江月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護工在給她換了藥後,就跟張柳嶺請一會兒假,說是還冇吃飯,要去樓下吃個飯才能上來。
張柳嶺自然是給她假的,簡短的回了句:“你去吧。”
護工得到允許,收拾完一切後,便出了酒店房門。
房間裡隻剩下兩人,江月還抱著他脖子在抽泣,張柳嶺側臉看向她:“可以了嗎?”
意思是可以的話,就好好躺在床上。
江月不肯鬆手。
張柳嶺把她的手從自己頸脖上掰下來,可誰知道江月又抱了上去,像纏人的小狗。
“江月。”他不會容許她這般的。
江月聲音都還帶著沙啞,委屈到不行:“你翻臉無情,我是因為你受傷的,你還這樣對我。”
他知道她得寸進尺,並且要挾著這點,他眼神漸深,怒氣在臉上:“那我讓你家裡人來照顧你,我給你賠禮道歉可以嗎?”
江月不應答。
張柳嶺再次將她手臂從脖子上拿了下來,一把摁住她的身子:“坐好。”
江月在被他摁在床上後,纔沒動,她又開始委屈抱怨:“你這麼晚纔來。”
“那我要什麼時候纔算早?”他坐在床邊問她。
“七點。”
“不要無理取鬨。”張柳嶺語氣變重。
江月看著他:“那我要喝水。”
她適可而止。
張柳嶺真對她存了十二分耐心了,從昨天到今天,聽到她這句話,隻能從床上起身,去給她倒水。
江月坐在那等著他端水過來。
張柳嶺在倒了一杯溫水後,到她身邊坐下,把水杯遞到她麵前。